外面响起敲门声,顾娇娇从床上坐起来,她过去开门,就看见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楼星。
“我听说147今天在异能学校里攻击人了,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就是有个师兄伤得比较严重。”
顾娇娇摇了摇头,她侧开身子,好让楼星进来。
楼星唏嘘不已,“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兰教授怕是要熬夜写报告了。”
顾娇娇给楼星搬来椅子,她回身坐在窗边,犹豫了一下,选择开口。
“我上次说想请你帮我找一下表哥,你还记不记得。”
“嗯嗯,你不要着急,我已经托人打听了,如果你那个表哥还活着,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楼星能理解顾娇娇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亲人的心情,温柔的安慰她。
“我不是着急,”顾娇娇咬了咬唇,她像是难以启齿,停顿了一下才开口,“我今天看到他了。”
楼星眉开眼笑,“这感情好!你们两兄妹终于团聚了,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看起来那么不高兴啊?”
顾娇娇叹了口气,语气幽幽道:“147就是我表哥。”
“147是你表哥?!”
楼星声音猛得往上提高了八度,本就大的眼睛这下更是瞪得像铜铃。
她怎么都无法把眼前这个人美声甜的软妹子跟那个无情杀戮工具联系起来,重点是,这两人长得也不像啊。
“我也没想到……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门路让我进去研究所工作,哪怕是扫地都行,我想照顾我表哥。”
顾娇娇红着眼睛说得情真意切,仿若这个就是她此生最大的愿望了。
楼星看到顾娇娇殷切的目光以及眸子里闪烁的泪花,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似乎一说出不行这两个字,她就是天底下第一大恶人。
“我试一下吧,不过你不能抱太大的期望,毕竟我能力有限。”
“谢谢星星姐,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顾娇娇在心里记住楼星的这份人情。
不管能不能派上用场,人家确实是好心帮她。
楼星摆摆手,大大咧咧道:“说报答就见外了吧,既然你没事,我那就先走了,我还得回去工作呢。”
“好,有时间了我去找你玩。”
顾娇娇笑着送楼星出门,她这里还算岁月静好,另一边的军长府却是兵荒马乱。
基地的最高指挥官楚清澜在得知147伤人后,即刻一道命令将兰昭召见了过去,以及此事的所有相关人员。
穿着白大褂的秀气不紧不慢的男人走进办公室,他轻飘飘扫了一眼那几个垂首而立被训得大气不敢出的男人,目光最终落到坐在办公桌后面眉眼英气十足的女子身上。
“指挥官,您找我。”
楚清澜将一沓子照片扔到兰昭面前,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怒意。
“这就是你所谓的绝对安全,兰教授,这件事我想你应该跟我好好解释一下。”
兰昭垂下眸子,他看到脚边的照片里男人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面上是万年不变的温和笑容。
“大概是147接收到了错误的指令吧,您不必多虑,此事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楚清澜冷笑,语气愈发严厉,“所以这就是你给民众的交代吗,兰昭,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包括我这个指挥官都是被你玩弄在鼓掌间的傻子?”
“指挥官英明果断,怎么会与那些人为一类。”
兰昭嘴唇弯着,脸上就像是带了一张人皮面具,让人根本无法窥探一丝一毫他心中所想。
楚清澜冷眼看着男人面上的云淡风轻,一字一句冷漠道:
“当初同意让147进入异能学院的那个人已经被我革职了,至于你这个研究所所长,回去后也引咎辞职吧。”
引咎辞职,是给兰昭保留的最后一份体面。
兰昭轻叹一声,抬眼看向那几个噤若寒蝉的男人,“你们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和指挥官单独说。”
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过后,办公室里安静到极点。
兰昭弯了弯眼睛,他踩着照片走到办公桌后面,弯下腰用手臂环住楚清澜,在她耳边温柔的呢喃。
“阿清,你帮帮我吧,147的实验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
实在放心不下陆启斯,顾娇娇在凌晨时分穿上她上次从研究所里顺出来的白大褂出门了。
她并不打算做什么,就只是想看他一眼,确定他现在是平安健康的就行了。
顾娇娇记得路,因此翻过围墙后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那处关着陆启斯的庭院。
庭院外多了一圈用钢筋缠成的网,就像是一个大笼子扣在地面上,看得人十分压抑。
这个巨型笼子顾娇娇上次来得时候还没有,周围尚未收拾干净的狼藉表明它是不久前才紧急建造起来的。
一阵接着一阵非人的低吼声响起,偶尔还伴随着墙面被重击的声音。
尽管顾娇娇没有亲眼所见,却能感受得出陆启斯现在正处于一种多么烦躁的状态。
她谨慎的查探好敌情,确定看守笼门卫兵的视野盲区后,猫着腰慢慢靠近。
在顾娇娇靠近的途中,庭院里的低吼声突然停了,她身体僵在原地,直到听见士兵的说笑声这才继续前进。
成功抵达钢网,顾娇娇吐了口气,她伸手抓住网格,蹑手蹑脚的往上爬。
得益于轻功,顾娇娇脚底下由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当顾娇娇的视野能看到庭院内的场景时,正好与陆启斯那双白白的眼睛对上,吓得她差点松手从网上跳下去。
大晚上看到这,真是刺激他妈给刺激开门,刺激到家了。
顾娇娇平复好紧张的心情,无声跟陆启斯说了句嗨。
男人歪了歪头,片刻后,他突然抬起腿,直直的走向顾娇娇所在这面墙。
蹲下,伸出爪子……吭哧吭哧刨地。
顾娇娇看到陆启斯的动作,眼尾抽搐。
竟然这么活蹦乱跳,真是害她白担心那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