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漫长的十几个小时,两人抵达挪威的城市,又经过好一番折腾,他们才乘车来到祝欢所在的小镇。
祝欢和明诚实在当地开了一家中餐馆,除却一开始语言交流有些困难,现在他们已经很好的融入了异乡。
顾娇娇和祝予洲到时,店里还剩下零星几个客人,祝欢看到门口又有人进来,赶忙过去,刚想说已经不营业了,却在看清来人后愣在原地。
过了好一阵儿,才终于磕磕巴巴说出一句话。
“你、你们怎么来了?”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还会有再看到儿子的一天,她以为他已经恨透了自己。
祝予洲放下行李,看着祝欢语气平静,“来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了。”
祝欢别扭的开口,用手心抹去眼眶里的泪花。
后来越擦越多,她干脆背过身去,竟是难以自抑的哭泣了起来。
作为一个不合格的母亲,自己真的可以得到他的原谅吗?
祝予洲接过顾娇娇递过来的纸,走上前,将手轻轻搭在母亲的肩膀上,笑着帮她擦拭眼泪。
“妈,见到我你不高兴吗,哭什么。”
听到这久违的一声妈,祝欢再也无法控制情绪,哭倒在祝予洲怀里,话不成声的一遍遍叫着洲儿。
她当初把他送到江家,就做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心理准备,她宁愿儿子恨自己,也不想他受人白眼、一辈子没出息被人瞧不起。
顾娇娇在一旁静静看着祝予洲低头耐心安慰哭得肝肠寸断的祝欢,唇角微微弯着。
她的洲洲,其实一直都是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只不过遭受了太多命运的不公,所以不得不用满身的刺保护自己。
幸好,他们以后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明诚实带着女儿买东西回来,刚进店门就听到妻子的哭声,他脸色瞬变,当即一声厉喝攥着拳头冲上去要揍人。
顾娇娇见他气势汹汹,赶紧提醒祝予洲小心。
祝欢反应过来,立刻止住哭泣阻止暴怒如雷的丈夫。
经过一番解释,明诚实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挠着头发不好意思的道歉。
明乐颜还记得顾娇娇那时带着四个彪形大汉闯进自己家里的情景,怯怯的牵着明诚实的衣摆。
“我那次匆忙,忘记给你准备见面礼了,今天给你补上。”
顾娇娇从包里拿出来提前准备好的礼物,笑眯眯的递给明乐颜。
既是见面礼,也是上次冒失人家的赔罪礼。
明乐颜不敢收,只求助的看向妈妈。
“还不快点谢过嫂子。”
祝欢心情正好,乐呵呵道,俨然是打算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了。
“谢谢嫂子。”
明乐颜这才接过礼物,绽开笑颜,唇角露出两颗可爱的梨涡。
一家人和乐融融,顾娇娇也跟着祝予洲一起,妈叫得越来越顺口自然。
送走最后几个客人后,祝欢挂上了结束营业的牌子,将餐馆暂时托付给祝予洲,拉着明诚实风风火火的去市场买菜。
顾娇娇坐在柜台后,用指尖戳着祝予洲的手背,小声。
“咱们的曌儿是长得像你还是像我啊?”
祝予洲甚至不用回忆,不假思索道:“像我。”
“啊,怎么又像你啊。”
顾娇娇不乐意的鼓起腮帮子,思宝长的就像他,怎么她生的两个女儿没有一个像自己的呢。
祝予洲见顾娇娇表情可爱,低笑,将手翻过来捏住她的手指。
“那就再生一个女儿,这次一定像你。”
“你说像就像了啊,万一你不孕不育根本生不了呢。”
顾娇娇斜着眼睛看祝予洲,神情里流露出浅浅的不信任。
有时候啊,男人真的不能对自己太过自信。
虽然他并不普通。
祝予洲磨磨牙,握紧顾娇娇的手将声音压得极低,“原来娘子是觉得为夫不够努力,看来为夫应该要好好证明一下自己才行。”
看着祝予洲黑沉沉的眸子,顾娇娇脑子里突然涌出一句话。
——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的腰,今晚要无了。
去市场之前事先问过了祝予洲,因此祝欢买回来的绝大多都是顾娇娇爱吃的菜,除此之外,还有一大筐饱满晶莹的提子。
顾娇娇拎出一串洗了,然后用葱白似的指尖捏着一颗一颗喂给祝予洲吃。
祝欢看到他们两个恩爱,并没有产生儿子被另外一个女人抢走的嫉妒,只觉得欣慰。
还好有个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让他不至于一个人孤单寂寞的活在这世间。
吃完晚饭后,一家人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祝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祝予洲。
“这是你们之前给我的钱,我一分都没有动,江家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把钱拿回去,可以当启动资金做点自己的事业。”
祝欢知道顾娇娇和祝予洲的身份地位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如今悬殊更大,她帮不上什么忙,只想着尽一点绵薄之力,好让儿子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过得轻松一点。
祝予洲将卡推了回去,笑道:“既然给你了就是你的,拿回去吧,我不缺钱。”
“可……”
顾娇娇帮着搭腔,“钱是我跟洲洲孝敬您的,您现在送回来,不是在打我们的脸吗?”
祝欢皱眉,但当着顾娇娇的面也不好意思直说吃软饭不好,只得先将卡收起来,想着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了再私底下劝劝祝予洲。
他要是实在不想努力,那自己就把之前在楼里跟姐妹们收藏的那些保养方子交给他。
对电视里的内容并不感兴趣,明乐颜说困了后,祝予洲也道了晚安,然后拖着顾娇娇进了祝欢临时为他们收拾出来的客房。
用脚踢上门,祝予洲直接将人按到床上,他压着她的腿,直起身,修长漂亮的手指慢条斯理的解着纽扣。
“要是一个不像那就多生几个,总会生到像你的女儿。”
顾娇娇看着祝予洲脸上要笑不笑的表情,艰难的咽了口吐沫。
不知道她现在认怂求饶,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