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长安。
自从董卓将天子迁都长安之后,用吕布挖掘皇陵所得到的财富,强抓跟随而来的百姓,开始修建一座“眉坞”。
董卓的要求是眉坞中到处是金银财宝.琉璃玉器.甚至还有夜明珠等奇珍异宝。眉坞中的粮食可以吃三十年。
在董卓的一声令下后,西凉兵强抓来二十五万的百姓,在长安城以西二百五十里处,开始建造。
“稚然,阿多。咱家这眉坞就交给你们了。记住城墙要和长安城一样高。”董卓在临走之前,特意交代李傕和郭汜二将。
“可是…主公,长安城的城墙足足有七丈之高。这是不是…”郭汜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别废话了,主公让我们建造,我们照做就是了!”李傕用手碰了碰郭汜。
“这就对了,阿多,你看看你。还是稚然懂事,让你们建立七丈高的城墙,日后如果大事诚矣,可以雄踞天下。如果不成,守着这里足可以活到老。”董卓的如今的锐气早已经消磨殆尽,只是幻想着眉坞建成后,守着它活到终老。
“主公,您这样做…可是会尽失民心的,还请主公三思啊。”李儒无奈之下,出言相劝道。
董卓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好了,文优,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起驾,返回长安!”说罢,便登上了马车之中,下令道。
飞熊军便护卫着董卓的车架,缓缓向着长安城而去。
“我等恭送主公!”李傕.郭汜二将弯腰低下头。
主公变了,变得刚愎自用,这…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李儒双眸微微眯起,眺望着董卓的车架离去的背影。
长安城中。吕布正骑在赤兔马上,手持方天画戟,向着王允府上而去。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躲避开来,谁都知道吕布是董卓的义子,可以说是董卓身前的大红人。况且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有好几次吕布都是单人单骑,进过长安街。
“王允,你到底把貂蝉藏哪了?这次在见不到貂蝉的话…”吕布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情,不由的攥紧了手中的方天画戟。
要知道,自从迁都长安以来,吕布便前往王允府中足足有五次之多,可是每一次,总是被王允找到接口推脱,不是说貂蝉来月事,就是说貂蝉风寒什么的。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让吕布见到貂蝉。
这可急坏了吕布,要知道自从到了长安城,吕布可谓是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每天晚上都梦见貂蝉的身影。
“终于到了,貂蝉小姐,布…想你,想的要死啊!”吕布抬起头,看去眼前的司徒府,嘴角喃.喃自语。
府门口的两名下人一看到吕布,立马上前迎接:“恭迎温候的大驾光临。”
吕布翻身下马,左手牵着赤兔马,右手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看也不看两人,沉声说道:“让王允来见我!”
“是,吕将军稍等…”下人们感觉到不太对劲,急忙跑进府内。
过了一会,王允和管家便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奉…温候,大驾光临,王允没有来得及迎接,还望温候…赎罪。”王允刚想称呼吕布表字,可是看着吕布脸上不悦的神情,急忙改口,神态谦卑。
“王允,王司徒,今日…你不会在跟我说,貂蝉又得什么了病了吧?”吕布手持方天画戟,率先走进司徒府。要知道,吕布可不是傻子,他就是找笨,也知道王允是在故意拖延,不让自己见貂蝉。
“温候,您先别着急…”王允双手止不住在颤.抖着。要知道能让貂蝉出来,他早就这样做了,何须等到现在。可是…没有办法啊,貂蝉被人劫走,根本就不在府上。
吕布走进大堂,眼神犹如雄鹰一般锐利的注视着王允,说道:“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司徒大人,您倒是说话啊!”啪!的一声,吕布用手拍打着桌子,向前一步俯视着王允,浑身的杀气四散而出。
“我…温候啊,老夫也就实话实话了。”王允只感觉到浑身犹如堕入冰窟一般,无比的冰冷。仿佛自己不说的话,眼前的吕布便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哦,我到要听听看,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借口?”吕布转过身,坐在了主位上,右手攥紧了手中的方天画戟。
“其实…说来话长,事情是这样的,在…相国还没有迁都之前,老夫的府上,曾经收留过一名脸上刺“青”字的门客,这个人名叫狄青。温候啊,正是这个名叫狄青的门客,在您和相国出征的时候,趁着夜色,劫走了貂蝉。”王允颤颤.巍.巍的把话给说完。
啪!一声,桌子顿时破碎开来,吕布猛然站起身来,左手抓着王允的衣领,将他高高的提起来,脸上露出凶恶的表情,怒斥王允道:“王允匹夫,你当我吕布…是三岁小孩不成。你以为那么好骗,是吗?”
“咳~!温候,住手啊。老夫…咳,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王允快呼吸不过来了,双脚不提的挣扎着。
“温候,息怒啊,快放下我家老爷吧。”管家在一旁着急的要命。
吕布冷冷的瞥了管家一眼,左脚一记膝踢,狠狠的将管家给踢飞:“滚!别来烦老子。”
砰!的一声,管家向后面飞去,狠狠的撞到桌子上,不由的口吐鲜血,就此昏迷不醒。
“吕布,快放开我父亲,老子和你拼了。”突然间,一名身穿锦缎的年轻男子,手持砍刀冲了出来。
“宇儿!不要啊!快回去!!”王允看见此人,双目欲裂,急忙出言大声阻止。
原来,此人便是王允的独生子,王宇。平日里王允对他,可谓是有求必应,宝贝的很。
现在王宇看见自己的父亲被吕布挟持,脑袋一发热,便冲动的跑了出去。
“哦,王司徒,原来这是令公子啊。”吕布看着冲过来的王宇,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缓缓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向前斜刺而出,瞬息之间,漫天的戟影闪现,下一刻,便.硬.生.生刺入王宇的心脏,噗!的一声,殷红的血液四射开来,飞溅王允和吕布,全身都是。
“王司徒。王宇私藏兵器,意图行刺本将,现在已经被本将给击杀。你…没有意见吧?”吕布转过头,呲牙咧嘴的问道。
噗!的一声,王允看着自己的独生子,就这样死在自己的眼前。顿时气急攻心,向外吐出一大口鲜血,咬牙切齿的瞪着吕布:“吕布~!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的儿子?”说到最后,王允已经势偌癫狂,挥舞起双手双.腿踢向吕布。
吕布仿佛置若罔闻,根本就不在意的说:“哦,王司徒,刚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王宇意图刺杀朝廷命官,按照律法来说,可是要满门抄斩的。不过,您可是义父身边的大红人,放心,我可不会牵连到您的。”
王允听见吕布这样说,差点没有被气死。杀了我的独生子,还按上一个意图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你们眼里还有朝廷吗?天子不过是董卓手中的傀儡罢了。
“哈哈~哈!好一个吕奉先,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嘴.巴。”王允怒极反笑道。
“王司徒,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的耐心没有那么好,现在…我最后在问你一句,貂蝉…到底在什么地方?”吕布脸上露出凶光,冷冷的注视着王允。
“吕布!老夫刚才已经说过了,貂蝉不在我这里,她…真的被狄青给劫走了。”王允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呲啦!一声,吕布缓缓抽出方天画戟,用力的甩了甩,将戟尖上的血给甩掉。吕布冷冷的看着王允,朝着他的脸上吐了一口痰:“我呸!你收的这是什么门客。还有当初貂蝉在洛阳被劫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隐瞒?”
“老夫…老夫我…还不是怕你生气?”王允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吕布缓缓松开了左手,王允瞬间跌落在地面上,抬起头望着吕布,不敢相信他会放过自己。
吕布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王允,向着内院走去,边走边说道:“王允,出来混,犯了错,就要任。今日,你必须要付出代价。”
“吕布,你…你想要干什么?”王允仿佛想到些什么似的,伸.出手颤声的说道。
“用你王府上上下下的命,来为你所犯的错,赎罪!”吕布说罢,怒吼一声,随即冲进内院当中,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见人就杀,不管男女老幼。
王允双眼布满了血丝,脸上露出不甘的神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吕布挥舞起方天画戟,犹如砍瓜切菜似的屠.杀着,看着无数的下人和丫鬟倒在血泊之中。
“吕布!给老夫…住手啊!!!”王允撕心裂肺的怒吼一声,随即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吕布浑身沾满了鲜血,犹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恐怖而狰狞。手持方天画戟缓缓走了出来。
吕布冷冷的瞥了一眼王允,冷酷无情的说道:“王允匹夫,若不是义父看重你,你早就成了我的戟下之鬼。”说罢,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司徒府。
吕布今日不杀王允,是因为他知道,王允是当朝司徒,他不能杀,杀了他不好像董卓交代。但如果是董卓要杀王允的话,则是易如反掌。
“要是…我也有义父的权力在手…”吕布骑在赤兔马上,心底里第一次生出了,名为“野心”的东西。
一个时辰之后,王允慢慢悠悠的醒来,茫然的看着四周,缓缓的站起身来,仰天长啸道:“吕布,你好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