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上党郡,长子城内。
岳翻驾驶着马车,跟随着百姓,缓缓驶进城门。岳翻从衣襟里,掏出十几文五铢钱,正想交纳进城税,不料…一名军司马走上前来,对着岳翻笑着说道:“你们…应该是外地来的吧?”
岳翻手在半空之中,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军司马,疑惑的问道:“不错,我们是从司隶而来,想要前往邺城。去投奔亲戚。”
军司马笑了笑,开口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进城税已经被免除了,所以说,你们不用交税,也可以直接进城。”
“这…不会吧?进城税被免除了?”岳翻听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要知道,在司隶,不管是进入哪一个县城,都要交进城税。
杨再兴此时出言插嘴道:“我问一下,进城税被免除,是不是…袁征北将军的命令?”
军司马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对啊,征北将军不仅仅免除了进城税,还免去许许多多的苛捐杂税,不仅如此,还把免除了并州一年的赋税。并州的百姓们,从此过上安定的好日子。
杨再兴的听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没有想到啊,袁公竟然…这么体惜百姓,当真是一位明主,自己的选择,果然没有错。
“这位军爷,多谢了。我们要进城,麻烦你让一下。”岳翻对着这名军司马抱拳,示意道。
军司马侧过身子,笑着回答道:“请!”
驾~!!岳翻猛然拉起缰绳,驾驶着马车,缓缓穿过城门,驶进城中。
“岳翻,现在…我们该去哪?”杨再兴策马,缓缓前行。
“找一间大的客栈,让母亲她们,好好的休息一下。”岳翻头也不回,开口说道。
冀州,赵国,邯郸。烈日当空,艳阳高照。
太守府,府门,街道外。
王钊坐在马车之中,闭目养神。突然之间,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王钊猛然睁开双眼,对着外面大声叫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停下来了?”
“主公,好像是…前面有人,在阻挡去路。”李国坐在车头,看的是一清二楚。
此时,王彦章骑着青骢马,缓缓驶来。吁~!王彦章停下身子,对着马车里的王钊,出言禀报道:“启禀主公。外面有一人,自称是邯郸士绅的代表,说是要来给主公,赔礼道歉的。”
士绅代表?来给我…赔礼道歉?他们想干什么?
王钊坐在马车内,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见一见的好,便开始说道:“彦章啊,告诉那个…李达康,让他在大堂等我。我…马上就来。
王彦章愣了一下,赶紧回答道:“诺!”说罢,便调转马头,策马缓缓前行。
王彦章策马返回,李达康看见王彦章的身影,急忙出言询问道:“王将军,怎么样了?征北将军…愿意见我吗?”
王彦章点了点头,嘲笑着说:“嗯,算你…走狗屎运。主公的心情不错,愿意见你。让你…在大堂等候!”
李达康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对着王彦章点头哈腰,鞠躬行礼:“王将军,多谢您,真是太感谢您了。您放心,日后我必有重谢。”
王彦章双眼闪过一丝精光,看着李达康,笑着问道:“哦,你想要…怎么答谢我啊?”
李达康愣了一下,随即打蛇上棍的说道:“王将军,只要…我李达康能办得到,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王彦章撇了一眼李达康,哈哈大笑:“呵呵,有趣,真的很有趣啊。”王彦章说罢,便策马转身离开。
太守府邸,会客大堂。
王钊端坐在主位之上,李国十分的机灵奉上茶水,还拿着一把扇子,站在一旁,扇着风:“主公,凉快吗?”
王钊点了点头,伸手打趣着李国,笑道:“不错啊,还知道我热了。”
王彦章此时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对着王钊抱拳问道:“主公,李达康…就在外面。”
王钊点了点头,招了招手,对着王彦章说道:“彦章啊,外面那么大的太阳,让他进来吧。”
“主公有令!传…李达康觐见!”王彦章转过身去,朝着外面大声喊道。
“小人,李达康。拜见征北将军,祝愿征北将军…多子多福,长命百岁。”李达康一路小跑,跑到王钊身前,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说道。
“嗯,不错。是廷会说话的,起来吧。”王钊听完,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伸手示意道。
李达康缓缓起身,对着王钊说明来意:“征北将军,小人此次前来,就是代表…邯郸的士绅,向您…赔礼道歉的。”
王钊听着,不禁有些纳闷:“赔礼道歉?这从何说起?”
“呵呵,征北将军。我们都知道,您是汝南袁氏出身,祖上…四世三公,名满天下。在加上…赵国又是您的封地,所以说,我们想…投靠您,做您的门生!”李达康看着王钊,不由得有些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开口。
哈哈,狐狸尾巴终于露出了来了,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并州,上党郡,长子县城。
白狐酒楼,三楼。校尉文丑正坐在窗边,喝着闷酒。
“呃~!好喝,真是…好酒,好酒啊。”文丑眼前摆满了空的酒壶,仍然拿起酒壶,大口大口的喝着。
文丑满脸通红,酒气熏天,晃晃悠悠的举起眼前的酒杯,长长的哀叹一声:“老天爷啊,你为什么…对我…就这么的不公平,凭什么…人家在前线…建功立业,而我……文丑……却要守着这种地方。”
“我…不服!我不服气!主公…不重视我,就连……徐都督也是,苍天啊,大地啊,我文丑……自认为武艺不凡,却要整日……镇守在……这偏僻…荒凉的地方。”文丑摇摇晃晃的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借着酒劲,吐露着自己的不甘,和对徐达的不满。
踏~踏踏!就在此时,掌柜的走了上来,看见文丑喝的醉醺醺的,不禁摇了摇头,心想又来买醉了。
掌柜的赶紧跑上前,扶着文丑,好言相劝:“文校尉,您喝醉了,我扶你下楼。”
有些人,平时不敢做的事情,一旦喝了酒之后,借着酒劲,什么都做的出来,这也就是…所谓的撒酒疯!
“滚!我…没醉,别来烦…我,我…文丑…可是…千杯不醉,哈哈~哈哈!”文丑一把推开掌柜,摇摇晃晃的抓起一张桌子,猛然用力,向上掀开。
砰!的一声,桌子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狠狠的撞击在墙角。咔嚓!一声,桌子转眼间,四分五裂,变成一块块碎木,木屑纷飞。
“啊!疼死我啦。”掌柜的被撞倒在地,过了一会,才摇了摇头,看见文丑撒着酒疯,到处破坏桌椅,赶紧跑上前去,死死的抱住他的左腿,大声的哀求道:“文校尉…不,文爷爷,算我求你了,别在喝了。你在喝下去,我的店…就要关门了。”
文丑缓缓的低下头,看着掌柜的,打了一个酒嗝,摇头晃脑的说:“你…刚才叫我什么?爷爷?谁是你爷爷?我有那么大的孙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