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军,营寨,中军大帐。
刘虞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的众将,匈脯急剧起伏,面色阴沉如水,负手而立,来回走动着:“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啊!!”
众将纷纷低下了脑袋,默不作声,生怕触动到刘虞的怒火。
“说话啊!怎么一个个的,都成了哑巴?今天晚上…竟然会有人劫营?而且还成功了。你们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我军…的防备…会如此的松懈?”刘虞面色铁青,双眼环顾众将一圈,咬牙切齿的喊道。
张逸向前一步,缓缓站了出来,抬起头,看着刘虞,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主公,这…这只是一次…粗心大意罢了,还请主公…消消气。”
“消消气?我呸!人家都欺负到我脸上来了,还让我消气?”刘虞朝着张逸的脸上吐了口口水,大声怒骂。要知道,刘虞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现在都开始骂脏话了。
“主公…息怒。末将…无能。”张逸缓缓低下脑袋,颤颤.巍巍的说道。
“主公,战后的伤亡结果,已经统计出来。此战…我军战死一百余人,重伤者三人,轻伤者三百余人。值得一提的是,受伤的军卒都是烧伤。”鲜于辅掀开帘帐,右手竹简,走了进来,对着刘虞禀报。
“粮草呢?粮草有没有被烧毁?”刘虞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询问道。
“万幸,火势都是在前军营帐燃起,并没有…粮草的损失的。”鲜于辅想也行,作揖施礼,缓缓说道。
“呼~!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刘虞长长的松了口气。
“对了,鲜于银,查出来没有?是谁…劫营?”刘虞面色阴沉,看着鲜于银,出言追问道。
“启禀主公,已经查明,根据…前军士卒的反映,前来劫营者,都是高声呼叫太史将军。因此,可以肯定,就是北新城的主将,东莱太史慈所为。”鲜于银点了点头,缓缓叙述道。
“太史慈?又是这个太史慈。王钊麾下…真是能人辈出。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多少个时辰?”刘虞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问道。
“启禀主公,不到…半个时辰。”鲜于辅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传我军令,天亮之后,点齐三万大军,攻城!我要让太史慈…好好看看,我们幽州军不是软柿子,想捏就捏,想走就走的!”刘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勃然大怒过,他双目通红,双眼布满血丝,双手攥紧成拳,指甲深深的刺入肉中。
“诺!末将这就去,调集兵马,准备云梯。“鲜于辅抱拳,大声应道,随着转身走出大帐。
“众将…各自回营,统领本部人马,速速准备。”刘虞将目光对准众将,大手一挥,大声喊道。
“诺~!”幽州军众将,纷纷抱拳,随即转身,依次离开大帐。
同一时间,在遥远的豫州大地,颍川郡,颍川书院门前。
吱~!官道之上,缓缓驶来一辆马车,马车十分简陋,在车头坐在一位青年文士,身穿粗布麻衣,显然是寒门弟子。
“庶儿,是不是…到了?”马车里面,传来一声沙哑的问候。
“没错,娘亲,已经到了。我扶你下了,小心别碰到头。”徐庶赶紧跳下马车,伸手拉开车帘,搀扶着老母亲,缓缓下车。
徐母双眼微微眯起,看着眼前用隶书所写的《颍川书院》的牌匾,不禁点了点,称赞道:“庶儿,娘早就说过。不要去舞刀弄枪,那些没有用的。只有好好的学习知识,才能成就一番事业。”
徐庶点了点头,出言忏悔道:“母亲,儿…已经幡然醒悟。舞刀弄枪不过是匹夫之举,只有学习韬略,才能去辅助一位明主,创下不世之功。”
徐母缓缓转过头,斜视着徐庶,嘴角微微张开:“庶儿,你真的决定…要去投靠曹雄?”
徐庶点了点头,缓缓开口:“母亲,董卓祸乱朝廷.女干.银嫔妃的时候,就只有曹雄…孤身一人,怀揣七星宝刀,刺杀董贼。从此之后,曹孟德天下闻名。”
“嗯…走吧,带我去看看。”徐母微微点头,对着徐庶说道。
“好,母亲,你当心脚下。”徐庶双手搀扶着老母亲,缓慢的走进书院。
与此同时,青州,平原郡,平原城。
吁~!杨再兴勒马带缰,看着眼前的平原城,嘴角微微上扬,低声自语道:“行军多日,终于到了。”
“驾~!杨将军,我们是否现在就进城?”一名裨将军,手持长刀,策马骑行而至,出言问道。
杨再兴瞥了他一眼,十分冷淡的说道:“传我将令,全军…进城!”
“诺!杨将军有令,全军…进城!”这名裨将军点了点头,随即策马向后疾驰,高声呼喊道。
“诺!杨将军有令,全军…进城!”
随着杨再兴的一声令下,一万五千步卒,浩浩荡荡的走上吊桥,驶进城中。
幽州,北新城,天微微发亮,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
咚~咚!咚~咚咚!猛烈而激昂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响彻了空旷的平原,回荡在空荡荡的天地之间。
冀州军营寨,中军大帐之中。
太史慈刚刚坐下不久,还没有来得及卸甲,就听见外面震耳欲聋的战鼓声。
“不好啦!刘虞攻城了!快!裴武.裴龙,去把他们给我叫过来。还有,立刻去叫醒还在睡觉的弟兄,穿好甲胄,准备迎战!!”太史慈面色微变,赶紧冲出帐外,对着左右亲卫,大声下令道。
“诺!小人这就去办。”两名亲卫赶紧分头行动。
“太史将军,我们也听到了。现在该怎么办?”裴武和裴龙两兄弟,快步跑来,看着太史慈,心急的问道。
“不要慌,不要乱。现在…打开寨门,随我出战!”太史慈举起右手,平静的神情。
“将军,出战?现在不是应该死守,等待援军?”裴龙有些想不明白。
“对啊,太史将军,现在…敌众我寡…”裴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太史慈打断了。
“就是因为敌众我寡,我们才要出战。你们别忘了,我们可还有…三千轻骑。骑兵只有在旷野之中,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让骑兵去守城?这无疑是愚蠢至极。”太史慈转过身来,狞声喊道。
“可是…太史将军,谁来留守营寨?”裴龙皱了皱眉头,看着太史慈,继续追问道。
“你…或者裴武?”太史慈伸手指向两人,让他们自己选择。
“还是我留下来,镇守营寨吧。”裴龙想了想,抱拳说道。
“好!裴武…点齐三千轻骑,随我出战!”太史慈说罢,翻身登上马背,扬起手中的银枪。
“诺!”裴武抱拳,随即走进左边的马厩。
两军阵前,北风凛冽,天地之间卷起一片肃杀之气。
驾~!太史慈策马而出,扬起手中的银枪,指向对面的幽州军阵,大声叫骂道:“我乃…征北将军麾下厉锋将军太史慈,刘虞,你为何带兵…犯我边界?欺负我冀州军…没有人嘛?”
鲜于辅策马冲了出来,举起手中的长.枪,指向太史慈,大声怒骂道:“太史慈,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直呼主公名讳。你知道我家主公,可是当朝重臣,大汉皇族,天子皇叔。”
“哼!我呸!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条狗,还是让你的主子…给我滚出来,跟我说话。”太史慈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朝地面上吐了口吐沫,辱骂道。
“哈哈~~哈哈!!将军说的没错,他就是一条狗!一条狗!”太史慈的话,让三千轻骑,纷纷出言嘲笑。
“你~太史匹夫,你给我记着,等抓到你,势必要五马分尸,抽筋扒皮,以泄我心头之恨!”鲜于辅匈口急剧起伏,强忍着怒火,出言反驳道。
“鲜于辅,还不退下。”刘虞策马上前,行至鲜于辅的身旁,大声斥责道。
“主公,这里太危险了。”鲜于辅看着刘虞,担忧的叫了出来。
“太史慈,老夫告诉你,我的手上,握有天子密诏,此次南下,是去长安,诛灭董贼。汝,还不快快让开道路。要不然,就是王钊亲自前来,也保护不了你。”刘虞伸手,指向太史慈,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