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徐州城。
徐州刺史府,外院,会客正堂之中。
陶谦手持拐杖,坐在软榻上,看着眼前的赵煜.王朗,满是褶皱的老脸上,阴晴不定:“最近…曹豹有何异动?糜竺…有没有和曹豹联系?”
“回禀主公,我已经派人,日夜不停的盯着曹府,发现曹豹这些日子,很是低调,甚至…很少出门。”别驾赵煜向前一步,作揖施礼,缓缓开口。
“嗯。那糜竺呢?要知道,他除了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袁绍之外,还把他的弟.弟,也送去邺城。哼!当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陶谦面色阴沉如水,咬牙切齿的说。
“回禀主公,糜竺他这几日…已经返回老家东海朐县。”王朗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缓缓开口。
咚!咚!“什么?谁让他跑的?我不是让你们看住他吗?这不是放虎归山嘛!”陶谦不由得气急败坏,满是褶皱的老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抬起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敲了敲地面。
“主公息怒,息怒啊。糜竺他…他说要回朐县老家祭祖,我们…也不好明着阻拦啊!”王朗赶紧低下了脑袋,出言解释道。
“还请主公息怒。毕竟…糜竺现在还是徐州的别驾从事,他…并没有真正的弃官而去,这就表示…糜竺还不想和我们,撕破脸皮。要知道,糜家在东海,可是养了足足上万门客啊。”赵煜对着陶谦,作揖行礼,侃侃而谈,缓缓分析利弊。
“呼~也罢。都怪老夫当年,看错了人。都怪我啊。”陶谦不由得感慨万千,长吁短叹。
踏踏~!一阵轻脆的脚步声传来,一名斥候神情慌张.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扑倒在地,伏地叩首,颤声说:“主公!主公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快说!发生什么事?”陶谦双眸微微眯起,面色阴晴不定。
“回禀主公,都尉张闿…张闿他……他…”斥候吞吞吐吐的,根本说出不来。
“别急,你慢慢说。”王朗走上前,出言安慰道。
“张闿他…见财起意,杀害了袁绍的夫人刘氏,还有袁绍的两个儿子,大儿子袁谭,三子袁尚。张闿劫了财物之后,便南下扬州。”斥候看着陶谦,说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斥候的话,犹如平地之中响起一道惊雷,震骇不已,震惊四座!
“什么?天啊!完蛋了!整个徐州…大祸临头矣!”陶谦听完之后,瞳孔骤然睁大,嘴.巴微微张开,片刻的失神之后,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主公,这……这个消息,我们能隐瞒吗?”王朗听完,错愣了一下,随口一提。
“隐瞒什么?这件事…想瞒都瞒不住。再说了,你认为…袁绍是傻子?还是说…袁绍的麾下都是白痴?当时刘夫人离开徐州城的时候,可是有无数双眼睛,看的是清清楚楚啊!”赵煜转过身,狠狠的瞪着王朗,大声斥责道。
“主公啊,现在…是否要派出使者,向外求援?这万一,到时候袁绍兵临城下,那我们岂不是插翅难飞!”赵煜赶紧看着陶谦,出言建议道。
“好!赵煜,你即刻派出文官,想北海相孔融,兖州牧曹操——求援。”陶谦回过神来,仿佛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似的,看着赵煜。
“好,还请主公…静养身子。我们…先行告退。”赵煜点了点头,随即对着王朗使了记眼色。
“快去,别耽搁。”陶谦点了点头,出言吹催道。
冀州,邺城。
刺史府邸,外院,会客正堂。
踏踏踏!!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张公瑾,沮授,赵普,岳飞,赵云五人,同时进入堂中,对着房玄龄,施礼道:“我等…参见房刺史。”
房玄龄环视着众人一圈,深深的吸了口气,直言不讳,开门见山的说:“诸位…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诸位商议。这件事……关系到我们冀州的荣辱兴衰。”
赵云皱了皱眉头,看着房玄龄,抱拳询问道:“敢问房刺史,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房刺史能说出…荣辱兴衰这四个字?”
“子龙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发生了大事,玄龄根本不会召见我们。”岳飞左手轻抚颌下长髯,微微点头,附和道。
“很不幸,刚刚传来消息,主母和大公子袁谭,三公子袁尚……不幸遇害,尸体都被烧成灰烬,而凶手正是徐州都尉张闿。张闿见财起意,动了杀心。万幸的是…二公子袁熙,侥幸躲过一劫。”房玄龄面色阴沉如水,缓缓开口,沉声叙述道。
“什么?一个小小的都尉,就敢杀害主母和两位公子。陶谦简直是不把我们冀州,放在眼里。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房刺史,飞,愿意统领岳家军,出兵攻打徐州,为两位公子报仇!”岳飞当即勃然大怒,怒火中烧,抱拳请战道。
“岳将军,我们都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主公….他知道吗?知道过后,会发生什么?万一…主公病倒…那对于我冀州来说,将是一场沉重的打击啊。”张公瑾看着岳飞,长吁短叹,沉声道。
“对啊,主公是冀州的主心骨,万万不能倒下啊。”沮授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出言附和道。
“这……现在该怎么办?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要知道,主公待我——恩重如山。现在主公失去至亲,我们身为臣子,理当特主公分忧解难。你们难道没有听过这八个字?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现在陶谦放纵部下,杀害主母和两位公子,这就是…在侮辱主公,侮辱我冀州。我岳飞,必要生擒陶谦,将他抽筋扒皮,食其肉,喝其血。”岳飞狠狠的瞪着沮授和张公瑾,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们,咬牙切齿的说。
“好了,岳将军,你也稍稍息怒,公瑾他们也是好意。我们不如听听…房刺史是什么意见?”赵普站了出来,将皮球踢给房玄龄。
房玄龄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岳飞,缓缓开口:“岳鹏举,我明白你的心情。当然…我也很痛心,但是…你别忘了,定方已经秘密抵达平原,正准备出兵南下,攻取青徐两州。此事一出…正是师出有名,换句话来说,就是最好的借口,堵住天下人的嘴。而且…如果你带兵走了,谁来镇守邺城?要知道。邺城乃是河北的政治中心,经济中心,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同时,邺城也是主公的根基所在。”
岳飞听完房玄龄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房刺史,你是…让我以大局为重,镇守邺城?”
“没错。定方临走之前,曾经说过,你岳飞性格沉稳,统兵之道,不在他之下。就连主公,也曾经这样的评价你,岳飞是可以将大事,托付于他的人。足以可见,你在主公的心中,有那么多重要。”房玄龄点了点,一脸肃穆的神情,凝重的说道。
为何大事?就是身后之事,也就是托孤重臣的意思。
“那…房刺史,让云…领兵前去,相助苏都督。”沉默许久的赵云,向前一步,走了出来,抱拳请示道。
“对!飞,可以不去。但是…子龙必须要去,要知道,常山赵子龙,在军中也是威名赫赫,武艺更是不在我之下。有他领兵相助,徐州…定能马到成功。”岳飞抱拳,出言力廷道。
“房刺史,就让普…一同跟随前去,也好有个照应。”赵普向前一步站了出来,言辞恳切的说道。
“好!赵云,你即刻统领两万精锐步卒,前往平原,帮助定方,南下攻取徐州。典农中郎将赵普,随军出征。”房玄龄当机立断,作出决定。
“诺!”X2
“房刺史,是否…将这个消息,通知给晋阳城中的…那位?”张公瑾皱了皱眉头,作揖施礼,话里有话的问道。
房玄龄沉吟一会,思来想去,缓缓开口:“当然,这件事…要是不让徐天德的知道,必会出大麻烦。公瑾啊,你即刻派出飞骑,星夜疾驰,马不停蹄的赶往晋阳。”
“好的,我这就去办。”张公瑾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正堂。
“好了,各位,这个消息…能隐瞒多久,就隐瞒多久。冀州…不能乱,邺城更不能乱!鹏举,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只要有宵小之辈,即刻派兵捉拿,绝不姑息!”房玄龄看着岳飞,面色阴沉如水,沉声道。
“好!飞,明白。”岳飞抱拳,沉声道。
“好了,诸位,回去之后,各司其职。沮授,战事一开,由你负责,调拨粮草军械,运往前线。”房玄龄将目光对准沮授,有条有理的说道。
“好的。授…定会办好这件事。”
“回去吧。”
青州,平原郡,平原城中。
苏烈身穿孝服,头上绑着麻布,腰间悬挂着精钢长剑,廷拔的身躯,站立在案桌之上,左手抚.摸着下巴,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手绘的羊皮地图,沉默不语。
踏踏~!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史敬思身穿铠甲,身旁银白色锦袍,带领着袁熙,亦步亦趋的走进了。
“回禀大都督,敬思…无能,让主母遇害,请大都督责罚!”史敬思对着苏烈,单膝跪倒在地,低头抱拳道。
苏烈缓缓转过身来,望着史敬思,缓缓开口,沉声说道:“起来吧,这不怪你。事情的经过,我都已经大致了解。”
史敬思站起身来,伸手为两人介绍道:“大都督,这位…便是二公子。二公子,这位便是主公的结义兄弟,冀州军军团大都督。换言之,大都督,正是你的叔叔。”
“侄儿袁熙,拜见叔叔。”袁熙对着苏烈,作揖行礼,神情恭敬。
“好!好!回来就好。你能平安的回来,也算是我对大哥,有了交代。”苏烈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