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城内,军营。
中军大帐内,徐达端坐在主位,双手握着《三略》,双眼目不斜视,细细研读。
“二哥,这《三略》~你从哪里找到的?”苏烈坐在下首的胡凳上,目光斜视着徐达。
“三弟,这《三略》是我从大哥的书房里找到的。怎么?你也想看?”徐达合上《三略》,看着苏烈,问道。
“据说~《三略》是秦末汉初时期,五大隐士之一黄石公所着。二哥,它里面~讲些什么,能大致上说给我听听?”苏烈右手摸着下巴的胡须,目光灼灼。
“那好~我跟你简单说说。《三略》讲的是,从政治的角度,阐明应该如何治国用兵。”
“《三略》分为上、中、下三略。字数很短,还不到四千字。”
有人掀起帘帐,大步流星的走进帐中,对着徐达.苏烈抱拳行礼:“林飞,拜见徐都督!拜见苏都督!”
“啊。是鹏举啊,你来的正好。”
“坐下说吧。”徐达将手中的《三略》,丢到案桌上。
“鹏举,怎么~不穿衣服啊?”苏烈看着林飞,光着膀子,疑惑的问。
“啊~!刚刚正在训练士卒,有些热。”林飞回过神来,答道。
“徐都督,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林飞看着徐达,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是这样的,鹏举啊。自从~大哥回来之后。战事就~告于段落。”
“徐都督,您的意思是~接下来的几年,我军都会休养生息?”林飞是何等的聪明,足智多谋,观察力很敏锐。
“没错。大哥~昨天,刚刚找我们,谈过话。”徐达将目光对准苏烈。
“嗯,二哥说的对。大哥昨天~对我们说,接下来的三年。从进攻,开始转向战略防御。能不打,则不打。”苏烈点了点头,接过话说道。
“主公~真乃仁义之君啊!”
“连年的灾祸和战乱,百姓们早就是民不聊生。也已经~好好休息,休养生息,给百姓们~缓一缓。”
“这就是养民啊!”林飞不由得长吁短叹,感慨万千道。
“那徐都督,您的意思是?”林飞回过神来,问道。
“是这样的。我和三弟商量了一下,觉得~在冀州的总兵马,人数太多,还需要~进行裁军!”徐达沉声道。
“裁军?这件事请,主公知道吗?”林飞眉头微微皱起,追问道。
“大哥现在还不知道。不过,等一会,我会亲自~去找大哥,谈一谈。”徐达沉吟一会,说。
“嗯~也对,现在冀州的兵马,实在是~人数过多,军队有些臃肿。”林飞点了点头,赞同道。
“我就说嘛,如果全军~在这三年里,都不会~有大的战事。那么,就不需要那么多的军队。”
“大哥曾经说过,兵不在多,而在于它的精锐!”苏烈开口,插话道。
“也对,主公决定~休养生息。那自然需要,裁军。以此来保证,军队的精锐。”
“可是,徐都督,苏都督,裁军~到底要裁掉多少人?”
“裁减掉的士兵,该~怎么安置?”林飞话锋一转,反问道。
“这个嘛~大哥不是~搞了一个屯田制。我想除了冀州之外,并州,青州,都需要进行屯田。”
“而裁军下来的士卒,就可以让他们,去军屯,屯田!”徐达想了想,答道。
“二哥这个办法好,我赞同!”苏烈点了点头。
“至于说~该裁军多少万人?我还需要和大哥商议一下。”徐达沉声道,目光灼灼。
“现在邺城足足有十一万兵马。”
“在加上~四座卫星城,每一座城池中,驻守一万兵马。”
“总共加起来,十五万兵马。”林飞想了想,看着徐达,说道。
“而且,其中~有一部分是黑山军投降过来的,虽然他们~经历过濮阳之战,但是还需要~严加操练。”
“鹏举,我要裁减的,就是黑山军。”徐达语出惊人的说道。
“徐都督,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邺城的~黑山军,而是邯郸的黑山军的。”徐达站起身,伸.出右手食指,指向悬挂在墙上的羊皮地图。
那里,正是地名——邯郸!
——
邺城,左武卫将军府,府邸门前的街道上。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而来。马车最终停靠在府门前。
“吁~!蔡先生,我们已经到了。”苟且跳下马车,对着马车里喊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蔡邕弯着腰,走出马车,在苟且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跳下马车。
“蔡先生,这里是~岳将军的府邸。”
“岳将军?林飞?”蔡邕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对。蔡小姐,就住在府中,内院,和岳将军的母亲,住在一起。”苟且赶紧开口,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
“蔡先生,还请您~稍等片刻。容我进去通报一声。”苟且看着蔡邕,说道。
“好,你进去吧。”蔡邕点了点头,闭上双眼,闭目养神。
——
一刻钟之后,苟且从岳府中,走出来,快步走下楼梯,来的蔡邕身前。
“蔡先生,很抱歉。蔡小姐她~搬走了。”
“什么!琰儿搬走了?搬去什么地方?”蔡邕思念女儿心切,赶紧追问道。
“在城北的一座府邸。我也是~刚刚知道地址。”
“那好,带我去吧。”蔡邕微微点头。
——
邺城,城中,征北将军府。
外院,会客,正堂。
“哈哈~哈!没有想到,袁将军竟然也懂得,吟诗作赋。真让人惊叹。”乔国老抚须,长笑道。
“爹爹,你还不知道吧?夫君今天,诗兴大发,作出了两句诗词。”乔莹用宽大的袖口,遮掩着朱唇,笑不露齿的说道。
“哦?我倒想听听看?”
“我已经记下来了,叫做~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乔莹缓缓开口,贝齿轻启。
“嗯,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好诗~好诗啊!不管是意境,还是押韵都非常的对称。”乔国老不禁眼前一亮,出言称赞。
“呵呵,国老啊,你见笑了。这也是随性之作,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王钊十分谦虚的说道。
“国老,您还是叫我本初吧?”
“那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本初,不知道,你会不会下围棋?”乔国老看着王钊,笑着问道。
“这~也只是略知一二。”王钊微微点头。
“福伯!去拿围棋进来,我要和国老,好好下几局。”王钊朝着外面,大声喊道。
“好的,少爷。您稍等片刻。”福伯走进来,微微躬身。
“夫君,你~真的要下?”乔霜看着王钊,有些诧异,问道。
“当然。于情于理,我都要和~国老下几局。”
——
一刻钟之中,正堂中.央。
王钊和乔国老,面对面而坐,眼前摆放着一个棋盘。王钊手执黑子,乔国老手执白子。
“国老,我先下,献丑了。”王钊拿起黑子,随手放在右下角。
“额~看来,本初你真的是初学者。”乔国老右手拿起白子,将白子放在天元的位置。
“请。”王钊继续下子,还是在右下角附近。
“嗯~本初,我今天就好好的教你。该怎么下围棋?”乔国老用手拿起白子,将白子放在天元的下两格。
“姐,你看~夫君能赢嘛?”乔霜站在王钊的身后,用手肘碰了碰乔莹,问道。
“嘘~!别那么大声。下棋~要安静。”
“霜儿,依我看啊~夫君赢不了。”乔莹将食指,放在樱唇,压低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