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沛,城中。
张须陀的府邸,内院,厢房之中。
“怎么样?医官,这位~臧将军没事吧?”张须陀站在屏风外面,沉声问道。
“呼~!张将军,情况很不好啊。这位将军~左臂的箭伤,我已经处理过了,也已经上了金创药,包扎好伤口。可是…”医官背着一个药箱,看着张须陀,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可是什么?但说无妨!”张须陀开始示意道。
“张将军,血~虽然是止住了。但是,由于长时间的淋雨,导致伤口开始发炎。在加上~感染风寒,高烧不退,导致昏迷不醒。”医官微微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医官,你这话是~说臧霸很有可能…活不过今天?”赵云进城之后,就脱下甲胄,用毛巾擦干头发,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正巧走进房中,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请恕我~学艺不精,无能为力啊。”
“至于说,病榻上的这位将军,能不能~醒过来,一切全凭天意!”医官长吁短叹道,随即背着药箱,向外走去。
“诶~!赵将军,我们还是~先出去吧?现在臧霸,需要静养。”张须陀长叹一声,走到赵云身前。
“好吧!希望~宣高,你廷过这次大劫难。”赵云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走了出去。
“赵将军,能~跟我详细的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
“盟军到底是怎么攻破彭城的?”两人走在长廊中,张须陀看着赵云的背影,询问道。
“诶~!说来真是惭愧啊。都是我太过粗心大意,中了曹雄的奸计。”赵云转过身,长长的叹了口气。
“曹雄的奸计?赵将军,说来听听。”张须陀顿时来了兴趣。
“是这样的。前几日,我就发现,盟军有些不太对劲……”赵云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曹雄先是派遣部将,秘密的前往北门。在今日故意让盟军猛攻西门,同时~让北门的盟军,用投石车~将城墙砸到崩塌,两面夹击,让你们措手不及,腹背受敌。”
“这计策简直是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真是足智多谋啊。”
“难怪~世人都说曹雄是乱世之奸雄,果然名不虚传啊。”张须陀感慨万千的说。
“是啊!曹雄真是太奸诈了。不管我之前,怎么小心谨慎,都还是~不甚中计。”
“赵将军,现在天色已晚。你刚刚血战突围,肯定是疲惫不堪,今晚还是早点休息吧。”张须陀看着赵云,劝道。
“好!一切~有劳张将军了。”
——
亥时三刻(21:45分左右)
府中,书房。
张须陀手握毛笔,笔走龙蛇,飞快的在竹简上书写着,不一会,便将手中的毛笔,放在砚台上。
“来人啊!!!”张须陀朝着外面,大声叫喊。
“将军,有何事?”亲兵小魁从书房外面,走了进来,对着张须陀,抱拳道。
“小魁,你即刻骑上一匹快马,星夜兼程,马不停蹄,赶往彭城城。”张须陀将竹简,卷起来,用一根红绳系好,打了一个活结。
“诺!将军,小人明白。”
“对了!你要记住,小魁。一定要把这封书信,亲手交代王副都督(王彦章)的手中。”张须陀特意叮嘱道。
“好的,将军,小人明白。”亲兵小魁把竹简,塞入自己的衣领,转身向外走去。
——
第二日,清晨,辰时。
邺城,大将军府。
内院,凉亭之中。
王钊身穿蜀锦长袍,坐在石凳上,看着眼前的贾诩,缓缓开口,沉声问道:“文和,最近~皇宫之中,有没有消息?”
“主公,您是指?”贾诩身穿灰黑色文士长袍,坐在王钊的对面,问道。
“朝廷刚刚新立。汉室四百余年,肯定还有许多人,对它~抱有幻想。”王钊面色淡然,缓缓开口,话里有话的说道。
“主公,您是问~这些日子,有没有朝着大臣,进入皇宫,与陛下~私自见面?”贾诩想了想,沉吟问道。
“没错。”
“主公,现在倒没有,因为不管是皇宫外面,还是皇宫内,全部都是我们的人。”贾诩答道。
“嗯~千万不可懈怠。这些个汉室老臣,稍不留神,就会给我们制造,很大的麻烦。你一定要小心提防!”王钊特意叮嘱贾诩。
王钊很担心,会不会出现类似,衣带诏的事件。他可不想,重蹈曹雄的覆辙。
“主公,诩~不太明白。还请主公解惑?”
“你问吧?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主公,要知道,朝廷之中,并没有多少~汉室老臣。”
“当然,除了杨彪之外。可是~杨彪和主公您是亲戚啊。”贾诩斜视着王钊,缓缓开口问。
“亲戚?文和,你还在这里给我装糊涂?”
“文和~不敢。”贾诩缓缓起身,作揖行礼。
“文和啊,你不要忘了。大汉王朝,中后期,一百多年里。都是外戚和宦官,轮流执掌大权。这是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皇帝年幼。”王钊冷哼一声,沉吟叙述道。
“主公…”贾诩的话还没有说完,许褚便神色匆匆的走进来。
“主公,谏议大夫崔琰求见?”许褚走到王钊的身后,弯下腰,压低声量,小声的说。
崔琰?他来做什么?王钊皱了皱眉头。
“主公,是何人?”贾诩淡淡的询问。
“是崔琰。”
“另外~参军杨修,也在府外,想要求见主公?”许褚看了眼贾诩,缓缓抬起头。
“杨修?文和,依你看~杨修此番前来,所为何事?”王钊低声自语,将目光对准贾诩,问道。
“主公,贾诩又不是能掐会算的道士。”贾诩笑着说道。
“好吧,把他们~都带到书房去。”王钊抬起头,看着许褚。
“诺!”许褚抱拳,向外走去。
“文和,跟我去书房。”王钊缓缓起身,负手而立。
“主公,请!”贾诩微微点头,伸手示意。
——
大将军府,内院,书房。
“崔琰,参见主公!”
“杨修,参见主公!”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齐齐行礼。
“好了,不必多礼,都坐下说话。”王钊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示意道。
“谢主公!”两人依次入座。
“季珪,平日里~你可是很少登门,今天~怎么这么有空?”王钊嘴角微微上扬,笑着问道。
“回禀主公,崔琰今日前面,正是想要向,主公~直言敢谏。”崔琰缓缓站起身,作揖说道。
“你要进谏?”王钊的脸上流露出玩味的笑容,将目光对准贾诩。
“崔大人,虽然你是谏议大夫,但是~主公乃是当场大将军,一品重臣,为了朝廷是日夜操劳,劳心费神。”贾诩心领神会,抢先开口,插话道。
“贾大人,你说这话~是何意啊?”崔琰皱了皱眉头,问道。
“崔大人,贾大人的意思,您还不明白嘛?”杨修看着坐在对面的崔琰,插嘴说了一句。
“杨修,你家长辈,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
“崔大人,家父就不劳你费心了。”杨修露出一丝笑容,淡淡的说。
“好了,季珪有什么话,直说便是?”王钊开口,打断道。
“主公,崔琰曾经听闻,前几日,太后娘娘赏赐了主公,八名舞姬。不知,可有此事?”崔琰看着王钊,问道。
“没错,却有此事。”王钊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主公啊。崔琰今日,不得不直言进谏。正所谓,美人乡,英雄冢。在圣明的君主,过于沉溺于美色之中,也会丧失睿智。”
“所以,崔琰不得不,进谏。还请主公,不要沉溺于美色之中。”
崔琰的进谏还没有说完,杨修便猛然站起身,出言反驳。
“崔大人,你的意思是说~主公是一个,贪恋美色的昏君嘛!”
“杨修,你不要血口喷人!”崔琰气的是,吹胡子瞪眼睛,大声呵斥道。
“崔大人,主公是何等的睿智,何等的英明!讨伐董卓,首举义兵,击吕布,灭张扬,收复冀州,善待百姓。”杨修那是侃侃而谈,言语之中,不乏赞美。
“试想一下,这样圣明,仁德的君主。会是那种,贪恋美色的昏君嘛?”杨修的话,句句铿锵,句句在理。
“杨修,你…”
“主公,崔琰真的不是那个意思,还请主公~千万不要相信,杨修的小人之言。”崔琰顿时着急上火,向辩解道。
“我是小人?依我看,崔大人,你才是别有用心啊。”杨修伶牙俐齿,当场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