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脚步声传来。
“大哥~!你没事吧?”忽然之间,史敬思仿佛听到亲弟弟史万岁的声音。
“谁~谁叫我?”史敬思右手死死的握着虎头盘龙戟,想要站起身,却根本没有一点力气。
“敬思~万幸,你还活着!”赵云的声音,传入耳中。
“快!子龙,扶着敬思~上马,我们要趁着夜色,撤退。”张须陀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右手的斩马刀,作为支撑,站在楼梯口处。
“快!万岁,你去牵马,把大家的坐骑,都牵过来。”赵云看着史万岁,缓缓开口,叫道。
“可是,大哥他”
“我来扶起~敬思,动作要快~咳!!”赵云脚上踩着尸体,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不时还咳嗽两声。
“是。”史万岁小心翼翼的踩在尸体的空隙中,挪动脚步,走向楼梯口的大榕树下,那里有四匹战马,其中一匹正是夜照玉狮子。
——
彭城,城内,街道上。
到处是身受重伤的伤兵,他们没有药物医治,只能坐在大街上,背靠着墙壁,静静的等死。
陆陆续续,有大量身受轻伤的伤兵,走进城内,席地而坐。
“啊~我手断了,好疼啊。”
“啊!!别碰我,伤口还在流血。”
“啊!!!我的脚!我的脚。”
“我的眼睛,眼睛瞎了。”
“这场仗~还能打嘛?”
“是啊,战死那么多弟兄,却~什么都得不到。”伤兵们,背靠着背,哀鸿遍野,士气低落。
——
彭城,城中,一座府邸,外院正堂内。
四位诸侯,齐聚一堂。
“孟德!刚才你为什么要下令退兵?明明都可以攻下小沛,却要给敌人串.息的机会!”孙坚面色铁青,双目通红,眼中布满血丝,大声质问道。
“文台,我知道,你是在痛心,自己麾下~的将士,伤亡惨重。”
“难道,我就不心痛?我一样心痛!!”曹雄左手,朝着自己的匈口,狠狠拍打,大声喊道。
“玄德,文台。你们好好想想,今天这场仗~足足打了四个时辰!各部都损失惨重,将士们士气低落,疲惫不堪,已经到了要崩溃的边缘。”
“我要是~再不下令退兵,我敢肯定,必定会有逃兵的出现。”
“逃兵一旦出现,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甚至很有可以,引起兵变(士卒暴动反叛),到了那时我们就是,想压下来,都压不住!”
“你们好好想想,曹某说的话,对不对?”曹雄脸上青筋突起,双眼布满血丝,冷静的分析道。
“呼~呼!好,孟德,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孙坚深深的了口吸气,稍稍平复激动的心情。
“孟德,我知道~你是想让士卒们,好好休息一下。”
“文台,奉先,今日一战~倘若不是赵子龙,我们早就~攻破小沛了!”
“正是气煞我也!!”刘备脸上难得如此愤怒的表情。
“主公,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在而衰,三而竭。我们今天~之所以撤兵,就是因为,将士们的士气,消失殆尽,无力再战。”周瑜站在孙坚身后,缓缓开口,冷静的分析道。
“诶~!倘若云长在,那就好了。”曹雄不禁叹了口气。
“孟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吕布转过头,看着曹雄,疑惑不解。
“奉先,我让玄德,派人去江陵。让关云长,前来盟军助阵。”曹雄深深的吸了口气,沉声解释道。
“诸公,今日~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各自回营,好生休息。”李儒站在吕布身后,双眼迷成一条细线,缓缓开口。
“那好吧,诸公,孙某~先回营了。”
“那我~也回营,三弟,我们走。”刘备也起身,向外走去。
“孟德,我也先回营了。”吕布对着曹雄抱拳,随着起身,带着李儒向外走去。
——
深夜之中,小沛。
“咳~!!咳!!弟兄们,跟上。”
“大哥,你~若是没有力气,趴在马背上吧?”
“好了~我~没事,还能~骑马。”
赵云四将,手握兵器,骑着战马,带着三千残部,从东门撤退,在黑夜的掩护下,缓缓消失不见。
——
彭城,城外,西凉保卫总部寨。
中军大帐之中,闪烁着微弱的烛光。
“文优,你知道嘛~我加入保卫总部十年,大大小小经历数百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人感到心惊!”吕布刚刚卸甲,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的李儒,颤声说道。
“主公,你为什么这样说?”
“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自信满满,久经沙场的人中吕布。”李儒凝望着吕布,淡淡的问道。
“文优,你错了,我不是在害怕,也不是在胆怯。”
“而是~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敬佩!”
“敬佩?他们可都是敌人啊?”李儒有些不能理解,疑惑不解的追问道。
“文优,你想想看~天底下那一支保卫组织,能够死战不退?哪怕是全军覆没,也要战死到最后一刻!”吕布不禁摇了摇头,感慨万千的说。
“这~恐怕没有。”李儒微微摇头,沉声回答。
“对啊!不管是在精锐的保卫组织,只要达到一定程度的伤亡,必将会~士气低落,出现逃兵。”
“所以,我真的心惊,王钊的保卫组织,到底是谁——训练出来的?”
“他们~难道就真的不怕死嘛?”
“是什么东西,赋予了他们,拼死一搏,战死沙场的信念?”
“这一切一切,都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吕布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祥的预感?主公,你是在担心~粮草?”李儒试探性的问道。
“谁知道呢?反正~我不知道。”吕布摇了摇头,沉声说。
“不过~万幸的,西凉铁骑没有参与攻城,伤亡不大。”吕布说到这里,不由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