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吴国公和宿国公,是带着太上皇陛下御赐的,金鞭和金斧来的!”
李德全两股战战,身姿垂得更低!
金鞭金斧,还有赐给秦琼的金锏,这可是太上皇李渊,赐给他们神器呀!
上打昏君、下打佞臣,连他李世民都可以打!
“宣!”
李二陛下一口恶气,砰薄而出,紧咬的牙关,憋出一个字。
“臣房乔(尉迟恭、李绩、程知节、房俊),拜见陛下!”
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放到后世,如中政局委员般的人物,一下来了四个!
不知道的,还以为李二陛下有什么大动作!
“免礼!”
李世民恨恨地摆了摆手。
你们他娘的,来的还真是时候,连御赐的金鞭金斧,都带来了!
“孽子,还不给老夫,滚上前来!”
文质彬彬的房玄龄,也全然不顾儒相风范,一记黑脚,将房俊踹到程处弼那一堆,然后垂眉低眼,向李二陛下告罪。
“臣,治家无方、教子不严,致使越王殿下受辱,皇室蒙尘,特携逆子,向陛下请罪!”
“房仆射,陛下可是已经降旨,恶首程处弼行杖八十,发配岭南!党羽人等,行杖四十,发配剑南!”
长孙无忌横插一脚,如狐般狡黠的眸子,散发出幽绿的光芒。
既是政对死敌,就该心狠手辣,雷霆出击,一击而破,令其永世不得翻身!
古有三仇,不共戴天!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丧子之痛!
还有什么比,丧子之痛,更令这些个政敌,心碎失魂的!
流刑千里,如丧一子!
华春苑内,纨绔争辉,小小的一场斗殴,如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掀起了大唐朝廷上的血腥风暴!
长孙无忌一席话,如同晴天霹雳般,打闪在房玄龄的心头。
“噗通”一声!
房玄龄跪伏在地,额头猛磕,口中大呼:“臣,教子不严,罪该万死!”
“臣等,教子不严,罪该万死!”
随着房玄龄的领头,尉迟恭、李绩、程咬金一干名将也跪倒在地,口呼死罪。
“众爱卿,且平身说话,众子所为,与众爱卿,别无干系!”
李世民龙骧虎步,登下金阶,将房玄龄等人,一一扶起。
“然陛下,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
长孙无忌冷不丁地,低声丢了一句,丝毫不给李世民,法外开恩的机会!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这......”
李世民的虎目含星,火光一闪!
你他娘的,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陛下,请将罪犯,立即行刑,以正大唐律法!”
长孙无忌,声音虽低,却字字有力,砰然打击在殿中所有人的心口上。
律法,这是可以将皇帝都压下的东西!
他不相信,李世民会为了对臣下的袒护,撕破皇权大于律法的遮羞布!
“来人呐,将程处弼一干人拉下去,行刑!”
骑虎难下的李世民,只得下出圣谕。
“且慢!启禀陛下,臣,有话要说!”
“说!”
李世民抬头瞥见程咬金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不禁莞尔。
难道这老货,还有什么隐情,可以转机!
“陛下,越王殿下,谦逊好礼,彬彬雄才,虽未加冠,已有贤王之风!”
“臣等孽子,殴打越王,乱败朝纲,目无君上,陛下圣裁,杖打流刑,臣,无话可说!”
“然,长孙冲......”
程咬金先是天花乱坠,赞美李泰、李二陛下一顿,然后话锋抖转,凶神恶煞的目光直逼长孙冲。
李世民听到前面几句,红光满脸,满心受用。
可是,一听到转折,脸上由红转青,坏了,这混货要闹大了!
长孙无忌也是心头一跳,暗叫不好,睁大圆眼,死死的盯着程咬金的大碗口。
长孙冲的身子猛然战栗起来,发出一阵阵寒颤,好像大殿之内,霜冻骤降。
“长孙冲口出谄言,怂恿越王,出入烟花之地,败皇家之圣洁、堕皇室之名威、坏王之品行、崩王之心性,实有佞臣之相!”
若洪钟般、铿锵有力的声音,猛烈地撞击在大殿之中,震得青石地板,嗡嗡作响。
“臣,请以打王金斧,即斩长孙冲于殿中,锄奸辟邪,以正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