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此小店,也能够遇见大名鼎鼎的程三哥,真是福如春至!”
那孤高的男子,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向程处弼率先施了一礼。
在太极宫、在两仪殿,他可是亲眼瞧见了这位,是怎样合计算计越王李泰和长孙冲的!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
但是,那阴暗发毛的笑容,他可是牢牢印在了脑海!
“大名鼎鼎不敢当,我只不过是一个败家子而已,承蒙众兄弟看得起,唤我一声“三哥”!”
程处弼一脚踢开在地上哀声连天的家丁,说得极其轻巧,但眼眉中那乖张的笑意,显得他很是受用。
程三哥?
莫非他就是程处弼!
长孙乐心神一震,暗暗记下心头,也不说话,将侍女月儿,搀扶到一边,水晶般晶莹的眼眸中,有喜有忧、有怨有恼、有怒有哀,如被骗喝了82年的山西老陈醋一般,百感交集!
孤傲的男子闻声,幽邃的眸子,精光一亮!
果然是程处弼!
“既然三哥在场,那我今天给三哥个面子,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孤高的男子向程处弼拱了拱手,然后摆手示意着家丁们撤退。
一抹夹带着不甘和失落的流光,从萧釴色眯眯地眼角划过,虽然很是不甘心,但是也无计可施!
谁让人家拳头大,今而个只能当做撞到铁板了!
眼看着萧家的人,就要下楼,长孙乐黛眉一紧,扶摇而起,秀口檀开,皓齿欲吐。
“这种事,女人就应该本本分分在旁边一边待在,天塌下来,有男人顶着!”
看着长孙乐,带怒起身,程处弼脸色也不好看,当下一把将长孙乐拉到一边,贴着玉颈,一声训斥!
他担心自己?
长孙乐,长长的睫毛扑眨扑眨,晶亮而细小的花眸,并没有因为程处弼的训斥和幽怨,反而有些明亮。
“回来,我让你们走了吗?”
如同一般的地痞无赖一般,程处弼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无精打采的发出一声吆喝。
“不知,三哥还有何吩咐?”
孤傲的男子皱了皱眉,回身向程处弼再次欠身。
“就这么让你们走了,人家还以为我程处弼蛮不讲理,仗势欺人!将来,我还怎么玩转这长安城!”
“那,不知三哥有何高见?”
孤高的男子,浓眉紧缩,火电之光在眼角,飞速磨擦,一闪而逝!
这程处弼也太蛮横自大了吧,你侍女冲撞了我,还想截留我,给你侍女找场子,我没找你麻烦,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高见不敢当,我这个小侍女,不懂规矩,冲撞了你,脏了你这身锦绣华服!在这里,我替我这小侍女,向你赔个不是!”
程处弼并没有男子想象那般,不可一世,而是如同乐善好施的大善人、活菩萨一般,火口热肠。
“不知,你这身衣服原价多少,我自当双倍奉还!还有,我刚才一时鲁莽,出手太狠,想来这两位兄弟也是伤的不清,不知道,这医药费又是几何?”
“不敢,不敢!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那男子,热脸一红,一时也是搞不清状况,眼珠子直打转,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既然,你不好意思开口,那就三哥我就自作主张了!俊儿,拿五两黄金过来!”
三哥,是不是刚才补药吃得太猛,被大腿把脑袋给夹傻了!
三哥,是不是这一个月禁足太厉害,在家被懵坏了!
几个纨绔也是不明所以,望着眉开眼笑的程处弼,感觉就和活宝一般。
就连平素傻气的房俊,也觉得三哥今天有些抽疯。但还是听从了程处弼的指令,不甘不愿地从袖口中掏出五两黄金,递给了程处弼。
“五两黄金!”
萧家的家丁,一个个眼睛鼓得老大,凝望着灿灿发光的金子,口水直流!
他们可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呀!
一出手就是五两黄金,别说他们,就连自认为花钱大手大脚的萧釴,也是两眼发光,自愧不如!
虽然对于纨绔,尤其是获得李二陛下三万贯打赏的程处弼来说,不算钱!
但是五两黄金,真的很多!
可以当得上普通平民百姓家庭,六七户一年的开销!
根据《魏徵传》记载,“帝(太宗)即位四年……米斗三钱。”
一斗米就三文钱!
要知道,唐朝一斗米为十升,每升约重1.25斤!
一斗米重12.5斤!
然并卵,现在一斤米至少是三块!
“不敢,我这身衣裳,不值这么多!几个家奴的伤也没什么大碍,当不得三哥这么多钱!”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不拿,就是瞧不起三哥我!”
在众人眼里,此时的程处弼,就如同钱多人傻的暴发户一般,大肆展露着自己的傻气!
“三哥,好心难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在下,告辞!”
一番推诿后,那男子,还是收下了程处弼的金子,然后领着众家丁回撤。
“等等!”
“三哥,还有何吩咐?”
这一次回首,那男子的笑意就更甚了,就算是傻子,也不会和财主过不去呀!
“我刚刚可以花了足足五两黄金,你这身衣服是不是该脱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