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仰天伸了个懒腰,脸上洋溢着清淡的笑容,就像山中清泉荡漾起的波纹,从嘴角的漩涡中,溢了出来,漾及满脸。
“李震,带着他们几个,去把老子刚刚买下的那身衣服,扒下来!”
拿了我五两黄金就想走,我的钱是那么好拿的!
“好勒,得令!”
李震等纨绔,望着程处弼那清泉般的笑容,感觉就和喝了泉水一般,甘甜、滋润,心里头,那是舒畅至极,一个个撸袖提衣,扬身上前。
“什么!”
那男子望见程处弼那清泉般的笑容,却如被一桶山泉水,从头淋下一般,由心发凉,冰冷刺骨!
“那这钱,我不要了!”
男子吃惊错愕,急忙将黄金丢在地上。
“还真是好日子!出门在外,还可以捡到钱!”
程处弼愕然一笑,故作懵懂,躬身将钱捡起,冲着李震等人一声笑骂。
“还愣着干嘛!脱啊!反正我的钱已经给他了,这钱是我从地上捡的!”
“程处弼,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那青年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出的粗气,一鼓一张。
“得寸进尺!笑话,我程处弼凭钱买的衣服,凭运气捡到的钱,你有什么好说的!给我脱,一件不剩!”
程处弼咧咧一笑,有理有据,声音高亢,长袖飘飘,哪还有半点刚才送钱的猥琐样。
“我日你个龟公,都给我上!”
小霸王萧釴可没那么好的脾气,那是个脸红鼻子粗,当下一声怒喝。
“他奶奶的,给老子打!率先打断程处弼一条腿的,刚才那五两黄金就是他的!”
只要能打倒程处弼,在长安城的纨绔圈,就能够打出名声,更别说,赏钱还不是自己出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可是五两黄金!
有了这五两黄金,谁还做家丁,都可以自己成家立户了!
虽然惧怕程处弼的武艺,但是一个个家丁还是被金钱迷红了眼,挥舞着长棍,向程处弼等人打来。
“哼,一群蝼蚁!”
程处弼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谁都可以听出,语气中的冰冷,如同腊月飞雪般的严寒。
程处弼的脚尖轻轻一挑,那只白釉的粗瓷碗就挑到了他的手上,闪电般握住碗口,手腕猛然一摔,“啪”的一声,跑得最快的家伙额头鲜血直冒,应声倒地。
然后,程处弼一个箭步冲向一名家丁,身形如练,曲如盘蛇,避开横扫过来的棍棒,狠狠的一拳打在家丁的小腹,那家丁便直直的飞了出去,连续撞倒了好几个小弟,而他手中的长棍,也飞出到了程处弼的手中。
只见他,身矫如龙,接棍一甩,双手快速地在身前身后飞舞,刺入人群。
那棍越舞越快,有如一条银龙上下翻飞,左右盘绕。
光至处,当头一棒;风响起,临身一棍。
“三哥,打得好!”
“我们,也来!”
紧接着,众纨绔也如鱼串草一般自如,飞拳舞腿,穿梭到人群之中。
李震这厮如他老爷子李绩一样,是个阴狠人,身形矫健,速度极快,且专挑阴处打。
一个家丁挥棒打来的时候,他身形一弯,一把抓过另一个家丁的裤腰带,那个家丁慌不怠赶着拉起裤头,便被李震拉到自己先前的位置,让同伴的棍棒狠狠的砸在自己的头上。
然后借那家丁的身背一翻,一记撩阴腿,又将那名家丁踢翻。
一名家丁向尉迟宝琳挥棒冲来,尉迟宝琳借势按住其手,赶将入去,望小腹上只一脚,腾地踢倒在当街上。
尉迟宝琪,更加迅猛,如发怒的猛狮狂豹一般,逼近一个家丁便是快拳连攻,臂影晃动,那黑煤石般大的拳头,猛打在那人脸上、身上,打得是血泪汪汪。
房俊这吖的,看上去傻不拉差的,更是个狠人!
见人来打也不躲闪,直接应身去抗,人家的大棒打在他那铜筋铁骨的身子上,若无其事。
但是,他那醋钵儿大小拳头,一拳打得人家鼻子上,那是一个惨,打得是鲜血迸流,连鼻子都歪在半边。
“堂哥,我们快跑吧!我想起来了,这些个浑人,从小在玄甲飞骑军营长大的,个个都是打架斗殴的好手!”
萧釴望着如凶神恶煞般,打得一众家丁皮开肉绽、哇哇大叫的五个狠人,吓得脸儿就如七八样的颜色染的,一搭儿红一搭儿青,两股战战,推嚷着那单瘦的男子便要离开。
玄甲飞骑!
这可是李二陛下还是秦王的时候就组建起来的精锐骑兵!
随着李二陛下出生入死,虽然只有千骑,但骁勇无敌、能够以一当百!
“走,快走!”
那男子也是浑身颤抖,半张着嘴,半天才发出一声惊叫,然后和着萧釴往楼下奔去。
“哪里走!”
程处弼猿臂稍展,一手按在过道的上梁之上,蜂腰一扭,腾空一跃,一个跨越,如狮子挠头一般,挡在那男子和萧釴的身前!
双臂发力,用力一拧,那长棍临高而下,往着两人,便要劈头盖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