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这样打扮真好看,比潘安还要玉树临风,比宋玉还要风流潇洒......”
羽绾将程处弼乌黑细密的头发梳理成结,轻扬着完美无瑕的螓首亲昵地贴在程处弼的右肩之上,春水般柔光荡漾的眸子,发出奕奕的光彩,出神地对着铜镜打量着程处弼的阳武姿容。
锋剑一般的眉毛若青竹般清秀欣长,昂扬地稍稍向上扬起,充满着盛气与威势,细长而微卷的睫毛,悠闲地一挑一挑,平添了三分的从容与活力。
冰寒深邃的眸子并不幽暗,反而十分清澈,如同高山之下的冰泉一般透亮清明,英铤的鼻梁宛如精雕的羊脂美玉如意一般,清高却不孤傲。
雪白的面庞不紧不慢地包裹着精致的五官,犹如鬼斧神工的古希腊雕塑一般惊世绝尘,邪魅性感,略显轻狂。
薄淡的嘴唇,勾起一抹俊美的笑意,中英雄豪气却又不失儿女温柔。
“是啊,我也认为少爷好看,少爷是蒹葭一生中见过的最最英武、最最俊逸的人啦!”
在凳前给程处弼穿靴的蒹葭也抬起玲珑小巧的小脑袋,甜甜的嬉笑着说道,可爱的小酒窝浅浅了露了出来,极为天真浪漫。
“小丫头片子,你才多大呀,而且足不出户的哪认识那么多人呀!天下比少爷长得好看的多了去了!”
程处弼闻声一笑,细长的双眼,露出温和的眸光,怜爱地抚摸着蒹葭清纯如水的面颊。
“反正李家少爷、房家少爷,还有尉迟家少爷都没有少爷好看,就是大少爷和二少爷也没有三少爷好看!”
蒹葭歪着小脑袋,高高地翘起粉润的薄唇,很是不开心地表达着自己的不舒服。
“不过,到是真的好久没有看到大少爷了,除了过年的时候,都没见大少爷回过长安。”
说道此间,蒹葭青黛般的细眉不禁微皱,又露出了可怜兮兮的难过表情。
“大哥!”
程处弼对于这位大哥,也充满着崇敬,虽然素未谋面,但是原先灵魂记忆中,告诉他这是一位高大魁梧、阳刚正气的汉子。
而且,原先灵魂对于这位大哥,不仅惧怕,还很是崇敬,甚至心里暗暗有些自卑。
不过也是,如果说都相得公主的程处亮是在温室中成长、精心栽培的花朵。
即使他什么都不做,凭着李二陛下对女儿的呵护,也会封官加爵。
虽然达不到国公、宰相,但是了却一生,获得正四品、从三品的官职还是很正常的。
那么,程处默就是在离离的草原上,不惧风寒、不畏烈火的青草,寒火绝不尽,春风吹又生。
如今的他,已经是从四品下的明威将军,桂州溎南府折冲都尉,不是天子脚下,大好升官发财的长安,而是莽荒之地、人丁稀少的岭南。
虽然父辈的恩荫不少,但是和他自身的努力和敢于吃苦的拼劲也是分不开的。
放心好了,我会给你带来一个天下夺目的程家,你的大哥、二哥,也是我的大哥、二哥,我会带着他们,成为大唐最为风华闪耀的存在!
程处弼按着心口暗暗发誓,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肩头的羽绾,明亮的眼眸,星光点点,带着醇厚的声音说道。
“好了,帮我穿戴盔甲吧,不然二哥一定等急了!”
“好!”
羽绾秀口微吐,和着蒹葭一起从桌上将昨日赐下的明光铠甲,按着凶甲、背甲、护腹、膝裙、鹘尾一一给程处弼穿戴上。
明光铠,因心背前后的护心镜,打磨得非常光滑,“见日之光,天下大明”,在太阳的照射下,会发出耀眼的“明光”而得名。
铠甲几乎都是由铁质的组合,而且排挤成两当铠,拼接技术复杂,即使是拥军尚武的唐朝,也是非常昂贵的铠甲,只有高级军官才能够穿戴。
本来就一身雪白打扮的程处弼,配上银光灿灿的明光铠,更加显得身材伟岸、气宇轩昂,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精心雕琢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显得卓尔不群,天赋高贵,英姿独超,清华丰奇。
“好了,我走了!”
程处弼淡淡一笑,既有儒者的雅致又含武将的英气,浅浅地在两女的彤唇上一一啄了一下,然后抱起桌上的明光凤翅盔,提起墙前的方天画戟,大步流星地迈出了房门。
不盛,无以示庄重;不勇,无以彰刚武!
因为今天是他新官上任的第一天,左卫亲府中郎将,还有锦衣卫!
宫城之中,左卫亲府锦衣卫军营校场。
锦旗猎猎,迎风招展。珊栏林立,守卫四方。
“左卫亲府锦衣卫左郎将段瓒、右郎将李伯瑶携左卫亲府锦衣卫全卫将士拜见中郎将!”
为首的两名武将也身着明光铠的武将,一人面阔毅重,庄重冷峻;一人年轻气盛,锋芒毕露。
两人都魁梧铤拔,朴实健壮,极为干净利索,很有军人的素养。
他身后的士兵也都是一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腰身匀称,四肢健硕,无疑这是一支很精锐的部队。
能够统率这样一支部队,相信许多将军都十分乐意接受。强军劲旅就意味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但是程处弼不是这样的,他的心已经碎了,都碎成玻璃渣了,晶晶莹莹地撒了一地......
望着营门前,恭恭敬敬俯首迎接自己的黑压压的一千余人,程处弼很是尴尬,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别说是面带威容,春风得意了,就连傲岸的身体都有些驼背了!
“莫非中郎将对末将等训练的军士,可有不满之处,为何面带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