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在袖,锦衣夜行,锦衣卫!”
众人望着李二陛下的大名和煌煌帝王大印,又惊又喜,喃喃地念叨着字画上面的字迹。
“没错!锦衣卫,这就是我们的名字,“乾坤在袖,锦衣夜行”,这是陛下对我们的训示!”
“陛下希望我们能够帮助他了解并掌握整个天地乾坤,同时也希望我们永远隐藏在黑暗之中,成为帝国最为锋锐的利刃!”
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声音问道:“将军,如果我们有人不幸在夷狄之中战死或者因为其他原因身亡呢?”
就像攻城的小兵,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疑虑,无数的人驾着云梯,推着攻城车,但是在攻上城头、攻入城门之前,总要逝去太多太多人。
“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家国而死,你们死得其所!如果你们死了,你们的身份依旧不会有人知道,我自然也不会公开承认,当然你们的家人也不会知道。”
“当然,我会记住每一个为家国而死的锦衣卫烈士,我会将你们的灵牌安放在锦衣卫的特设祠堂上,永远享受锦衣卫的香火供奉!”
“我也会把高额的抚恤费以其他名义送达你们家人亲友的手中,确保他们衣食无忧!这是你们应得的殊荣!”
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有些呆痴地喃喃自语,但是他们眼中的火焰并没有消退,反而变得更为明焰。
“将军,我加入!”
第一个抬手的是宫羽,毫不犹疑地说道。
刘轩也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臂:“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将军,我也要加入!”
“我也愿意!”
“还有我!”
阶下的死囚一个个都举起了自己的手臂,高声呼喊,没有后顾之忧,而且具有高额回报的事情,虽然可能会付出生命,但是他们本来就是死囚,这样的美差,没有人不会愿意。
“好,很好,我程处弼代表锦衣卫欢迎你们的到来,你们以后一定会为你们今天的这个决定而感到骄傲,也会为这个伟大的组织而感到骄傲!”
程处弼欣然地点了点头,抬手拧拳,激动的说道。
“我等愿追寻将军,竭尽全力,为国尽忠!”
一众死囚也欠身行礼,沙嗓疾呼,齐声高喊。
“天牢的环境太差了,你们都没能好好吃上口饭,穿好衣服,睡个好觉吧。”
“我已经安排了人,给你们准备了滚烫的热水、新鲜的饭菜、干净的衣服以及睡觉的房间,好好洗洗、吃吃、换上干净的衣服,好好睡上一觉!”
程处弼带着灿烂的笑容,和声向着下面的众人说道。
“将军盛情,我等铭记于心!”
众人微微一愕,一个个喜笑颜开,向着程处弼拱手说道。
在暗无天日的天牢里,睡着潮湿阴冷的地铺,穿着发臭的囚服,吃着馊味的饭菜,程处弼能有这样的安排,他们很是感动。
“好了,都下去吧,明天的日出将迎接你们的新生!”
程处弼笑容满面地扬了扬手,看着一众死囚乐乐呵呵地下去。
“现在是什么时辰?”
安置好死囚之后,程处弼漫步在亲府的营区之中,向着巡夜的士卒问道。
他没有回府休息,也没有在中郎将的军帐或官邸中休息,他的心还没有完全的沉淀。锦衣卫终于成立了,但是这才只是开始,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回禀中郎将大人,现在已经是丑时七刻了,马上就要到寅时了。”
“丑时七刻?”
程处弼微微停顿,继而嘴角上闪过一道玩味的笑意,向着巡逻的士兵命令道。
古代以十二生肖为十二时辰,一时有八刻,每刻十五分钟,丑时,即现在凌晨一点到三点,丑时七刻,也就是现在的凌晨两点四十五分。
凌晨三点左右,正是人们正常睡觉时,睡眠最深的时候。
“擂鼓,升帐!”
“擂鼓升帐?中郎将大人,现在?”
领队的伍长闻声发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了一句。
“没错,就是现在!”
程处弼眼神很是坚定,肯定的说道。
“还有,你们几个去把水漏抬到点将台上去!”
古代晴天多半以日晷计时,阴天、雨天以及晚上则是以漏壶计时,漏壶分两种一种是水漏,一种是沙漏。
“喏!”
“咚咚咚咚......”
沉闷有力的鼓声,在军营之中响起。
“干他娘的,大半夜的吵什子吵,还让不让人睡觉!”
一个睡得正香的士兵烦躁地转了个身,用被子将头包住,又继续睡觉。
“打战了!打战......”
一个士兵猛然从梦中惊醒,翻身而起,额前都渗出了细小的汗渍,发现周围的战友都睡得好好的,长呼一口气,又安心地躺下。
“原来是梦!也对,都在皇城之中,哪来的战斗!”
但是,鼓声并没有士兵们的安逸而停止,反而越来越密,越来越大。
“他奶奶的,哪来的鼓声!”
李伯瑶揉着朦胧的睡眼,连铠甲都没有披,穿着亵衣,烦躁地从营帐之中出来。
“嗖!”
一支利箭从他的眼前三尺飞过,射向了营帐前的火架上,木架上的火盆,恍铛倒地。
“干你......”
李伯瑶惊起了一身冷汗,向着射箭方向望去,之见程处弼双眼怒睁,手持长弓,若枪铤直地站在点将台上。
“若是在战场之上,你已经死了!还不快去穿戴盔甲!”
“是!”
李伯瑶猛然点了点头,慌忙跑回军帐之中。
“报告!中郎将大人,这是为何?”
段瓒穿戴好铠甲,从自己的军帐之中疾跑出来,向着程处弼,沉着脸,拱手问道,虽然没有李伯瑶那样的不满,但显然被打断睡眠的他,心情也很是不好。
“看到水漏了吗!告诉本将,现在是什么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