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将阿史那思摩排除之外的时候,他就已经落了下乘,输了先手!”
李二陛下眸若朗星,清澈晶莹,带着纵横沙场、指点江山的百战宿将的傲然,语气豪威、声音朗润的说道。
“一步错,步步错,他夷男走错了一步,这一局棋,他就已然输给朕!”
他李世民,征南战北数十载,打下了大唐的半壁江山,纵横疆场这么多年,从无对手!
他完全有自信,这一次,他依旧可以战胜薛延陀!
“但是,岳父大人,小婿还是有些担心,如果阿史那什钵苾真的存有异心,我大唐又该如何?”
程处弼看着自信蓬勃的李二陛下,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补充性问道。
“还有那阿史那思摩,会不会作壁上观,甚至是浑水摸鱼?”
谁都知道“皇帝动动嘴,大臣跑断腿”,李二陛下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好了,真正执行起来的是他,他可做不到李二陛下这般的轻松。
“对阿史那思摩,你放心好了,朕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他是真有归唐之心,若不然早在贞观四年他就可以投顺薛延陀,而不是舍近求远,来远归我大唐了!”
李二陛下纵目远极,眺望着九成宫城美轮美奂的湖光山色,意味深长的说道。
程处弼严谨地点了点头,历史上阿史那思摩归唐之后,不仅在李二陛下的支持下,圆满了他做东突厥可汗的梦想,还享受和李绩一样的待遇,被李二陛下特赐姓李。
贞观十九年,他还曾追随李二陛下攻打过高丽,最后寿终正寝,死于京师,被李二陛下追赠兵部尚书、夏州都督,陪葬昭陵,生显死荣。
这一个人,还真是如李二陛下所说,忠心耿耿,是李唐的番将中,比较出名的一个。
李二陛下用余光掠过程处弼的神色之后,眸光更为的锐利,嘴角也勾起若刀锋一般的弧度,回望着程处弼,声音冷厉。
“至于阿史那什钵苾,敛取无法,下不附焉,诸部多存恼怨,而且此人心比天高,又乏武略勇力,若是这厮真的存有不臣之心,除去他又未尝不可!”
历史上对于突利可汗阿史那什钵苾,没有过多的记载,几乎都是横征暴敛,轻慢手下的记载,而且史书对于他的评价也是极差。
在贞观五年入朝、途经并州的时候,他就身死人亡了,不过才活到二十九岁......
“那小婿等下就安排人前往东突厥,在适当的时机配合天英星进行行动?”
看到李二陛下这般阴冷的神情,程处弼的眸光中闪烁着一层霜白的清辉,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向着李二陛下试探性的询问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该动则动,该藏则藏!你尽管安排便是!”
李二陛下冷哼一声,冷然地摆了摆手,当机立断的说道。
“喏!”
程处弼剑眉一挑,肃然地点了点头。
他现在都有些怀疑,历史上贞观五年,阿史那什钵苾的死,史书上的只言片语,是不是就是在隐藏着李二陛下对阿史那什钵苾的杀手......
“看来啊,朕这一个好好的休息调养又要搁浅咯,贤婿啊,你也要继续辛苦咯。”
李二陛下自嘲一笑,深吐了一口气,抬起手搭了搭程处弼的肩头,勉力的说道。
“对于军械司的军械制造进度,你可要马上抓紧,不仅仅是马蹄铁、望远镜、还有这个炸药,就是陌刀、大黄弩、马槊、诸葛连弩等所有的武器器械的制造都要全力地去赶制!”
“小婿明白,小婿回去之后,一定将岳父大人的指示完完全全地贯彻落实下去!”
程处弼坚定地点了点头,既佩服又感慨的说道。
他是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自从马来戈壁死在他的手上、入朝为官之后,他就知道总有对上异族的一天。
对于李二陛下,他还真心佩服,在马来戈壁的死开始之际,李二陛下就已经开始做好了备战的准备。
“嗯,我们翁婿俩同心协力,如果他们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异族真要联合起来,朕就要倾全国之力,一举而定北疆,将他们连根拔起,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李二陛下一手力度适中的按着程处弼的手,一手横舞长袖,豪情万丈,霸气十足的说道。
贞观四年,他是没有那个实力做到这一步,所以接受了这些个番邦蛮夷的吹捧,尊成了“天可汗”。
为了安抚这些胡人,他不仅册封了一些可汗、汗王,还自降身份说出了“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这样的屁话。
现在因为刻石勒功、清理佛道,国库可是府库充盈,金银粮草无数,手中有钱了,他的底气也就充足了,就是这些戎狄全部而来,他也全然不惧!
“小婿一定不负岳父大人重望,那小婿这就下去准备!”
程处弼悦然一笑,尊崇地向着李二陛下欠身施礼,准备退去。
“你小子急什么!”
看到程处弼雷厉风行的态度,李二陛下乐声一笑,拦下程处弼,趣味十足的说道。
“这军械司的战力、锦衣卫的神秘,朕都看到了,可是这左卫亲府的实力,朕还没有瞧见过呢,你小子就不给朕露一手,让朕放心放心?”
“这......”
看到李二陛下玩味的眸光,程处弼一下也有些失声了。
“朕和你交个底,若是出征塞北,你二哥所率领的左卫亲府自然是作为朕的护卫队,守卫在朕的身边。”
李二陛下轻笑一声,双目如锋,眸光如电,对视着程处弼。
“而你的那支亲府卫队,朕是希望在战场之上,能够成为奇兵、尖兵、强兵的,你可明白?”
“明白!小婿绝对不会让岳父大人失望的!”
程处弼兴奋一叹,双目中若有精光,清晰而明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