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程处弼主动放人想都别想,既然抓了,没有天大的好处,他是肯定不会放人的!”
长孙师抬眼亮了一眼刘捷,摆着自若有度的姿态,向着荆州世族们,详细备至的解说道。
“为今之计,就只能自个主动承认所有罪状,主动承认所有的罪状之后,江陵县府就必须对这些罪状进行审理和判定。”
“这样程处弼就没有了以继续收集的罪状、证据为由,对你们的子弟进行监押。”
说到此间,长孙师有意地停顿了一番,嘴角扬起一个惬意的弧度,漫心悠情的说道。
“最重要的是,你们可别忘了,自古以来我华夏就有以金赎刑的法律!”
程处弼,你怎么样都不会想到当初你用在我侄儿身上的计策,会被我套用上对付你自己的路上吧!
“以金赎刑?!”
听得以金赎刑一称的荆州世族们,原本灰暗的眼眸骤然一亮,充斥着惊喜之色,大声叹道。
“没错,就是以金赎刑!我朝律例承古之制度,也有以金赎刑一法,只要不是犯下十恶不赦之大罪,就是一般的死罪都可以以金赎之!”
“笞刑五赎铜一斤至五斤,每等以一斤为差。杖刑五赎铜六斤至十斤,每等以十斤为差。徒刑四赎铜二十斤至六十斤,每等以是斤差。流刑三赎铜八十斤至一百斤,每等以十斤为差。死刑二各赎铜一百二斤。”
长孙师欣然点头,越说声音越亮、越说心腔越宽敞,仿佛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无比的畅快。
“看上去数罪并罚,很是严重,只要不是犯下死罪,被程处弼当场以持节钦差之身份斩杀,就是数罪并罚,也可以以金赎刑!”
“他程处弼再厉害,也不得不遵从于我大唐律例!”
尽管在封建社会一直都是人治大于法治,但法治永远都是人治的遮羞布,没有哪个皇帝会轻易地撕下这块遮羞布!
连李二陛下都不敢撕下这块遮羞布,他程处弼自然更不能,而且他程处弼此前还用过这一招以金赎刑!
要是程处弼反对以金赎刑,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所以,程处弼一定会服从!
“对,还有以金赎刑,这一招,我们怎么会没有想到!”
“高,实在是高,长史大人,还真是心藏韬略,我等望尘莫及啊!”
“只要就能够救出我家那逆子,区区数十两白银,又何足道哉!”
听得长孙师细说以金赎刑,所有的世族宗主立马若拨得云雾见晴天一般,便转悲为喜,高声向长孙师拜谢。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快快回去准备吧!”
“是啊,是啊,早准备一日是一日,免得夜长梦多,让牢子里的孩儿们受多了苦头!”
“长史大人,今日大恩,我等记下了,他日孽子出狱之后,再携犬子登门拜访,在金答谢!”
“告辞!”
“告辞!”
虽然一口一个“逆子”、“孽子”、“不肖子”、“不孝子”神马的,但得到了解救的方法后,各个世家的宗主们,都着急地去营救自己的子弟。
护犊子,这是华夏的历来传统,说不出优良,但放在自己身上却是不错。
没有哪个父母会不心疼自个的儿女,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儿女们受累。
自己打骂一下都心疼得要死,更不能被别人打骂了,谁打骂了自己的儿女,肯定是要跟谁急的!
“诸位宗主,稍安勿躁,这以金赎刑的方法既然是本官提出来的,这钱呢,也自然不能让诸位宗主破费!”
眼见着诸位世族宗主要走,长孙师抬手压了下来,又带着笑意,向一干人等好声说道。
“一事不烦二主,我便再给诸位宗主提出一条进财之道!”
“还有这等好事,既然这般,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长史大人赐教!”
听得长孙师还有敛财的方法,告诉他们,这些个世族宗主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便折回了脚步,一齐欠身向长孙师进礼。
“赐教不敢当,如今这荆州水灾,灾民涌动,四处粮食紧缺,而荆州又没有常平仓,在这供不应求的情况下,粮价自然是要水涨船高......”
长孙师笑得很是怡然,说得很是轻巧,就那样半眯着笑眼,道出了话。
不过,他也只是点到为止,其间的利益,不用他多说这些老狐狸也都明白。
“大人所言,正和我等心意,就是大人不说,我等也明白其中的取利之道!待到风平浪静之后,我等必然会多多答谢大人!”
一听长孙师这般说道,荆州世族的宗主们,个个都是眉开眼笑地相互对望,比起之前笑意更为浓烈,兴趣也更大了。
此前,他们就一直想着涨价来着,只是长孙师没有这么表明态度的坚持,他们也不敢涨价张得太狠,还以为长孙师没有他老子长孙顺德那般的贪财。
现在得到了长孙师明确态度的支持,那他们以后就可以明目张胆的涨价了,而且可以比之前涨得更疯、更高!
现在好了,大家一起发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去!
别以为世家就不敛财、不贪财,世家虽然说是,声名传世、诗书传家,但世家也敛财,也贪财!
世家若不敛财,哪来的那么多钱,资助起兵的军阀!
世家若不贪财,哪来的延续几千年的土地兼并!
“那可就多谢诸位宗主了!”
长孙师也含着笑意,向着诸位宗主回了礼。
“既然诸位宗主赶着去解救子弟,那本官便不留了,诸位宗主自便!”
“告辞!”
“告辞!”
待到诸位宗主还有刘捷一一退下之后,长孙师的面色一下便阴沉下来,还带着那么一抹猖狂的狞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程处弼,我到要看看,这个局,你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