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刺史府,程处弼书房。
“指挥使大人,荆州锦衣卫所属人员,已经全部按照您的命令,部署到位了!”
朱贵咽了咽口水,声音轻颤,神色紧张。
尽管他已经按照程处弼的命令,妥当安排好了一切,并反复排查了,但他的内心还是很焦虑,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的状况。
毕竟,这事关两位大人物的性命,也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
“好,等下一切按计划进行!”
程处弼轻松地笑对着朱贵,给他一点心灵上的鼓励,拳头紧攥,英气勃发。
“今天就让你好好看看,到底我们谁是螳螂,谁是蝉!”
“喏!”
朱贵长舒口气,躬身应答。
“咚咚咚......”
敲门之声响起。
程处弼侧脸一撇,朱贵明意地闪入屏风之后,转身迈步兵器架,操起架上寒光灿雪的方天画戟,程处弼打开了书房的大门。
“禀报将军,左卫勋卫已经按照您的命令,集结完毕,请将军下令!末将左卫勋卫中郎将李伯瑶!”
穿着银光灿灿的明光铠,一身戎装的李伯瑶,飒爽的站在程处弼的面前,垂首拱手,中气十足,洪亮的禀报道。
“通知武都督,还有刺史府各个官署的官员了吗?”
李伯瑶答道:“刺史府各个官署的官员也已经全部到齐,武都督,刘仁轨已经过去通知了!”
“好,李伯瑶听令!”
程处弼单手背负,声音高亢。
“末将在!”
李伯瑶一摆战裙,伶俐拱手。
“传令下去,整军,随本将进发!”
程处弼奋力将手中的画戟往门前的台阶一插,声音飞扬。
“喏!”
李伯瑶昂首起身,大步而去。
荆州刺史府后院,武士彟书房。
“爹爹,前院官署,程处弼已经集结好人马,来人询问爹爹准备如何?”
一袭华美百褶裙、风华绝美的武照,娉娉婷婷,动如脱兔般跃入书房,向武士彟清灵的说道。
“来人呐,备马!”
武士彟悦然起身,苍老的声音奋发出焕然的活力,向着门外高喝一声,大步而出,向正门而去,哪有半分垂垂老矣的老人状态。
“是,老爷!”
门外的家丁,经门一礼,快速向马厩跑去。
“爹爹,女儿也要去!”
武照长裙一甩,娇弱的身躯拦在了武士彟的身前。
“你好生待在府上,爹爹去去便回!”
武士彟慈爱地摸了摸武照的小脑袋,轻手缓缓将武照挪开。
“不,今日是爹爹复出重职,女儿岂能不亲眼见证爹爹站在高台之上,一呼百应、大喜之时!”
武照不依不挠地阻挡着武士彟,秀口轻启,喜悦的说道。
“就是走个过场,形式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若真没什么变故,武照去了也就去了,可程处弼都将长孙师的预谋告诉他了,武士彟哪里能够让自家的掌上明珠以身犯险。
而这些武照都是不知道的,是程处弼邀请他到官署,在程处弼的书房里边商谈的。
尽管程处弼早已有了应对和安排,但凡事又岂能是十全十美,自己这官服之下里边可都是穿了软甲的,就是为防不测。
不是自己不相信程处弼的能力,这人命关天的大事,涉及到自己的性命谁敢有半分的马虎。
自己都这般如此了,又怎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身处险境!
“爹爹......”
见武士彟不同意,武照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立马就水泪汪汪了,若夜莺忧伤的柔弱声音,直醉人心。
“可......好吧,可是可以,但你也要答应爹爹,一定不能随意走动,一定要安分守己!”
见着武照这般我见犹怜,武士彟真是直拍脑袋大呼头疼,既不能告知这姑奶奶真实情况,又不忍心让这姑奶奶真正落泪,叹息几声,无奈答应了下来。
“好的,爹爹。”
得武士彟一应,武照马上笑得花枝招展,灵光闪闪的大眼睛里哪里还有半点的水滴。
“你呀你......”
武士彟只得摇头苦笑,带着武照出门。
荆州刺史府官署,正门外大街。
“贤侄,久等了!”
武士彟牵着马,笑如春风般迎向程处弼。
“哪里,刚刚出门,都督今天可真是雄姿勃发,鹤发朱颜呐。”
程处弼也笑声朗朗地迎上前去,与武士彟见礼,瞧见武士彟身后同样牵着马匹的武照,也笑着问候了一声。
“喔,武小姐也在,武小姐也非常的靓丽风华,明艳动人!”
“小女子武照,拜见安抚使大人!”
武照俏脸微红,娉娉笑着,给程处弼见礼,见礼之后,便翻身上马。
“武都督,这......”
程处弼闪过一色惊异,拉着武士彟轻声问道。
“无妨......”
武士彟苦笑着颔首,摇了摇头也骑上马去。
“出发!”
知意的程处弼也不便多说,也翻身上马,从程栋的手中接过方天画戟,振臂一呼。
荆州都督府,长史衙堂,长孙师书房。
“回禀家主,各个世家已经派人来告知奴才,说一切已经按照家主的吩咐,安排到位了!”
一家丁向长孙师禀报道。
“很好!下去吧!”
长孙师应声点头,扬了扬手。
“喏!”
家丁拱手退步,转身拉开房门退下。
“禀报长史大人,程安抚使与武都督准备从刺史府官署出发了!”
家丁刚走,便又有一名小吏,快步跑入了长孙师的书房,禀报道。
“都督府的人员,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全部集结到位了!”
“好,你先下去,本官马上就来!”
长孙师再一点头,同样摆手让他退下。
“喏!”
小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快步跑了出去。
长孙师喜形于色,眼中憎恨的寒光与脸上灿烂的笑容形成鲜明的对比,森冷的自语:
“程处弼、武士彟,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