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绿江下游的平原上,泉盖苏文与高延寿之间的战争还在继续,热血而悲凉。
这一战,打得前所未有的激烈,一具具尸体,横地纵乱,堆积如山,整片大地被鲜血染红。
即便是这般,双方的士卒都还是一个个的倒下又一个个的往前冲,也没有一丝一毫地停歇。
“禀报元帅大人,我军损失惨重,左右两翼被敌军大幅度的冲击,估计已有七八万的军士伤亡了,再这样下去,我军......”
血染战袍,铠甲也在战争中打烂吊着,身上也挂了不少彩的安达儿,匆匆地退到泉盖苏文的身边,紧急地向泉盖苏文禀报。
这一战打得实在是太激烈了,本来的洪水就让他们折损了不少的人马,再打下去,他们的底子可能就要都废在这里了!
“打!给我继续打!浮桥已垮,我军已无退路,再架设浮桥已来不及了!”
“唯今之计,只有背水一战,从高延寿这里杀出一条血路!只要击溃了高延寿的大军,高建武将无兵可出,这中部之地,将任我驰骋!众将士,随我奋勇杀敌!”
泉盖苏文擦了擦脸上的血污,舔了舔干燥的嘴角,眼眸里迸射着冷冽的寒光。
“兄长,我军恐怕已经战损了一半的人马,再这么杀下去,我们也都要交待在这里了,这场战打得实在是太惨痛了!”
高惠真也拍马赶到高延寿的身边,忧心忡忡地报告着战损。
“杀,不管死多少人,都要拦住泉盖苏文的大军,把他们逼入死角!之前的洪水已经冲断了他们的浮桥,他们退无可退,只要正面打败了他们,泉盖苏文一战可擒!”
“他是王兄的心腹大患,在朝野上的影响力,你也不是不清楚,今日若是错过这个天赐良机,让他逃去,他日定会酿成大错!”
高延寿张望着己方因为对方杀戮而变得薄弱的军势,没有半分的恻隐,有的只有奋武的坚决。
双方都深知对方的底线,都卯足了劲要置对方于死地而获得这一场战争的最后胜利。
擂鼓声不停,金戈声不断,杀戮还在继续,红血扬天而洒,暗红的土壤还在蔓延。
咚咚咚......
突然之间,地动山摇,地上的砾石、沙土颤抖着从地上震起,越震越高,越震越响。
“地震,地震!”
“是地震,这一次真是地震!”
感受着大地越来越大的颤动,不少军士都不自觉地停下厮杀,惶然惊呼。
“不是地震,是洪水,是洪水......”
“没错,是洪水!”
但骑在马背的上骑兵们并没有感受到身下战马的惊恐,带着心有余悸的慌乱,往北望去。
可是,也不是洪水,江面上非常的平静,水流得很顺畅,不急不躁,水位也不高。
但是,震动还在继续,越震越强,伴随着大地的震动,还有沉重的声音传来。
“是马蹄声,是马蹄声!”
泉盖苏文陡然一紧,手心里全是汗,紧张地眺望着北方。
他不知道这支骑兵是敌是友,是来帮助高延寿给自己致命一击的,还是来帮助自己逃脱升天,后来居上的!
“马蹄声,好沉重、好杂乱的马蹄声,这支骑兵很不少!”
高延寿的心里同样在敲锣打鼓、七上八下的,他也在紧张着这支骑兵的到来!
哒哒哒......
由远及近,伴随着一阵阵激昂响亮的马蹄声,这支骑兵终于出现在了泉盖苏文与高延寿的眼帘中。
可是,这支骑兵连旗帜也没有,他们根本分不清这支骑兵到底是谁的人马。
“是唐军,是唐军!大盾手上前,快戒备,快戒备......”
待到这支军马到近,看清了骑兵的装束时,泉盖苏文骇然大惊,高声疾呼,迅速命令军士上前戒备。
“大唐左武卫大将军秦叔宝在此,挡我者死!”
一匹雄武飒爽的黑马,犹如风擎,四蹄飞扬,腾空而影,一跃丈许,迅速的冲入了军阵之中,马上的大将一路横空穿过,枪枪贯通,左刺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随着秦叔宝的贯入,身后的左武卫骑兵,也若一根玄黑的刺锥,闪电般的穿插入泉盖苏文的军阵之中,迅速的贯穿泉盖苏文的军队。
“唐军,唐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泉盖苏文看着唐军骑兵冲击起来一路披靡的那般恐怖实力,目光骇然的瞪大,瞳孔在不断的收缩,大惊失色。
“呵呵!众将士,随本将向大旗冲锋,斩杀敌军主将......”
秦琼的虎眸锁定在军中的大旗下,夹紧忽雷驳,继续俯冲,一扫金纂提炉枪,枪花浪漫,血色弥天,来如雷霆,去如电影的寒枪,浑然不惧地继续往泉盖苏文的中军冲锋。
“愿随大将军效死!”
紧随着秦琼冲入阵中,若狂潮一般越积越多,越战越勇的左武卫精骑,高举着手中的陌刀,振臂高呼。
望着军阵之中所向无前的唐军,泉盖苏文的瞳孔之中浮现着漆黑的恐怖。
一匹身高一丈的黑马,一位金甲大将,宛如天神下凡一般神勇无敌,只听着军士的惨叫,就看着那员大将凿穿了他的军阵。
“快快,护卫我左右,他是秦琼,他是秦琼!”
想到这位一身传奇的大将的可怕事迹,泉盖苏文汗渍层层,急切地加紧自己周围的布防。
黑马之上,那位可怕的大将他听说过。
大唐第一勇将、大唐左武卫大将军秦琼,传说中可以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