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平壤城!”
“拿下平壤城!”
所有人都为程处弼此刻语出惊人的言语而惊愕,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在俨然天资傲纵、风华无双的程处弼的身上。
“我们当然可以破城!这乙支文德的人马远离平壤城与任城王的人马所交锋之日,就是我们拿下平壤城之时!”
程处弼远望着身下这支即将从平壤城待尽、渐行渐远的人马,斩钉截铁的说道。
“将军,就算乙支文德从平壤城带出了十万人马,这平壤城也还剩下近十万左右的人马。”
段瓒望着信心满满的程处弼,深感疑惑,直白地询问道。
“你此前不是说这平壤城是仿造我们的长安城建设的,城墙高峻,就是我们现在这一万五千人马还都是骑兵又如何能够破城呢?”
“如果我说,我能拿到这平壤城的城防图呢,你认为我们能有几分胜算?”
程处弼那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洗净铅华的微笑,声音清幽的飘扬出来。
“城防图!怎么可能!”
“是啊,那么机密的东西,将军你怎么可能拿得到!”
语不惊人死不休,所有的将领再次为程处弼的惊世之语而震撼,不能自己地惊叹着。
“我想将军大人之所以说能够拿到这平壤城的城防图,正是因为这平壤城是仿造我们的长安城所建,其间城防布局和我们长安城一样。”
裴行俭浓眉一展,眼眸一亮,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向着程处弼欠身一礼,娓娓地道出了其中的玄妙。
“没错,平壤城,正因为平壤城是仿造我们的长安城所建造,所以平壤城还有个别称叫“长安城”!”
程处弼欣赏地高看了裴行俭一眼,遥指着偌大的平壤城,气势如虹地公布着破城之机。
诸将也都扬起眉宇,向着平壤城的方向俯瞰过去,其间星罗棋布,坊市纵横,整齐划一,城市构造与长安城如出一辙,就是城池小了些,没有长安城那般的雄伟、峻伟。
“高句丽的历代君王很是聪颖,知道派人入长安城学习,仿造长安城来营造他们的王都,以城墙之高峻,城池之稳固,长安城自然是天下第一!”
“对新罗、百济来说,这平壤城必然是固若金汤,就是死伤千万,也难以攻破平壤城!”
程处弼看视着身下盛大的平壤城,眼里没有半分对宏大的城池的赞叹,只有如同草芥般的漠然与轻视。
“可惜,他们的对手是我们!”
“这巧夺天工的“长安城”,职能成为了他们的死穴!对于我们来说,这平壤城的城防布局,早已了然于心!”
“就算他高建武在平壤城中,还有十万人马,对于我们又有何用,不过形同虚设罢了!”
“原来是这样!”
诸将恍然大悟,眼里都金光灿灿,显然他们都已经明白了程处弼的言中之意。
确实如程处弼所说,十万人马形同虚设!
对于其他人来还不好说,对于他们这些镇守在长安城的十六卫禁卫来说,长安城的城池结构,长安城的布防,没有人再比他们更清楚的了!
“守约,既然你最先猜出本将的用意,那么你来告诉大家,高建武的十万人马将如何在平壤城进行布防。”
程处弼指着平壤城,点着裴行俭道。
“喏,将军!”
裴行俭向程处弼崇敬地拱手一礼,然后面向诸将说道。
“平壤城虽然是仿造长安城所建,但高句丽与我大唐的军制不同,不同我朝有一统府卫,十六卫明确分工,镇守长安城外城、皇城、宫城。”
“高句丽没有一统府卫,只有禁军、京师驻军、地方军队之别。”
“平壤城中的十万人马,简而言之分为禁军与城防军。其中四万人马是高建武出兵南下调遣后,留下来的军队,禁军我们都知道是用来拱卫皇城和宫城。”
“而剩下来的六万人马,则是城防军,用于拱卫平壤城的外城防务。”
“长安城北为禁宫、南为正庭,所以长安城的布防,历来都是南北为重,东西为轻,所以其分应当是二:二:一:一!”
“平壤城依照长安城所建,则六万城防军的分布应该是:两万军士部署在北门,两万军士部署在南门,一万军士部署在东门,一万军士部署在西门。”
“这般说来,我们对面西门城墙上只有一万军士!”
随着裴行俭的言语,诸将的脸上都是笑容有光,信心越足。
“那你在按门来算呢?”
程处弼冲着裴行俭悦然地颔首点头,指引着他问道。
“长安城的西门有三座门,三门分二:三:二列军。”
裴行俭有礼由度向程处弼颔首达礼,继续解说来。
“一统的西正门金光门的军士所占比例最重,而开远门、延平门两座侧门为轻。”
“若是我们进攻他们的西侧门,实际上一开始与我们交锋的军士三千人都不到!”
三千人!这就是将军大人的神思妙算!
裴行俭在心里暗暗为程处弼所叹服。
“三千人都不到!”
“才三千人,我们可是有一万五千人!”
“这般说来,只要这乙支文德的军队一远离平壤城,而来不及救援,而我们就可以直下平壤城!”
听得裴行俭这一分析,所有将领都绽放出同程处弼此前一般,自信满满的光彩。
“可是,将军大人,末将还有一惑:即便我们熟悉平壤城的布防,但这平壤城的城墙如此之高,我们的飞爪恐怕攀岩不上这城墙,还是打不开平壤城的城门......”
虽然明白程处弼的谋算,但裴行俭存在着自己的疑问。
“这有何难,本将早已安排好一切!”
程处弼翻手为云,淡然而对,俊美的面容上轻扬着神秘的笑意,睥睨着脚下的平壤城。
“高句丽自以为长治久安的“长安城”,就是他们安乐长眠的陵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