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对手又怎么样,他们都是骑兵,又爬不上城楼,只要城门不失,他们就不能奈何我们!”
守将趁着城墙上的墙洞往城下看,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骑兵,尽管心上也是一片寒凉,但嘴里仍然坚守着硬撑。
“兄弟们,都好好躲在城墙边上,贴着城墙,等所大酋的人马一到就是我们反击的好机会!”
他镇守着宫城的外围城墙,若是宫门有失,掖庭宫又都是些宫女,毫无防守之力,唐军的骑兵就可直径穿过掖庭宫,到达他们大王所居住的后宫。
肩上承载着千斤重担,无论如何,他都只能誓死守卫着城门!
“将军,我们掖庭宫西门遭受到唐军的进攻,我家将军命小人过来向将军大人求援!”
于此同时,从掖庭宫西门派出的求援兵也已经顺着城墙跑到了芳林门的城楼上,气喘吁吁地向着芳林门的城门守将禀报。
“怎么可能,唐军是如何进来的!”
芳林门守将返身望向城内,一目向南,虽然因为坊市间房屋的阻挡,他看不到唐军的人数,但那飞射向掖庭宫西门城楼上密密麻麻的箭雨,却在他的脑海中留下深刻的阴影。
“属下不知!只是请将军大人发兵,快快支援我西门,不然西门一破,则唐军就可直入宫中了!”
求援兵哪里知道唐军是如何进到城内的,他只知道要是再没人过去救援,他们城楼上的兄弟,都要死在唐军的箭雨下。
“可是我们的人手也不够啊,我手上也才一千人马,我们芳林门也是自身难保!”
“若是城外的唐军再向我们城门进攻,我们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但芳林门的守将也是苦闷的不行,哪里肯派人过去救援,他的日子也同样凄苦。
本来整个北门的守军就只有两万人,还要分守到北门九个城门,分到他手上的才只有两千人马。
前面唐军进攻玄武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支援一千人马过去了,现在就只剩下一千人马,如果等下唐军来攻他的城门,他拿什么防守!
咚咚咚.....
想什么来什么,芳林门守将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一支骑兵便从修德坊的街角转出,向城门方向扑来。
“骑射!”
还没有看清来军的面貌,迎面而来地先是一番问候的箭雨。
“快趴下!快趴下!是敌袭!”
芳林门守将警觉性地扑倒在地,向周围的守军大声的呼叫。
“快速下马,登上芳林门城楼!”
一轮箭雨过后,段瓒也已经紧勒马缰,骤停在芳林门下,迅捷地翻身下马,手提着长槊,三步当成一步走,大步跨上了芳林门的城楼台阶上。
“给我组成人墙,快给我挡住,给我挡住他们!”
心胆俱裂的芳林门守将连忙指挥着军士阻挡到台阶的城楼口,拦住段瓒他们的前路。
但眼疾手快的段瓒岂是这些普通的高句丽军士所能阻挡,见高句丽军士过来,长槊一突,扭花一甩,左右冲弹,若出海的蛟龙一般在高句丽军中左刺右进,人墙还未组织完成,就已经前铺后倒,若多米诺骨牌一般,连翻倒塌。
见主将如此英雄,段瓒身后的左卫军士也一个个若下山的猛虎一般,挥舞着陌刀,英勇地冲杀上高句丽的军阵里。
作为程处弼手下最为精锐的左卫亲府,又岂是这些人可以阻挡的,刀光之下,鲜血淋漓,刃影之间,哀嚎连天。
在段瓒的带领之下,来回几个凿穿冲杀,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这芳林门的守军,就全阵亡在左卫将士的陌刀之下。
“芳林门已下,速度随我向掖庭宫西门杀去!”
一槊洞穿芳林门守将的心口,悍然拔出,无视槊尖上温热的鲜血,段瓒冷然转身,大步向掖庭宫西门城楼过去。
“停止射击!段瓒他们过来了!”
注视着段瓒领着军士自芳林门而来,程处弼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笑容,抬手下令让身后的将士停下手中的弓箭。
“唐军,唐军怎么停止射箭了?”
突然之间,箭支越射越疏,越射越小,最终停下了,掖庭宫西门上的高句丽军士反而还不习惯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贼眉鼠眼地左右探视着。
“是唐军,唐军在那边!”
倏忽一声惊悚的尖叫,再一次让这些高句丽禁军惊恐起来。
“怎么可能,唐军怎么会登上城墙了!”
“这些唐军的身上全是血,不会是鬼吧!”
望着那些面目严冷,手持着大刀,浑身是血宛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魔鬼一般的唐军,高句丽禁军们冷汗淋漓,孱弱哆嗦地往后爬退。
但他们发战的腿,哪里能比得上唐军若饿虎扑羊一般,迅猛的奔跑,一个个地若待宰的小羊一样,在唐军的大刀下,引颈就戮了。
对付只有两百个人的掖庭宫西门守军,就更快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掖庭宫西门的城门就打开了。
“段瓒、李伯瑶听令!”
程处弼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朗声下令。
“末将在!”
两将对视一眼,步至程处弼马前。
“在原有一千将士的基础上,本将再给你们增加五千将士,你们率领这六千人,沿着掖庭宫北端的城墙向玄武门攻去,支援苏定方!”
“末将领命!”
“其余人等,加紧赶路,迅速穿过掖庭宫,进入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