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大人雅兴如此,小女子如何不能答应,只要大总管大人不嫌小女子德陋才疏才是!”
金胜曼盈盈折腰,强颜作笑,颦颦笑语,答应了程处弼的请求。
她如何能不答应程处弼的请求,她非常明白自己到达这汉阳城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无论是堂姐善德女王还是姐夫金龙树都已经反复多次告诫过自己了。
自己此来汉阳,是舍身取义来的,是为了国家的存亡奉献出自己的力量和价值。
哪怕她再厌恶这个人,她也只能忍着、笑着,一切只为了国家的延续!
“既然如此,两位就请在这厅内稍事休息,本将同公主交流交流儒学,再过来与两位议会!”
金胜曼一答应,程处弼那眼睛可是笑眯得成了一条缝。
虽然向着金龙树和鬼室福信解释了一声,可程处弼并没有一点征询的态度,撂下一句话就没了,也不管金龙树和鬼室福信什么反应,自然地就握上了金胜曼的手,拉着金胜曼就往后院去。
这可恶的咸猪手!
金胜曼很想打落磨擦在自己白皙温润手掌上的程处弼的‘猪蹄’,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做到像现在这个男人这般精虫上脑、色急如此!
她不仅想要打落他的咸猪手,更恨不得甩他一巴掌,可是对着金龙树那饱含家国希冀的殷切目光,她只能将到口的委屈咽下,咽得满腹,脸上带笑,笑得灿烂。
她所有的屈辱都是为了她的祖国,为了国家的延续!
“恭送大总管大人!”
金胜曼跟着程处弼走了,走得委屈,金龙树却松了一口气,神情舒畅。
他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笑容畅快地看向一边同样恭送着程处弼却一脸阴郁、黑云压城的鬼室福信。
鬼室福信涨鼓着眼睛,脸色黑得吓人,气呼呼地坐回了席位上,喝茶食果,眸光左右摇摆,漂浮不定,极度阴沉。
一出前厅,到达后院,程处弼把玩在金胜曼柔荑上的手,就松开了。
金胜曼若劫后余生一般庆幸地揉了揉自己之前被程处弼一直抓着的手,她怎么就不明白这头大色狼、色中恶鬼怎么就放开了自己的手。
她惊异地侧目再看向程处弼时,他的眼睛里早已没了任何的欲火,清澈澄明,比净世琉璃还要来得剔透、纯粹。
他脸上色迷迷的坏笑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轻悠淡雅的笑容,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从容悠然。
这样的大转变、大矛盾,她还第一次再这样的情况下,在一个这样的人的身上看到,她看得不禁有些痴了。
虽然她对这家伙的第一印象很差,甚至可以说极差,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这般的笑容很干净、恬淡,给人非常舒心的感觉。
用她那所学不深的汉学词语来精确地形容的话,就是儒雅!
没错,就是儒雅!
就是久经书墨渲染,腹有诗书的华气!
她不知道这样出尘独特的气质,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好色之徒的身上!
她不明白,很不明白!
可就在她怔怔出神的时候,周围的左卫禁军将士已经向她靠拢过来,当她回神之时,她的双手已经为两名禁军将士强有力的臂膀给束缚了。
“你,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大总管,你的人......”
金胜曼不停地抖动,妄想脱开左卫将士的束缚,可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她那微薄的力气根本和这些常年在战场摔打的将士有天壤之别。
“没干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配合我的行动,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要干什么。”
程处弼耸肩摊开了双手,戏谑地言笑,指了指一边的一间房屋,示意着两名左卫将士将金胜曼挟入那间房间。
“大总管,你......”
看着越来越近的房间,金胜曼的心里无比的恐慌,她感觉她内心深处所害怕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她开始不停的谩骂,并且大呼救命。
“程处弼你个混蛋、色痞、伪君子......救命啊,姐夫,姐夫,救命啊......”
“混帐,你这蠢女人不知死活,竟敢直呼将军大人的名讳、谩骂将军大人!”
听得金胜曼的谩骂,押解她的禁军将士可受不了,怒喝一声,就准备对金胜曼动粗。
身在左卫,程处弼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神,他们的绝对信仰,他们是不能容许任何人对他们的将军有丝毫的不敬!
“诶!一个弱女子而已,叫了也就叫了,骂了也就骂了,反正本将也不少块肉,你们不怜香惜玉,本将还要怜香惜玉!”
程处弼抬手制止了左卫将士的怒气,笑意幽幽地对着金胜曼趣笑道。
“没想到你还知道我的名讳,不错嘛,原来你还真懂得一些汉语,汉学学得也不是太差。”
“可是,你真以为我会相信你汉学非凡,熟读典籍吗?”
“在大唐的世家之中,就是在七宗五姓之女中,通读儒学经典的都少之甚少,至今为止本将所认知的女性熟读经典的只有本将母上一人而已!”
“天下门阀之首的七宗五姓之女尚且如此,其他的大唐世族就更不用说了,定然更为寥寥!”
“而这远离中原千里之外的新罗,你自己认为你自问的汉学学问能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