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唐军,怎么还有如此之多的骑兵?!”
松赞干布看着携风带云自东侧中边疯狂涌入的唐军骑兵,骇然瞪大眼眸,震惊的大呼。
而且,这支唐军战骑所展现出来的战力,比适才突入前军的战力还要强大,更要极具破坏性!
“房俊,你带领本部人马向南凿穿,会同薛仁贵南北夹击!尉迟宝琪,你带领本部人马向北凿穿,进一步扰乱,吐蕃的后军防御!”
“其余将士,随本将向中军高台冲锋,斩杀松赞干布!”
程处弼英挺的眉宇一扫战场,昂声下令,夹紧万里烟云照,一扫方天画戟,月牙狂舞,血色浪漫,所向披靡地往松赞干布之所在的高台方向肆意驰骋。
“愿随大将军斩杀松赞干布!”
声浪如潮,气镇云霄,紧随着程处弼继续往中军冲阵的羽林卫铁骑,振臂高呼,手中的陌刀比死神的镰刀还要来得血意畅快,风卷残云般往中军深入袭卷。
而身为羽林卫亲府中郎将的房俊、勋府中郎将的尉迟宝琪领着自己麾下的铁骑,快速地从中分流,各若一支利剑,疯狂地向南北两边,纵贯穿插。
“想杀我?呵呵,泽拉达,迅速组织中军、后军对这穿入军中的唐军进行剿杀!”
军阵之中的唐军虽然所向无匹,给松赞干布造成了不小的震撼,但他的心智却并没有因此而昏聩,清晰而快速地下达最新的作战命令。
被松赞干布成为泽拉达的将领向他行上一礼,虎步大迈,急忙地出了高台。
而正将目光聚焦在此刻的程处弼脸上露出蔚然的笑容,手指雷霆而动,手中早已拉成满月的朝天弓弓弦,归为正位。
此前他并不知晓高台上那么多人,而松赞干布是哪一个,但就在刚才,他清楚地知晓了谁是松赞干布!
“嗖”,强大的箭支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霸道的射出了!
箭似流星赶月,霸道地劈开风流,直向人员密集的高台的松赞干布的面门!
“赞普!危险!”
在静止之时,人的动态视力远比运动时要来得灵敏,护卫在松赞干布身旁的一名亲卫警惕地感知那强劲的箭支,果决地扑向松赞干布。
在这名亲卫的惊呼之中,众人纷纷警觉,更有几名亲卫同时奋不顾身地挡在松赞干布的身前。
铛......!
那炫美若流星的箭羽,划出一道灿烂的弧线,优美地洞穿三名亲卫的颅骨,并最终定格穿破在原本松赞干布脑后的大旗木杆上!
三名亲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人们只能从洞穿得好似漏壶般的颅骨垂倒的低上,看到脑浆与血液的混合物缓缓地流出,红白污浊沾满了高台一地的木板。
而那一支箭正威风凛凛的中插在木杆中间,漆黑的箭身沾染了红白的污垢,但那银光闪闪的箭镞,却在金色的阳光下,大显神威,尽显璀璨的华光!
不过,此刻,它的华光还并没有完全的施展!
吱呀!
一声沉闷的开裂声,碗口粗的木杆自箭镞刺穿处开裂,裂缝若波纹般迅速荡开,摆在高台一统一柱擎天的王旗,就这般摧枯拉朽地断裂并向高台一侧倾倒开来。
“快散开!快散开!”
所幸当场的人散开得快,才没有被这滚滚而下的旗杆和旗帜给砸到。
被扑倒在地的松赞干布匍在地上仰着头望着那铺折在地板上的王旗,近看刚才还鲜活此刻却没有一丝生气的三名亲卫,
他冷汗淋漓,面色分外的苍白,瞳孔猛的紧缩到一点,两眼里挤满了漆黑的恐怖!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若不是三名亲卫的拼死相护,他松赞干布就要在此陨落了!
周围的文武大臣们滚圆的瞪大双眼,看着地板上散着热血的三名亲卫,再看看那倒在一边的王旗,都惊悚地倒吸着寒气。
洞穿了三个人的颅骨,却还能射穿碗口粗的旗杆并将旗杆射断!
这是多么霸道强横的力道!
他们根本就不敢想象那支箭若是射在自己身上,会发生多么恐怖的事情!
但是等待他们的还有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王旗已倒,松赞干布已死!”
望见吐蕃的王旗倒地,程处弼身边的程梁、程栋两兄弟眼疾口快,赶紧高声呼喊。
“王旗已倒,松赞干布已死!”
跟在程处弼身后的军士们也都跟着程梁、程栋两兄弟大声地呼喊起来。
尽管程处弼知晓自己那一箭并没有射死松赞干布,但是他也没有说破,因为他确实射断了王旗。
冷兵器时代,士气才是决定战场的根本力量。
而有两种情况都会让一支部队的士气瞬间跌入低谷,第一种是主将的阵亡,第二种则是牙旗的断裂。
打仗之时,牙旗在哪,就表示主帅在哪,一旦牙旗被毁,就代表着主帅的阵亡,将全军崩溃。
“兄弟们,对面王旗倒了,松赞干布死了!”
“松赞干布已死,我们必将大胜!”
“大唐万岁,我军必胜!”
在唐军之中,房俊、尉迟宝琪、薛仁贵、郑仁泰、韩威纷纷在军中呼喊,并引导唐军齐声高呼,振奋士气,气势如虹。
“什么,王旗倒了,赞普死了!”
“怎么可能,王旗怎么会倒、赞普怎么会死!”
“真的,王旗真的倒了!王旗真的倒了!难道赞普......”
“王旗倒了,赞普死了,这战还有什么打的......”
而随着唐军的气势振奋,吐蕃军士却惶惶不安的回头,清楚地看见那原本若擎天之柱高高屹立的王旗,真的不见之后,
吐蕃军队那原本因为唐军连番援军到来的就被压低的士气,此刻更是被压到了低谷,恐惧万分,大溃奔逃,纷纷丢弃兵甲,疯狂地往后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