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唐唯一在被抽干了氧气,快要窒息时,才被松开。
她呼吸着氧气,还没有缓过来,就见洛暮琛换了地方,粗暴的啃咬她的脖子,他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戾气,好像是被气急了的猛兽那般。
但她也能感觉得到他有在控制自己。
“洛暮琛,你是怎么了?你赶紧停下……”
“洛暮琛,你才刚做完手术,能不能注意点?!”
“嘶……疼,洛暮琛,我肚子疼……”
终于,唐唯一说这话,让洛暮琛停下了,洛暮琛紧张不已,赶紧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唐唯一知道洛暮琛这是要抱她去医院,她拽着他的衣领,开口说着,“我肚子不疼,刚才你骗你的,你把我放下来。”
洛暮琛看着唐唯一,沉闷带着灼痛的声音说了句,“小骗子!”
唐唯一:“……”
她就是担心他的身体,而且她也怀着孕,她不这么骗她,难不成就在这里,继续?
过会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得有一群人来地下停车场,他们两个这样,不得被人参观?
她就是撒个小谎,他至于这么沉痛的表情,双眼都红了,说她是‘小骗子’吗?
是唐唯一没有听懂,洛暮琛这话是一语双关。
洛暮琛没有把唐唯一给放下来,而是将她抱上了车,拽过了安全带,给她扣上,尔后他也上了车。
唐唯一看着洛暮琛坐上车,自顾开着车,便询问了,“你要带我去哪?”
洛暮琛没有回她。
唐唯一也看得出来,洛暮琛有在生气,想着他刚才那副模样,好像是她哪里有做错了,得罪了他一样。
应该是他气她,没有在他手术时陪着他,到现在都没有去看他吧?
尤其是他说她是‘小骗子’,她在他手术前,答应了他,说了等他手术成功后,就跟他复合,他这是看着她没有去看他,就意识到了她是在骗他?
不管怎样,终究是她撒谎骗了他。
所以,唐唯一有些心虚,她盯着洛暮琛许久,视线落在他头上,他还戴着帽子所以也看不到他头上术后包扎的纱布。
“你怎么来找我了?你是不是偷跑出的医院?”唐唯一看向洛暮琛开口问道。
洛暮琛目光直视前方,并没有看向她,回了句,“我等了三天,你不来找我。”
唐唯一问这话的重点是问他,是不是偷跑出的医院,想要劝他回医院,可洛暮琛回答的,却是她问话的前面一个问题的原因。
因为她没有去看他,他等了三天,唐唯一都没有去看他。
洛暮琛从手术昏迷了两天,到醒来的三天,实际上加起来是五天了。
五天,唐唯一都没有去医院看他!
“我最近有很多时间要忙,本来打算的待会去看你。”唐唯一看着洛暮琛开口解释了。
她说这话,见洛暮琛还是没有转脸看她一眼,她便又开口说着,“你刚手术完,怎么不好好在医院里躺着?你怎么能偷跑出来?”
“你也稍微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行吗?”
“你这样,什么样的好身体,多少条命,也不够这么折腾的。”
唐唯一真担心洛暮琛会哪一天自己把自己的这条命,给折腾没了。
唐唯一跟洛暮琛说了这些话,洛暮琛没有回她,还是目视前方,连转脸看她一眼都没有。
说真的,唐唯一面对洛暮琛这样,有点心里怕怕的,他以前对她发脾气,发过的脾气可是比现在的大多了,她都没有怕过。
现在他发脾气,最多就算是不高兴在闹别扭。
也没有对她露出很凶的表情,连说句话,声音重一点的都没有。
唐唯一看向洛暮琛,又跟他找话聊那般,开口问道:“你头上的伤口还疼吗?你戴的这个帽子,会不会压到头上的伤口?”
“不是真的关心,就别勉强自己,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洛暮琛声音低沉冰冷,回了这话。
唐唯一就闭嘴了,没有再找话跟他聊了。
她也一时找不到别的话题聊了,他心情不好,回她的话,都是夹着刺一样,她跟洛暮琛认识以来,就算是以前结婚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说话都带着刺。
她也知道她骗了他是不对,可是等她把事情都处理完了,她也不是不会认真的考虑下她和洛暮琛之间……
现在洛暮琛觉得她是个骗子,她连关心这么两句,他都这样态度对她,她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洛暮琛见唐唯一真的不说话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乍起。
一直到了漾心雅苑,车子缓缓停下。
洛暮琛看着不说话的唐唯一,终于绷不住了那般,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抱着她,抱得很紧,嗓音低沉又微哽,“对不起,我错了,我收回刚才那话,我要你的同情和怜悯。”
至少因为同情和怜悯,她还会见他,还会关心他。
现在她都已经知道她认错人了,知道她一直念着的小哥哥,她视为童年温暖的人不是他,而是他哥了。
他已经没有再抓住她,跟她复合的任何希望了,他甚至害怕,她会责怪他,觉得他卑鄙无耻,明知道她是认错人了,知道她把他误认成单泽辰了,他也没有跟她解释过。
“你别生气,别不和我说话,别不理我……”洛暮琛抱着唐唯一,低哑灼痛的嗓音,近乎于绝望的卑微,缓缓说着这话。
唐唯一也自我反省了,开口说着,“对不起,我也有错,是我不该骗你,不该骗你说,你手术成功了就和你复合,我应该……”
“不,你没骗我!你没有骗我……”洛暮琛急急的打断了她的话音。
他从醒来后,要是找唐唯一,这些天白溪也跟他解释了很多,他不知道白溪说的是真是假,只觉得安慰他的水分偏多。
所以他一直在等着唐唯一来找他,他想要问清楚。
可是他现在不想问清楚了,他也不像来找她过来时,觉得她骗了他那样心痛气愤,他现在希望她继续骗他,不想她跟他说清楚,让他最后一丝丝微弱的希望也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