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席上,虽然刘闲跪得西膝盖都生疼,但也嗨的跟着摇了起来。
难怪唐代胡琴胡笳开始流行,从周带传承下来的正统乐舞都讲究大雅,钟鸣鼎食,编钟编磬看着高大上,实际上音乐慢悠悠的,听得人都容易睡着,虽然到了边地管得不严,奈何刘闲穿越之前五音不全唱歌跑调,KtV都没人陪他去那种,在云中,妞一大把,他也没能培育出个竖长歌舞团那种。
但是这闽越王宫上,现在演奏得西南夷的传统乐曲倒是有点类似于后世的流行小调。
丝竹被拉的悠悠然,有点吉他那个调儿,正常在乐队里不是主位的键盘电子琴在这儿倒是上了c位,弹得叮咚作响,还有敲着小鼓的哒哒哒哒节奏格外魔性。不过最重要的是轻快,让习惯了快节奏生活的刘闲都跟着受用起来,随着音乐都忍不住轻飘飘晃了起来。
某种灵感也在他脑海中跳动起来。
当然,吴太子殿下绝对是因为欣赏音乐,绝对不是因为十多个肌肤深麦色的闽越小妞穿着真正“豹纹”,露出蛮腰的裹胸皮裙,还赤着脚,随着明快的音乐在那儿“蹦迪”。
舞女们手腕脚腕全挂着精美的手环脚环,尤其是沉甸甸的黄金项圈儿随着舞步不断被两只古豹皮鞣制成的舞服包裹,大麦包震得不断弹起,若隐若现的深沟,还有一只只戴着银脚铃,随着节奏轻激烈飞舞得犹如小鹿那样的果足,麦色的影子里。
六名舞女轻身摆臀,旋转漫舞,摇曳的身姿看得危襟正坐的贾谊那个衣冠禽兽眼神儿却都快跟着钻进人衣服里去了。
他这个文人好歹还收敛点,手下几个粗鲁武夫如樊彪他们更是不堪,都探在桌子上,眼神盯着人家,嘴角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模样让刘闲这个主公都感觉直丢人。
哪儿像他这个主公,目无外视,眼观鼻鼻观心,端得正人君子。
当然,绝不是因为几名舞女起舞之前嫣然一笑,一个个黝黑的大豁牙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
王台上,当代闽越王邹貘也是心情愉悦的跟着闽越小曲儿摇晃着,而且这大胖子也不嫌弃重和热,居然把刘闲送来的全套大铠给披上了,一边听曲儿一边还“律动”着,直摇晃着盔甲折页都咯吱咯吱直响着。
但是,两名陪席的闽越王子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这可不仅仅是吃饭听曲儿一件小事儿,这年头礼治是天大事儿,景帝削楚藩,借口就是楚王刘戊服丧时候银乱,削了半个楚国。
如今文帝丧情传到闽越,还未满三年,自己家国主依旧宴饮享乐,刘闲这个吴国太子还不服丧,还怂恿外番礼乐,这是对大汉封建礼治格外严重的挑衅了。
他邹成在闽越最大的政绩就是推行汉化改革,王上与吴太子这个棋盘砸的,是在动摇他的政治地位。
然而紧挨着他,老四邹甲也跟憋泡尿似的,屁股跟触电那样直晃悠。
古代政治太平稳枯燥了,一群越族老世家支持正统民越王邹貘,新锐的年轻改革派贵族则支持推行汉制的太子邹成,闽越就这么大,政治版图都被瓜分了,留给他的就一口渣。
竟然刘闲这个外人来,让邹甲看到了一丝外界吹来的“清风”,尤其是刚刚他仨“独处”时候,刘闲给他亮出一堆大保健来,说是要来闽越贩卖,现在却又一字不提,更是让他心头直痒痒了。
就在三人心情各异的功夫,一声清甜的声音却是忽然在大殿上响了起来。
“小妹拜见王兄,拜见吴国太子!”
“唔~~~”
昂起头,刘闲的目光也为之一直,但见一名小麦色肌肤,头戴着闽越那种异族银铃银链装饰,秀首披纱的舞娘曼妙而来。
虽然不算高挑,但她也比那些一米四多的舞女高了一头多,穿着传统闽越舞女抹胸和皮裙的身材亦是更加火辣些,首饰妆容蓉华丽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这女子刘闲看着还有点面熟,尤其是拜见过几位闽越王族之后,她还对着自己嫣然巧笑,浑然不像其它舞女的黑乎乎大豁牙。
这明眸皓齿秀丽的模样,还真让刘闲有种被电到了的模样,心跳都跟着快了几下。
“唔?王妹如何做这般打扮?”
听着邹成愕然询问,刘闲才理会过来,这位是刚刚扎泥地里那个泥猴假小子,闽越公主邹玄鸟,别说,刚刚一脸红泥,浑身湿漉漉的泥猴清洗打扮出来还挺勾人儿的,盘亮条顺的。
然而刚刚自己和这女人第一次接触似乎不那么愉快,她现在打扮出来给自己跳舞,还这么饶有兴趣,目光熠熠的打量着自己,总让刘闲有种心头发毛的感觉。
“汉家贵客来临,玄鸟想要轻舞一曲,以娱贵客,还望王兄应允!”
眼神儿热辣的挑逗了几下之后,这女人又是大大咧咧向王座上的闽越王邹貘行礼而去。
“唔,王妹如此有兴致,王兄哪儿有不肯之礼,来啊,奏乐!”
新得了三套“兰博基尼”,王貘正是高兴的合不拢嘴的功夫,现在是怎么看刘闲怎么顺眼,有啥好东西都想给他的功夫,看到自己妹妹站出来给客人跳舞,更是直感觉顺心顺意那样,肥大壮实的身子抖得沉重的吴造汉甲都是清脆作响,大大咧咧的一抬巴掌应允下来。
欢快的闽越小曲儿又一次响了起来,人间的不公平也又一次显露了个淋漓,几个豹纹裙舞女小姐都扭了半天了,累得热汗淋漓了,结果一下子c位就给邹玄鸟这公主给抢了。
不过舞蹈也一下变得完美了不少,难怪看后事大漂亮国几个老登乱舞,老同志都八十了也要留一口大白牙,牙齿还真对整体颜值影响的很大,这里推荐妙界…………,咳咳。
赤裸着玉足旋转轻舞与最前面,玉臂轻挥,舞步曼妙,轻舞的麦色果足飞点在王宫地毯上,再配合上公主殿下明眸皓齿一口灿烂的笑容,看得贾谊几个衣冠禽兽更是双眼冒光。
但是刘闲却不自在了起来,因为舞动间,这女人白嫩的香肩格外有节奏的耸动着,那双挺着豹皮抹胸中的肉包子,律动里更是诱人的有意无意对着自己这面用力着,邹玄鸟那双微微画着淡妆的美眸也在乐曲旋转时不时饶有深意的落在他身上,刚刚玉竹优雅的凌空划过,更是带着丝丝香风划在了她面前。
这艳遇,让刘闲后背忍不住发毛起来。
汉代的公主翁主之类的可没几个善茬,之前他就遇到过娇横跋扈的楚国翁主刘陵,后面还有野心勃勃参与政治,把自己女儿陈阿娇嫁给汉武帝联姻的馆陶公主,在长安充当内应的淮南王翁主,这个时代的公主可也野的很,更何况还是闽越的蛮荒公主。
而且刚刚和这丫头见面过程可不咋友好!邹玄鸟娇巧明媚的笑容看在刘闲眼中,就显得阴森了不少。
这疯女人不会来个项女舞剑,意在吴子!忽然从小皮裙抽出把小匕首来,狠狠给他一剑吧。
可当前的局势又让他有些骑虎难下
此时邹貘在那儿打着拍子,饶有兴致的模样,现在离席跑路明显卷了他的兴致,送了几具精致重甲,刚刚那一连串儿外交勾兑也都白费了。
但要让这邹玄鸟A出来,当庭扎自己一剑,就算自己躲过去了,这在闽越别宫中动了手,凭借自己带来这几个,也真的好好喝一壶。
虽然汉有班超三十六骑汉使杀入匈奴五百使团中,斩其使者头扔于鄯善王案前,然而刘闲带着手下的歪瓜裂枣,可木有信心媲美这位猛人,况且就算杀出了福州,这番布置又得浪费了。
怎么办?
眼看着邹玄鸟优雅轻快的回旋舞动中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摇晃着的戴着手铃得白嫩玉手刚刚还闪过他老刘吃过一“奇门兵器”棋盘的大脑门,让他脑瓜骨又一次激烈的骚样起来,就在这女人笑容愈发“阴森”的时候,刘闲忽然巴掌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本来正尽情展现着自己曼妙腰身的邹玄鸟都是一激灵。
旋即在上面的闽越王还有下面他各怀心机的两兄弟也是格外错愕中,刘闲豪爽的蹦起来,颇有大文豪的风范,端着酒壶,还酸诗了起来。
“清凉闽宫丝竹动,曼妙佳人身蹁跹。蛮竹脆铃回旋舞,娇身如玉意缠绵!”
“今日得与闽越王,与诸位王子与南海宴饮,贤不胜喜悦,当浮一大白啊!”
要是换个有文化的来,刘闲临时编的酸诗还不得被笑掉大牙,可偏偏这个时代有文化的长安都不多,更不要说半吊子的闽越宫中了,他这毫无韵味儿的酸诗当即给个亲身乐舞的邹玄鸟来了个暴击,让她白净的脸颊都在错愕中红扑扑的,一副羞耻的模样。
然而酸完诗,旋即刘闲又在她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中,豪放的将桌子上仅仅有三四度的米酒壶高高举起,昂头灌向了自己嘴里。
不过有道是帅不过三秒!咕噜咕噜两下,在北方喝得烈酒的刘闲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鞋都甩了起来,然后就开始脑袋一歪吐白沫子起来。
贾谊他们也看傻了,不过还好文人脑袋瓜转得快,而且和刘闲打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赶忙“忠心护主”的扑了过来。
在刘闲翻着白眼儿直吐白沫中,被他坑过多少次的贾生故意一膝盖跪他手上了,然后在刘闲更是直抽抽里,满是焦急歉意的对闽越王邹貘礼节拜下。
“王上,我家太子得逢闽越诸位贤良,大喜之下不胜酒力,今日就此告辞,还望王上应允!”
“唔,太子太客气了……来……”
这邹貘也有点蒙了,恍惚了下,才又晃动起肥厚的巴掌来,有点磕巴的命令着。
“带吴国太子去驿站休息!”
“渣!”
眼看着刘闲继续吐着白沫被自己麾下簇拥了出去,这闽越王还一副看小弱哔般的眼神感慨着。
“这吴人酒量…………,呵呵呵~~~”
然而,底下的闽越三兄妹可没心情陪他呵呵刘闲了,太子邹成明显心情不美丽,刘闲这一手几乎等于扎他们向汉派的腰子上了,嘀嘀咕咕,这老小子似乎在诅咒当初景皇帝怎么没一棋盘拍死他。
提了兵器,又在王宫只字未提,老四邹甲则更好像被钓成了翘嘴那样,心里不住的活泛儿着。
至于公主小妹邹玄鸟脸色就更精彩了,小手儿拧着豹皮裙角儿,低着红润的脸颊,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