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李芳菲喜欢陆一鸣,只是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件事。
如今看来,好像李芳菲的性格更适合陆一鸣,而自己只是一个累赘。
李芳菲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从来不去猜测别人的心思。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舒小凡,欲言又止。
“小凡,如果你打算跟定了陆一鸣,就不应该优柔寡断。有些事,你心里得想明白。”
李芳菲离开后,舒小凡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很清楚这位好朋友在暗示自己,既然要追求爱情,就不要再受到家庭的束缚。
自从跟陆一鸣离了婚,家里对她很热心。但目的也只是想让她嫁给白小飞而已。
当舒小凡跟家里摆明态度的时候,在两个兄弟添油加醋地怂恿下,父母对她大发雷霆。最后闹得很厉害,她才一气之下搬出了家。
更让她悲哀的是,父母竟然一次都没找过她,更没关心过,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这样的家庭,真的值得自己留恋吗?
舒小凡想起危急时刻,两个兄弟慌忙逃走,而陆一鸣却死死地抱住她,眼神是那样的决绝。她忍不住又有两行眼泪滑下脸颊。
与此同时,陆一鸣躺在另外的一间病房里,看着天花板,脸色阴沉如水。
苏麻子等人已经被二嘎子,抓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就等着他出院。
陆一鸣曾经去过北方冰原猎过熊,也宰过熊。只是时隔已久,不知道有没有手生。
无论从哪个方面想,苏麻子等人都不适合再留下去。
陆一鸣要用他们的血,在崇文街立威。
事已至此,他也不打算再隐藏身份,日后将以云宝斋老板的身份,跟白家发起正面碰撞。
蒋晨峰在联防队的布局也已经完成了,正好可以跟他里应外合。
今天,陆一鸣跟袁福通聊了一天,将白家在崇文街的势力摸得一清二楚。
原本崇文街的所有店铺都属于白家势力,而在上次姚启贞打算对他们下手之后,白家的高层都去了国外。
只剩下从外面回来的白小燕和白小飞主事。
经历了白小阳的死,白小燕认为家族势力不够稳固,所以进行了一场大清洗。
其中云宝斋就是被打击的头一波,还有一些小老板也受到了波及。
陆一鸣就是要抓住这个机会,分化白家在崇文街的势力。等他们的店铺一间间倒下,就是白家被彻底根除的时候。
只是,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做起了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陆一鸣掏出三块表,一块英兮金表,和一金一铜两块仿品。
这块英兮表他仔细确认过,背面的确有个很容易察觉到的字母Y,也就是说,这块表的确是西佛爷手中的那块。
关于这块英兮金表,他没跟任何人提起过。甚至连袁福通都没敢说。
白家和两个老外这么看重这两块表,其中肯定隐藏着极大的秘密。要是提前暴露,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同时,这块英兮金表可以拿出来做做文章。
白家在崇文街的主要声音来源有三个方面,赌场,典当和古玩。
其中的典当行夹杂着各种肮脏的放贷业务,不知道坑了多少人。舒小凡就是其中之一。
既然恩怨是从这里开始的,陆一鸣准备先从白家的典当行下手。
至于具体该怎么做,他需要好好想想。
在这个时候,病房外传来了吵闹声。
“让我进去,我兄弟在里面呢!”
“不行,一鸣哥现在不能见外人。”
“你们让我进去,别逼我动手。”
“有胆子你就试试看!”
张川?
陆一鸣听出了是张川在外面吵闹,这才想起了,两人还有个饭局。
他急忙朝着外面喊了一声:“二嘎子,让他进来。”
“是,一鸣哥。”
外面的张川整了整衣服,提着一兜水果,横了二嘎子一眼,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病房。
但当他看到陆一鸣的状态时,一个箭步窜了过来。
“卧槽,你这是怎么了?”
陆一鸣笑笑,撩起病号服,露出了一层层纱布,还渗着血。
“没什么,就是被人扎了几刀。你也看见了,真不是我故意放你鸽子的。”
张川眼中有些羞愧。如果不是在街上碰上李芳菲,他心里还一直在埋怨陆一鸣不讲义气。
“一鸣,你怎么这么虎呢?有事你找我啊,干嘛这么冲动?”
张川从兜里拿出个橘子,剥了皮,整个塞到了陆一鸣嘴里。
“你哥现在虽然过得不如意,但胆子还在,有事你得跟我说,不跟我说,我怎么帮?是不是这个理?”
“看你现在这个熊样,如果被人扎死了,我还得随份子。”
“是不是这个理?”
“……”
“打住!”
陆一鸣急忙挥挥手打算了张川的碎碎念。这货哪都好,就是一激动会唠叨个没完。
不过,他这些话都是真心实意。如果陆一鸣找他打架,那肯定不说二话。
但现在的陆一鸣今非昔比了,跟人说话时,比以前心细多了。他刚才注意到张川说出了一个细节,这小子现在过得不如意。
陆一鸣漫不经心地问道:“川哥,现在过得怎么样?”
张川剥着橘子皮,突然沉默了。
陆一鸣眉头一挑:“要不属你话多,怎么又不说话了?”
张川又要把一个句子塞到他嘴里,陆一鸣急忙接了下来,一片片地掰着吃。
“一鸣,跟哥说个实话,你现在是不是发达了?”
陆一鸣点点头,道:“也不算发达,但是还过得去。”
张川又要剥橘子,陆一鸣急忙摆手道:“我不想吃了。”
“不行,你得吃,要不然我开不了这个口。”
张川又给他递了一个橘子,脸色一红,道:“一鸣,我在邮政局待不下去了。赚钱太少,供不上花。能不能跟你混?”
“不能吧?怎么说也有一个月三十多块,怎么会不够话?你不会是……”
“你想哪去了?”
张川踢了一脚床腿,叹道:“我爹已经病了好几年了,给他治病欠了一屁股债。跟你说句实话,哥现在连药钱都凑不齐了。”
陆一鸣愣了,他记得自己父母出殡的时候,张川还去过,硬是给他塞过五十块钱。
这还是前年的事。
“川哥,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