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台兄的意思是再造一份族谱?”刘悦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已经不由得开始意动了。
这种事说难也难,但是说简单也简单,所要的不过是一个身份,尽管刘悦心中有些不屑,但是这的确是最好的一个办法,有了这个身份很多事情才更容易成功。
咳嗽了几声,陈宫当然不肯说的太明白:“刘将军不是正缺一份族谱吗,只是不知道刘将军家中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个叔叔,呼——”刘悦真的不愿意提起来,脸上有些怔怔的,叹了口气这才道:“还有爷爷和弟弟妹妹——”
“那就在没有别人了?”陈宫松了口气,最怕的就是一大家子,像这种事人也少越好。
摇了摇头,刘悦收敛了一下心情,吁了口气:“没了,不过除了我叔叔之外,家人和我关系并不和睦——”
对此陈宫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若将军信得过我,那就把这件事交给我便是。”
话音落下,刘悦心中一震,不由得双眼圆睁,豁的站了起来:“公台兄愿意帮我?”
“哈哈哈——”陈宫一阵大笑,朝着刘悦躬了躬身:“若将军不嫌弃,卑职陈宫参见将军。”
呆了一下,慌忙的上前扶住陈宫,一时间心情激荡,不由得连说了几声好:“有公台助我,大事可成,这天下必有我刘悦的一席之地。”
哈哈的大笑声,着实传出很远,可见刘悦心情的激动。
“公台,从今天开始,你便为我新军军司马,负责参赞军务,统筹粮草辎重一切事务。”刘悦用力的点了点头,有了陈宫,自己当可如虎添翼。
“卑职遵命,多谢将军厚爱——”陈宫拱了拱手,嘴中已经改变了称呼。
咽了口吐沫,却无法按耐住心中的欢喜,心思转动,恩了一声:“至于小黄的作坊,等讨董回来之后,也全权交给公台,我与公台不会有什么秘密的。”
“将军,这如何使得——”陈宫一呆,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刘悦的意思是将白纸的秘密也交给他,这是何等的信任,让陈宫都有些心中不安。
“怎么使不得,公台,有道是用人不疑,公台的品性我信得过,没什么可不可以的——”刘悦哈哈一阵大笑,话锋忽然一转:“来呀,传令三军集合,我要将公台介绍给新军所有的弟兄。”
帐外亲兵听到此话,也都是心中惊异,却不敢违逆刘悦的命令,匆忙下去传令了。
只是接到命令,严政和张辽也还罢了,倒是典韦问了起来:“那姓陈的何德何能得我兄弟如此看重?”
亲兵哪敢回话,只是苦笑不已,好在典韦所领亲兵营,亲兵传令,典韦不整军,亲兵营也很快的就集合起来,至于严政和张辽更是碗茶的功夫,就将所部集合在校场之上。
刘悦得了亲兵回报,这才领着陈宫出来了,远远的看见校场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却是闭口无言,只是将眼光齐刷刷的望过来。
登上高台,刘悦眼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深吸了口气:“诸位,从今日起,这位陈宫陈公台便是我新军军司马,负责参赞军务,统筹粮草辎重,调度一切,凡我之下不从者军法处置。”
语气森严,可不是和人介绍,而是直接一道命令,甚至上升到了军法,可见刘悦对陈宫的重视,莫说严政张辽等人,就算是普通的军士也都感觉到了,从这一刻,也没有人敢小瞧陈宫。
“敢问兄弟,这陈司马有何本事,掌握如此大权?”别人不敢开口,却不代表典韦不敢质疑。
当然典韦也有他的考虑,这军中都知道,就是他和刘悦感情最深,而且刘悦最信任他,如果陈宫有真本事便罢,如果只是花言巧语骗了刘悦,刘悦能饶的了他,他典韦也饶不了陈宫。
刘悦微微一皱眉,虽然知道典韦绝不是要践踏他的权威,但是全军面前质疑陈宫,刘悦还是有些略微不满。
“我相信陈司马,就如同相信典大哥一般。”刘悦没有解释,没有说陈宫有多大的本事,只是一句话就让典韦哑口无言起来。
话说都这份上,典韦也知道不能在开口了,刘悦这么信任他,他不能再拆刘悦的台。
不过典韦可以不说话,但是陈宫却不能说话,对于典韦的质疑,陈宫并不恼怒,只是微微笑道:“这位便是典将军吧,早就听说点将军力拔千斤,有万夫莫敌之勇,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称赞是不假,不过陈宫话锋一转,咳嗽了一声:“虽然将军看得起我陈公台,但是典将军质疑我也是应有之意,说明典将军愿为将军着想,不过明见有句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我觉得很有道理,我行不行,暂且让我再军司马的位置上干几天,行不行过阵子大家说了算。”
“说得好,行不行凭真本事说话,诸位,陈司马大才,你们可以且行且看,但是谁若是敢给陈司马找麻烦,可别说我姓刘的不仁义,明白了吗?”刘悦猛地喝了一声,着实将众人给震慑了一把。
这一刻就算是典韦度不敢在多说话,如果再说什么,或者本厚礼在搞什么小手段,那可就不是质疑陈宫了,而是质疑刘悦了。
无论是严政还是张辽,提起刘悦来,都要挑着大拇指说一声好,能同甘共苦,能身先士卒,能体谅人情,可以说是少有的官长,但是他们更知道刘悦的心狠手辣。
“诺,谨遵将军之命。”严政第一个深深的一躬身,应诺起来。
“诺,谨遵将军之命。”随着张辽等人也都恭声应诺,就连典韦也应诺下来。
不过若是仔细品的话,就知道其实严政也好,张辽也罢,其实谁也不是真正的服气,也不过是遵从刘悦的命令,能不能让他们服气,还要看陈宫真正的本事。
刘悦何尝看不透严政等人的态度,但是刘悦却不能在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甚至于军阀都搬出来了,连典韦都打压过了,如果陈宫还不能让张辽严政他们认同,那也只能说陈宫没那本事了。
算是介绍完了,刘悦挥手示意全军散去,这才请陈宫回大帐说话。
只是大军散去,典韦张辽等人却聚在了一起,对于陈宫也不无猜测。
“典大哥,你说着陈宫何等人物,竟然能让将军如此看重?”严政有些好奇,明知道典韦也不知道,却还是问了出来,不然憋在心里难受。
典韦挠了挠头,长长的吐了口气,搓着下巴沉吟起来:“我从来没听将军提过,刚才我问了三儿,三儿说这姓陈的也不过是一个时辰之前,那姓周的小子领来的,还以为是提姓周的小子找场子来的,结果没想到——”
“那这么说将军之前就应该认识——最少很了解很清楚着陈公台,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怕着陈公台是真有本事。”张辽叹了口气,凭着蛛丝马迹便已经猜到了根由。
哼了一声,典韦还是有些不服气:“这万一是姓陈的花言巧语糊弄了将军——”
“典大哥,你觉得可能吗,将军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想要骗他糊弄他,只怕咱么三个加起来也办不到。”张辽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更倾向于陈宫有真本事。
一下子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想要骗刘悦的确不容易,更何况一个时辰而已,能让刘悦这么短时间内相信,只有刘悦原本就知道陈宫这个人。
“要有真本事便罢了,要是没本事,老子让他肯定后悔敢来咱们新军。”典韦啐了一口,冷笑不已,只是心中却没有了这么大的火气。
“先看看陈宫能做到什么样,若是真有本事便敬着他点——”严政眯着眼,长长的吐了口气。
说到底众人都是武将,所以能相处的融洽,但是忽然而来的陈宫,一个弱书生,却凌驾在众人头上,就没有一个人心里能舒服的了。
不过这一切对于陈宫来说,也自然是应有之意。那些普通的军兵当然不会质疑陈宫的,毕竟他们和陈宫相差着太多,陈宫究竟什么样,对他们的影响最小,影响最大的当然是典韦等人。
刘悦可以说是给足了陈宫脸面,全军面前高抬陈宫,可谓一人之下千人之上,不可谓不尊崇,只是着地位陈宫坐不坐的稳,却需要陈宫自己去争取,如果陈宫这个本事都没有,刘悦又能如何。
“将军放心,给我一些时间,只要我熟悉了军中事务,相信很快典将军等人都能认同我的。”陈宫微微而笑,却当真并不在意。
“刚才还请公台多多担待,我那典大哥口快心直,其实没啥坏心眼——”刘悦朝着陈宫鞠了一躬,一脸的歉意。
面对着刘悦的厚待,陈宫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刘悦能这么短时间内声名鹊起,还能收拢人心,果然不是易于的,但说着礼贤下士,单说这兄弟之义,让陈宫都不得不称赞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