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禁不住轻颤了下。
脑子里嗡嗡直响。
脸上也爬上了一抹滚烫。
贺知尧嘴里的“饿”跟她的那个“饿”,分明就不是一码事。
他可真是能鬼扯!
秦霜蜷了蜷身子,脚尖在他胸口轻轻的踹了一下。
贺知尧按住她不安分的腿,倾身凑到她脸前,捏住了她的下巴,逼问道:“你到处跟人说,我们离婚了?”
秦霜惊讶的睁开了眼睛。
“我……”秦霜蓦地想起来,她之前通过徐琳的嘴把她离婚了这事给传到了顾南重和姜苑耳朵里,他知道了?
“你尽管狡辩,我听着。”贺知尧看着她飘忽的眼神,眼眸沉了沉。
秦霜绷着脸,心想着我狡辩个屁啊!
再者,就算之前她是有意的,但离婚这件事,本来不就是早晚的事吗?
他们只是假结婚,又不是真的结婚。
再说现在他未婚妻都回来了,这个早晚只会早,不会晚,指不定他今天来找她,八成就是为了离婚的呢?
都准备要离婚了还想着要睡、她,秦霜忍不住在心里又把贺知尧这个狗男人给骂了一顿。
然后面无表情,破罐破摔的说:“我们本来不就是要离婚的吗?”
贺知尧原本带着些玩味的脸色立刻沉到了谷底,他眼眸沉沉的盯着秦霜,声音有些冷:“你就是这么想的?”
秦霜纳闷儿了,我不这么想我能怎么想?
她沉默半晌,努力组织了下语言,说道:“你未婚妻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你之前说她当初是被拐卖,所以婚约也不算数了,那她现在回来,你就可以跟她履行婚约了啊。这样不是正好吗?你之前要跟我结婚,也是因为想要避开联姻,拿到贺氏集团的股份。”
“就算你未婚妻不回来,等到时候我们不也要离婚的吗?现在她回来了,皆大欢喜,你娶她不是更好吗?”
最初秦霜以为贺知尧会娶姜苑,后来听到有关他未婚妻和姜苑的身份,她觉得贺知尧之所以放弃姜苑,跟她假结婚,是不想联姻,找个麻烦的人来取代原本属于他未婚妻的位置。毕竟娶了她随时都能扔,但对方要是有身份有背景,处理起来就会麻烦很多。
现在这不就是正好了吗?
他未婚妻回来了,她这个挡箭牌也用不着了。
她又不傻,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从那些只言片语的信息里,也能看得出来,贺知尧是很在意他那个未婚妻的。
既然这样,她这个时候让位,不就是皆大欢喜了吗?
反正从头到脚,她也就是个工具人。
秦霜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但是她说完之后诡异的发现房间里好像又安静了许多。
甚至还有点冷。
她慢吞吞的,后知后觉的看向了贺知尧。
贺知尧冷漠的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
冷的几乎能把她吞噬掉。
秦霜禁不住有些害怕。
贺知尧捏着她下巴的手,缓缓下滑,落在了她的脖子上,他唇角轻扯,声音冷的像冰:“秦霜,你可真是好样的。”
真是好样的。
离婚?
早晚都要离婚,离婚了皆大欢喜。
呵。
真是好一个皆大欢喜。
贺氏集团的股份?
他当初这么哄她,她就信了是吗?
他就算是真的要贺氏集团的股份,用得着她吗?
一开始是他太蠢,以为想要留她在身边,只是因为习惯了,不想换人。
可从他知道他开始喜欢上她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努力的对她好,知道她心里一直在意那三千万,他就去找了苏九城,用签约的方式,将这三千万置换出来,用她可以接受的方式,让他们之间消除了那个所谓的买卖协议。
说什么结婚是为了贺氏集团的股份,可除了领了一张结婚证,让她一起去贺家老宅吃了顿饭,他有要求过她做任何配合吗?
她说要自己解决跟顾南重的事,他明明已经气的想要活撕了顾南重了,可还是忍了,由着她去。
她不想让他碰,他也就一直忍着这么久也没碰她。
甚至为了让她如愿以偿的发展事业,每次来找她都是低调的来,避免影响到她。
他果然是太纵容她了,纵容的她敢挂他视频关机也就算了,现在都敢明目张胆的跟他说离婚了,可真是能耐了。
想离婚?
下辈子吧。
贺知尧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这也让着她那也忍着她,就是个傻子。
他低头咬住她的唇,不顾她的僵硬和挣扎,闯了jinqu,
“秦霜,我们之间,轮不到你做主。”
“你最好给我记住了。”
秦霜疼的脸色泛白,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贺知尧了,久到她都已经忘记,上次是什么时候了。
她指尖不禁抓紧了床单,浑身僵硬的可怕,满脑子嗡嗡直响,不到片刻,眉心就渗出了冷汗,身子也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但贺知尧却没有ting下。
他像是只发怒的狮子,不管不顾的宣、泄着自己的怒气。
秦霜受不住的抽咽起来,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蹭到了贺知尧的亲吻着她面颊的唇上。
暴怒的贺知尧唇角泛起一抹咸。
他动作停顿了一下。
闭上了眼睛。
该死的!
该死的又给他这样!
当初要不是看她哭,他也不会心软动了心。
现在又给他哭!
贺知尧暴躁的捂住她的眼睛,可是她的眼泪仍旧是染湿了他的掌心。
过了好一会儿,贺知尧像是战败了一般,松开了她。
退、、了出来。
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
他心想着,下次。
下次她再敢这么气他,他绝对不会这样放过她。
绝对不会。
发誓。
发完誓的贺知尧,动作轻柔的安抚着秦霜,直到她身子不那么僵硬了,缓和下来之后,他才松开她进了浴室,面无表情的冲了个冷水澡。
然后套了件衣服离开卧室下了楼。
几分钟后,他推开卧室的门,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用衣服裹上,抱到沙发上,把刚刚端进来的热牛奶递到她嘴边,板着脸说:“喝了。”
秦霜刚刚哭的眼睛红红的,被他这么黑着脸一吓,身子轻微的抖了下。
贺知尧气的不轻,坐到沙发上,将她抱到怀里,再次将热牛奶递到她嘴边:“还想让我喂你?”
秦霜吓得忙双手捧住了杯子,然后红着眼睛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起来。
一边喝一边在心里骂,贺知尧就是个神经病!
纯粹的,一点都没有掺假的,实实在在的神经病!
巴掌说打就打,打完了再给个甜枣哄一哄。
阴晴不定的大傻、逼。
她早晚也要被他给折磨成神经病。
秦霜在贺知尧冷冽的目光中,敢怒不敢言的把一杯热牛奶给喝光了。
贺知尧又拿起盘子,用叉子叉了盘子里的食物递到她嘴边:“吃。”
秦霜机械的张开了嘴。
喂了一半,秦霜实在是吃不下了,她不敢说,只能硬着头皮闭上了嘴。
“不吃了?”贺知尧盯着她。
秦霜闭着嘴不吭声。
贺知尧将盘子放到茶几上,发出轻微的一声脆响。
秦霜吓得又轻抖了一下。
贺知尧微微倾身,从茶几上抽了纸巾,仔仔细细的替她擦了嘴。
然后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脸对着他的眼睛,威胁道:
“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到离婚两个字。”
“我贺知尧的字典里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贺太太,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清醒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