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震惊的看向他。
徐季像是随口一说：“王姨跟我说的，你跟商回的关系。那天我在福利院门口，见到你们了。”
顾希想起来了，那是上周末的事情。
她从福利院离开的时候，商回去接她了。
顾希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过了会儿，她才低声说：“你把我……送回医院吧。”
她昨天就那么跑了出去，并且顺利的离开了医院，大概也把商回给折腾得够呛。
一想到那些事，她的脑袋就像是被撕扯着一样疼。
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也好。”徐季应了一声，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走到桌子边，扯了一张便签纸，写了一串数字递给了她。
0.
“这里的密码，如果没地方去的话，可以来这边，我平时不过来。”
顾希盯着那串密码微微发愣。
半晌，她才终于忍不住问：“徐……徐教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也算是你的病人吗？”
“不是。”徐季回道：“从两年前开始，我已经没再接过患者了，所以你安心，这里除了打扫的钟点工，平时不会有人来。”
顾希不解的望着他。
似乎在问，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是因为什么？
徐季没解释。
只是看了眼时间，“十点了，现在走吗？”
“啊？”顾希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他是在说可以送她离开了。
其实她并不想走。
但是跟徐季共处一室，还是让她倍感压力，她只能点了点头：“麻烦徐教授了。”
“走吧。”
顾希慢吞吞的站起来，跟在了徐季身后。
去医院的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顾希偷看了徐季很多次，却怎么也想不通。她以为徐季是因为把她当成了病患，所以昨天把她捡回家之后，什么都没有问她，还贴心的帮她处理了伤口，照顾了她一晚上。
甚至把他的房子都借给她住了。
可是今天，他又说不是。
这种感觉让她感觉有些莫名的微妙，却怎么也找不到缘由。
可惜令她失望的是，一直到她下车，徐季都没有要跟她解释的意思。
“多谢徐教授的照顾，徐教授再见。”顾希拎着徐季给她的东西，磨磨蹭蹭的推开了车门。
徐季“嗯”了一声。
顾希见他似乎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只能关上了门。
车子就停在医院外面的人行道边上，顾希下了车，磨磨蹭蹭的朝着医院门口走去。
她刚走了没几步，商回就从路边一辆车上走了下来，冲着她快步走来，然后用力的将她抱进了怀里，“希希，你没事就好。”
顾希身体僵硬的可怕，甚至下意识的想要往后看一眼。
可等她推开商回，看到的却是徐季从他们身边开走的车。
顾希鼻尖蓦地一酸。
“希希，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让他出现在家里，好不好？你不想见商家的人也可以，或者我带你离开江城，离开这里，好不好？”商回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想要擦掉她眼角的泪。
但是顾希躲开了他的手。
“商回，我不会走的，我欠的我会慢慢还，用我余下的一生去还，如果还不起，就把我这条命拿走吧。”顾希往后退了一步，垂下了头，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对着你说这些，但我真的太累了。”
“我也在怀疑我究竟该怎样做才是对的。”
“我已经找不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