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一次颠簸中,猛地一掌重重拍在马腹,马儿吃痛杨起前蹄,她飞速转身,手肘撞在李泰腹部,挟着对方重重朝地上摔去。
一切几乎就发生在一瞬间。
滚落在地的瞬间,叶清音一把夺了他腰间的佩刀。
李泰反应也不慢,再刀身砍来的瞬间,身体快速朝一旁滚了两圈。
与此同时李泰的几名手下也纷纷勒住缰绳,快速下马。
“素日常听人说李将军是个光明磊落的真男人,没想到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对我一个弱女子,竟也要以多欺少,以强欺弱吗?”
叶清音站直身体,目光直视着李泰,眼角余光却一直警惕着另外几人的动作。
“没听说哪个弱女子能带着两千人就杀进石原城生擒太守的,姑娘这招对我没用,行军打仗,不问过程,只要结果。”
李泰虽然如此说,却还是朝着手下摆了下手。
“是你乖乖束手就擒,免去些皮肉之苦,还是非要逼我动手?”
叶清音捏紧了手中刀柄,心里暗暗着急起来。
冯鸣他们怎么还不过来?
看了一眼对面随时准备出手的李泰,只见此人高了她一个头不止,生的很是魁梧强壮。
裹在黑色夜行服下的虬结的肌肉说明他必定身手不俗。
但无论如何,叶清音都要赌一把。
她有预感,前面等着她的肯定更危险。
于是,她没有丝毫犹豫,扬起手中的长刀,径直朝对面的人攻过去。
李泰同时也飞速抽出旁边一人的长刀。
随着“锵”的一声脆响,两刀相撞,在空中擦出剧烈的火花。
叶清音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生生弹开。
虎口处撕裂的疼痛让她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刀,巨大的冲击让她整条手臂几乎都是麻木的。
心中惊诧于李泰的神力,面上却不显。
而对面的李泰也微微挑了下眉。
自己的力量他十分清楚,刚刚他几乎使出了七成的力量,一般男子都没办法接住,而面前的女子却依旧面不改色,可见实力不容小觑。
就在两人准备再战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李泰身后的众人神色一变,催促道:“将军!”
李泰正待使出全部力道速战速决的将人带走时,突然看见那女子抬手,对着不远处的马儿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声。
原本还乖乖站在原地的马儿突然抬起头,朝着来时的方向跑过去。
叶清音清润的声音响起:“没了马,看样子你们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了,下次记得只身潜入,一定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否则……”
叶清音话未说完,突然顿住。
“将军,末将来迟!”一名身穿铠甲的男子一个翻身从马上下来。
李泰瞟了眼已经愣住的叶清音,语气轻快的说:“你来的刚刚好。”
看着男人后面影影绰绰的黑影,少说也有几千人,叶清音突然有些害怕冯鸣追过来了。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再次有马蹄声传来,很快冯鸣带着几十名将士到了近前。
当看到李泰身后的士兵时,他明显也愣了一下。
“冯副将来的正好,将人一并全都带走。”
随着李泰话音落下,顿时有士兵朝着几人围拢过来。
“搜搜——”
突然两道箭羽破空飞射而来,径直朝着李泰的面门而来。
他下意识抬刀去挡,却发现箭矢力道非常之大,撞击在刀身上发出叮的一声。
猝不及防地,整个人被那股力道带着后退一步。
“李将军好魄力,竟敢只带了十几个人闯军营,只是我这副将和音姑娘,今日你恐怕很难带走了。”
梁伯骞一袭戎装,手持长枪,策马到了近前。
看向叶清音询问道:“你没事吧?”
叶清音摇头,有些惊讶的问::“你怎么过来了?”
梁伯骞:“听闻李将军到访,便想着请他回城中坐坐,顺道喝杯热茶。”
他之所以能来的这样及时,其实是一直有预感李泰这几日必定有所动作,所以提前做好防范罢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你这姓梁的叛臣无话好说,要打便打。”李泰粗声粗气的说。
他知道梁伯骞所有兵力加在一起都不足五千人,可能还留一部分守城,这样一来双方战斗能力相差并不悬殊,既然撞上了,不管是早有防范也好,或者落入他的圈套也罢,此一仗都在所难免。
“叛臣?你可知你孝忠的那个丞相,背地里干了多少龌龊之事,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联合匈奴陷害忠良。”
李泰默了一瞬,回道:“那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况且我孝忠的自始至终都是大夏,谁威胁到国家安危,就是我李泰的敌人!抗倭如此,收服你亦如此。”
梁伯骞手中长枪挽了个枪花,红缨长枪直直向他,沉喝道:“既如此,那便来战。”
随着两人交手,双方士兵随之也拼杀在一起。
一开始李泰还十分有信心,可随着交手,他们士兵手中的兵器好像纸片做的,竟直接被对方的兵器砍成两段。
士兵最重要的便是兵器,如今相差悬殊,很快士兵们就死伤一片。
李泰见状哪还有心情同梁伯骞缠斗,拼着胳膊被刺的危险,转身从叶清音刀下救出自己的副将,提着人快速上马:“撤退!”
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士兵不再恋战,纷纷撤退。
看着他们匆忙离开的背影,叶清音一把抢过旁边一名士兵手中的箭弩。
拿在手里,瞄准后快速扣动扳机,箭矢径直朝着一名士兵过去,叮的一声重重钉在他手中的旗杆上。
箭弩不光射程远,威力也大,旗杆应声断成两截。
她向来是个记仇的,既然敢烧她营帐,那她就能让他们逃的更狼狈些。
通过这次差点被李泰掳走,叶清音积极总结失败教训。
第一件事就是将后山的小路堵上。
第二就是要加强训练。
让士兵快速成长的最好方法,就是剿匪。
这天,她点了五百人出来,亲自带领去双峰山附近剿匪。
另一头,一辆马车快速疾驰在荒无人烟的小路上,这时车帘掀开,一位看着形容憔悴的同赶车的家丁问:“咱们现在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