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南还有事,不和我一起走,所以他在和服务员讨论被踢坏的门要多少钱时,我独自去了首都机场。
要说我睡的也真够死,这丫踹门进来我都没听到。
一路上,那叫一个心急如焚!恨不得汽车能在公路上开出飞机的速度来。
十一点,我到达机场,正好赶上十二点二十的一班飞机。
其实还有一班十一点半的,可服务台说什么也不出票了。
从北京飞到我所在的城市,虽然两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说,我再慢再慢,在下午四点的时候也能到林瑶租的那个小屋里了。
到时就算陆明已经到了,也不怕,只要我能出现在他眼前,其余一切,皆好编!
没错,就是编!
虽然情侣之间要坦诚,可我才不会傻逼呵呵的和他说我这几天从东北到河北的乱跑,差点丢了性命。
十一点五十登机,十二点多点,飞机上开始播发安全须知,让关闭一切电子设备。
我趁着空姐来回检查安全带系好与否的空档,给释南发关机前的最后一条短信,问他昨天晚上孙阴差到底和他说我什么了。
别说什么生死劫不生死劫的,真当我傻呢?
如果真那么简单,孙阴差不会神神密密的趴释南耳朵旁边说,释南也不会是那样的表情。
释南半天没回,飞机缓缓开动,马上要上跑道了,他把电话打了过来。
一声儿,我就接起来了。
释南的嗓子还是哑的,问道,“登机了?”
我小声嗯了声,“已经上跑道了。”
“哦……”释南道,“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我又小声‘嗯’了声,示意我在听。
“昨天孙大哥不是说你这个劫,在十四岁的时候应吗?”释南道,“当时我把话给拦住了,没让孙大哥说下去。其实孙大哥要说的是,你的这个生死劫,本应该在十四岁的时候应,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延后了……”
“延,延后了……”我咬住了舌尖,“延到什么时候了?”
麻痹,这个劫没渡,还在,它竟然还在……
那是不是说,我还要经历一次生死?
“什么时候?”释南轻描淡写的道,“孙阴差说,随时……”
随,随时!
释南在电话另一边打了个哈欠,道,“别多想,快关机。电子产品会干扰飞机无线电导航设备什么的,挺危险的……”
说完,把电话挂了。
我木木的把手机按了关机键,把视线转向了窗外。
劫还在,随时应,也就是说,他大爷的,我随时会死!
在我的胡思乱想中,飞机轰隆隆的起飞了。
我紧紧抓着安全带,心里翻了一千八百个个儿,很害怕飞机会掉下来!
二个半小时的飞程,我是在心惊胆颤中度过的。那种和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感觉,别提都他妈的难受了!
当飞机安全着路,我微抖着腿走下飞机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麻痹,我再也不坐飞机了。
真的,再也不坐了!
天上飞的和地上跑的相比,还是地上跑的安全系数高一点儿。
没办法,我天生惜命,怕死!
出了飞机场时正好下午三点,我没回林瑶的出租屋,而是先去了商场超市。
大点的城市有一点最好。
那就是无论是年还是节,大型的超市都不会关门歇业。
虽然已经是下午了,可我还是买了福字挂钱,还有一些水果,蔬菜,鸡鱼肉,面粉,鞭炮等等过年必备的东西。
这期间,我一直和陆明通着短信,从他的语气中得知,他并不知道我不在林瑶的屋里,也就是说,他还没到。
拎着死重的东西快回去了,我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呢。
陆明说在家呢,他妈正在剁馅,一会儿包饺子。
我说那帮我多吃几个哈。
这货,天都要擦黑了还蒙我呢!
行吧,既然他一定要给我个惊喜,那我就顺了他的意。
回到出租屋后,我甩开膀子干了起来——
先把那扇旧门擦了擦,把对子福字儿贴上了。中间对门出来一次,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我一眼。
屋子虽然乱,却不脏。收拾收拾,往床头柜上摆上一束半开玫瑰后,我钻进不大的厨房里大展厨艺!
小鸡炖蘑菇,煎带鱼,地三鲜,酸菜炖粉条,本来还想焖个土豆,可一想我们俩个人也吃不了那些,就放弃了。
再说,还有饺子呢!这可是过年的重头戏!
把小鸡和粉条在锅里炖着,我开始面和,然后调了个芹菜猪肉馅。其实陆明喜欢吃韭菜馅的,可这大过年的,吃韭菜馅的得多晦气!
忙活完这些一看时间,快八点二十。打开电视,春节联欢晚会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
我又给陆明拨了个电话,问他在干吗。
丫的,我在心里暗骂。都这么晚了,你难道还想当财神爷,在午夜十二点进门儿啊?
也不怕在外面给冻死。
陆明笑了,说在发呆,在想出去实习的事儿。
我心一沉,道,“你别想了,我想你读研。”
陆明没正面回答,说了句以后再谈。
挂了电话后,我发了会呆。我不想让他因为我放弃读研,真的!
他为我放弃的,已经太多了。
眼瞅着快到九点半,我动手包饺子。我做菜速度还算行,唯独不会擀皮。
要想陆明一进屋就吃到热乎饺子,得早点动手。
快到十一点时,陆明发了个拜年短信,语气正规正矩的,一看就是群发的。
十一点半,我开始煮饺子热菜,把一切都摆在不大的饭桌上后,站在门前给陆明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就嘿嘿笑着问,“陆明,你在哪呢啊?”
陆明也在笑,“我在家啊。”
这货,都这个点儿了还在骗我!我说快说实话,不然有你好受的。岛尽找血。
“我真在家呢!”陆明的语气特别诧异,然后笑了,道,“你听……”
电话里,传来春节联欢晚会的声音,还有陆明妈的一声高唤,“陆明,吃饭了!给你爸拿双碗筷来,说两三遍你都给忘了!”
“听到了吗?”陆明道,“我真的在家。你今天怎么了,以往没打电话打这么勤啊,怎么着,过一年长一岁,知道要把男朋友看紧了?”
我回过头,看着被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的屋和那满桌子的饭菜,思想有点发飘,感觉有些不真实。
直到陆明又问了句你怎么了,我才嘿嘿笑道,“没怎么,就是,就是怕你出去鬼混……行了,你吃饭去吧,挂了。”
挂了电话后,我坐回到饭桌前,用一根筷子一个一个扎饺子吃。
从河北到东北折腾了这一整天,本来是很饭的。可现在,饺子吃到嘴里却没什么味道。
人啊,果然还是不能有希望。
陆明不是每年都陪我过年的,可以往,却没有今天这么失落。
特别孤独,特别特别独孤
十二点,电视里的主持人们开始喊新年倒计时。与此同时,几条短信同时嘀嘀嘀的闪进我的手机里。
王子容的:苏青柠,过年好,大吉大利,帮我给陆明带好!
张玉欣的:过年好过年好,祝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那啥,今天和陆明,那啥那啥吧,明年好抱个娃!
林瑶的:新年好新年好,嘿嘿,是陆明给了你惊喜还是你给了陆明惊喜啊?做头发没,买新衣服没?我都忘记提醒你,应该买身性感睡衣,哈哈哈。
哈哈你妹!我对着林瑶的短信大声骂道,林瑶你这个贱人,贱人!你丫脑子有病,以为陆明会来给我个惊喜!现在好彻底惊喜了!
骂完后,翻到了最后一条短信。
纪浩然的,刚想点开看,小落把电话打过来了。
我犹豫了下,接了。
稚嫩的童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苏青柠,你猜我现在在哪?”
“在哪儿?”我想了下,回道,“你现在应该在童童家吧。”
这些天我一直没有关注小落和anl的消息,是在买完菜打车回来的路上,听司机师傅提了一嘴,说决赛那天,anl从舞台上摔了下来并没有大碍,只是脚踝扭伤了。
可不管怎样,到底是小落把anl推到舞台下的。就算她年纪小,不能接受法律方面的制裁,可肯定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外出,特别,今天还是大年除夕。
“我在你门口,带着童童,”小落轻叹一声,说,“你开下门。”
我两步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了。
门外,果然站着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人一鬼。♂手机用户登陆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