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极快!两大步,我脚踩在了尸鼠身上!
那些尸鼠本来就不怕人,现在。更加无所忌惮。见我们向前冲,它们竟然跳跃着往我们身上扑!
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常老四骤然变大,把整个蛇影都落在地上,也不过是开出不到半平方米的空地来。
身后传来一片枪响声,我跑出门时拿着手电往回描了一眼,见那三具屹立不倒,还在打斗的尸体上已经挂满了尸鼠。
小棺材里,刘哥只露出一只脚正在高声惨叫。棺材,已经装满了吱吱乱叫的尸鼠。
疤瘌头的枪已经开始乱开了,他一枪点在正向他冲的尸体上,另一枪又点在往他身上扑的尸鼠上。
突然,一枪走偏。擦着庄堇的耳边划过,在墓室的墙壁上擦出一个细小的火花。
庄堇回头看了一眼,大门跑向门外的同时,一枪打在了疤瘌头的眉心上。
疤瘌头身子一晃,一下子栽倒在地。尸体蜂拥而上,一瞬间就把疤瘌头埋到了下面。
我不忍再看,在龚叔的推动下,撒丫子就往外面跑!
庄堇在后面稳着声音喊了句,“龚先生,你说是咒,这咒要如何破?”
龚叔年岁已大,跑几步就气喘吁吁,“破不了。”
“那怎么办?”
龚叔把我推出第二道门,在庄堇甩开几只尸鼠也跑出来后。道。“让它们追不上来。”
说着,手速极快的从腰间掏出几张符咒,拍到了的两旁。把手指在尖指一咬,把血点在了符头。
按死,用手指在门中间的虚空划了几道。
划到正中间,手腕一翻,虚空点住,“急急如律令,起。”
几道金光炸起,整个罩在了门上。后面急追而来的尸鼠,在跑到门前时,无一不被那些金光震了回去。
提前跑出来的几只,红眼疯一般往我们身上扑。庄堇拖稳手腕,几乎是一枪一个。
我没枪。手里又没家伙事。只能仗着胆子用脚去踩。一脚一个,一脚一个,踩到最后,眼睛看什么都是血的。
这边才把几只尸鼠弄死,龚叔就喊了一句,“小柠快来帮忙。”
我抬头一看,见那个被龚叔画在门上的阵已经金光大减,下面的老鼠不畏惧生死,正在一批又一批的往上冲。
“龚叔,怎么帮。”
龚叔没说话,他掏出几张符咒贴在门上把阵稳住,一翻手腕,一点火光从指尖窜出,向尸鼠射了过去。
马上,沾了火光的尸鼠就着了起来。
“有戏!”龚叔语气里透露出兴奋,“这些尸鼠被封了多年,是被咒唤出,属阴,阴火能烧它们?小柠快过来帮忙!”
那还他大爷的等什么!
我没犹豫,往龚叔身边一站,坚起指间念引火咒,也用火去烧尸鼠。
烧了几只后,我心中焦急起来。
妈的,尸鼠太多。这样一只一只烧下去,要烧到何年何月?!
想着,从包里掏出一叠符咒夹在指间点烧了。一震手腕,把那些燃着的符咒甩到阵里。
符纸在阵中撒成一片,沾到的尸鼠马上着了起来。
龚叔看了我一眼,也从包里掏出一叠符纸,用阴火点燃后,向阵里扔了过去。团东贞巴。
燃着的符纸飞入阵里,在半空中散开,落下,熄灭
灭,灭了!!
我回头看了眼龚叔一眼,又点了一把符纸扔了进去,“叔,你辛苦,这事儿我来,你退后歇着!”
在这么短的时间又是布阵又是发动,肯定用了不少精气神。这么大的年纪了,那会儿还和‘丧尸’拼了会儿体力。
龚叔盯着我看了几眼,点头,“你来!”
这事,我义不容辞!转眼间就把包里的符纸都扔到阵里去。
此时阵里,已经是一片火海。无数只燃着阴火的尸鼠四处乱窜,发出吱吱的乱叫声。
一股奇异的肉香,飘然而出。
眼瞅着里面火光大作,要向门外烧出来,龚叔拽住我胳膊,道,“走,马上离开。”
此话一落,庄堇马上转身,跑到了我们两个的前头。
这会儿,手电已经不起作用了。因为不长的墓道,已经被身后的火光照亮。
我边跑边回头,在跑出这条墓道时,眼见着那些该死的尸鼠,竟然冲开龚叔布下的阵,带着一身火向外面冲了过来!
麻痹的,这要是让它们给扑上还能有好?
眼瞅着龚叔跟在后面脚步有些踉跄,我一把把他推到了前面,“你先跑!”
虽然我神烦这老不死的,可他今天前前后后救了我两次。人要是不能知恩图报,那还是人吗?
龚叔脚下一顿,想回头的时候让我给硬给推走了。
这种时候再去计较谁救谁,谁护着谁就没意思了。再多的帐,也得活着算。真都翘在这里,还计较个蛋蛋!
我们两个一停的瞬间,前面的庄堇已经跑出墓道,消失在前面那间四面墙上都有门的墓室中。
我和龚叔紧跟着跑过去,里面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就在这里,我们身后的墓道里,传来了轰轰响声。我再回头去看,见大火已经蔓延到了墓道里。上百只尸鼠,如同只只火球一般向外疯跑而出。
阴火,蔓延,墓道!
我骂了句街,“大爷的,阴火,能烧了这些石头?”
“现在这情况,不能用常识解释糟!”龚叔被火照亮的脸一白,拉着我就往后退,“这座墓在崩塌,咱们快走!”
的确是在崩塌。
火光之后,碎石砸落,一片纯黑。而我们头顶上,也晃动着掉下细小碎石。那些火球一般的尸鼠直接无视我们,从我们脚边速度跑过,向其中的一扇门中疯跑了过去。
龚叔拉着我就往来时的那扇门里跑。
我跑了几步,把他手甩开了。在他回头时,我道,“释南。”
释南还在那面墙后面!不管那墙后面的世界是不是结界,只要这个墓一塌,那里就不复存在。
“这种时候你就别管他了!”龚叔已经快怒了,“你就不能管管你自己?”
“不行!”我在龚叔要抓我时躲开,反手一推,把他向他身后的门推了过去,“我不能扔下他,你先走,我最起码,要去吼一嗓子告诉他!”
说完,用手挡着头,同无数只尸鼠一起,疯了一样向释南所在的那条墓道里跑去。
万幸,这些尸鼠只顾着逃命,没有张牙舞爪的向我扑过来。
万幸,这些尸鼠身上都着着火,解释了我的照明问题。
万幸,这条墓和我们所跑出来那条在南北两极上,将会是最后坍塌的地方。
二十米的距离,我几步就跑到了尽头。眼瞅着那些着着火的尸鼠一只一只穿墙而过,我也向墙上冲了过去。
再一次,我被拦在了外面。
我拍着冰冷的墙面,在后面轰隆隆的倒塌声中大叫,“释南,你大爷的你快出来!这个墓就要塌了,再不出来会死在里面!”
“南哥!释大爷!你快出来!”我一边回头看红通通的后方,一边猛拍墙面,“你再不出来,我可走了!”
心中一急,我对那面墙连踢带踹!他大爷的,不就一个结界的入口吗,在这和我装什么犊子呢,丫还不让我进!
踹了几脚我再回头,心一哆嗦,哇凉。
就几脚的功夫,那火竟然已经烧到我所在的这条墓道里了。火舌后面浓烟四起,墓道的两壁迅速崩塌。
出不去了,就算释南现在出来,我们也逃不出去了!
心中怒火骤起,说不清楚是对释南的还是对身后那片大火的。我回过身,狠狠一巴掌拍在墙面上!
一声闷响,眼前的墙面以我手掌为中心迅速龟裂。
我恨的真咬牙!
麻痹的,能拍裂早说啊!早说我不早就使吃奶的劲儿把它拍裂,把释南那货给抓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眼瞅着已经没了退路!
又狠力拍了一掌,墙面在我眼前整个掀出去,分成无数块落向下面的无限黑暗之中。
我蹲下向墙壁落下去的方向看。
这扇墙后,竟然是个悬崖一样的存在。而且,纯黑,上不见天,下不见底,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什么景物也看不到这黑暗的尽头。
身后蔓延过来的浓浓火光,没有拨开眼前的黑暗丝毫。
我回头看了看近到眼前的大火而崩塌的没剩下几米的墓道,又看了看眼前这虚无一样的存在
后背发凉,大脑发空,心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
眼瞅着几只带火的尸鼠跳到那片黑暗之中,我对常老四问道,“我要是跳下去,你有把握把我接住吗?”
常老四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瞅着火都烧到眼前了,才道,“我不赞成跳,非常不赞成!”
我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去。
被倒塌的墓道砸在底下,成活的机率是零。从这里跳下去,活下来的希望也不大。
既然左也是死右也是死,那就和释南做个伴儿吧!
想罢,我蹲下身子,在碎石砸落在我身上时,闭着眼睛一跃跳下!
身子一沉,心猛的翻了个个儿,耳侧刮过的风声。
突然,右手腕一紧,我悬在了半空之中。我心突突直跳,睁开眼睛向上看过去。
先入目的,是抓在我手腕上的纤纤玉手。再后是,火光为背景下,一张陌生的女人脸。
“你是谁?”我看着她问。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女人缓缓出声,声音微冷,带着一丝迷惑。
“那你抓住我干什么?”
这女人抓了我这么长时间,竟然面不改色。还有,按时间来算,她所落脚的墓道应该已经崩塌了,可眼下,她竟然没事
“你手中有我族中之物,你不能带着它跳下去。”女人对我伸出另一只手,“你把它给我,我松手放你下去。”
“什么东西,说清楚。”
“你左手心里的指骨,给我,我让你去死。”
“给你可以。”我对她笑了,把左手伸出手心向下,“可我不想死,你还得帮我救个人。不同意,我现在就松手,让它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