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嬛挺老实的,没用释南怎么逼问,就把事儿交待了。
它生前的确请人人肉过那个原作,一切基本信息它全知道。资料。全在它电脑里放着。电脑,在它位于北京的家里。
我们要想知道,去它家里的电脑上去查。
听释南说完,我也起了找人在网上人肉那个原作的心。毕竟现在是数字化年代,一切信息从网上走要比亲自去北京快多了。
结果找懂的人一问。发现人肉信息也需要时间,而且费用不低。
综合算下来,还不如直接飞北京。
没耽搁时间,我和释南第二天一早动身,当天晚上就在云嬛的指路下,站在了它家的门前。
名头找的好,我和释南很轻易敲开了云嬛家的房门。
名义,是云嬛写作上的朋友。目的,不远千里,特意前来祭奠云嬛,顺带问候一下云嬛的家人。
云嬛家人口挺简单,父母外加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云嬛说。那个小男孩是它弟弟。
三室一厅的房子,客厅里摆着云嬛的遗照。
微胖,皮肤很白,笑的甜甜的,就是一个邻家女孩儿。
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单看云嬛的相貌,谁能想到它能做出那么让人不痴的事情来?
云嬛妈妈和云嬛长了四五分像,一听我们的来意,眼圈马上就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时,还张罗着给我们洗水果沏热茶。
我一边和云嬛妈妈搭话,一边狠狠瞪站在释南旁边含泪欲泣的云嬛!
作!作!作!往死了作!
它要不是不要逼脸的抄袭又丧心病狂的暴原作的基本信息,原作的字灵会找到它来索命?
现在好,和家人阴阳两隔。
心里舒服了吧,得劲了吧。消停了吧?
它遭报应也就算了,关键是,前眼这对夫妻痛失爱女,心中要有多痛?
和云嬛的妈妈聊了会儿天,我提出看看云嬛的电脑。理由是云嬛轻生前一天我传给她一份很重要的资料,现在我电脑坏了,那份资料没备份。想看看云嬛这里还有没有。
云嬛妈妈挺好说话,擦擦眼泪。把云嬛的笔记本抱了出来。
当着云嬛爸爸妈妈的面,我把电话打开,在云嬛的指示下,从电脑里把写有竹叶两个字的文件夹找了出来。
竹叶,就是那个原创的笔名搜写。
虽然云嬛的所作所为不坦荡,让人不耻,可当着它父母的面,我还是没好意思打开直接看内容。
是,是没有什么。就一个人的信息而已,云嬛父母看了也不一定知道是什么。
可,总觉得打开了,就是把云嬛所做的肮脏事给扯到了明面上,是对它父母的侮辱和讽刺。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是吧。
拿出盘把文件夹复制过来后,我把电脑关机合上,还给了云嬛的妈妈。
没再多坐,起身告辞。
云嬛的爸爸正在辅导云嬛的弟弟写寒假周记,我靠近时,听到他说,“你把花猫改成黑猫,把夹竹桃改成发财树”
云嬛的弟弟回头看他,“能行?”
“怎么不行?行你同学家养猫就不行你家养猫了?”云嬛的爸爸道,“你再把客厅改成卧室阳台一篇周记,你们老师还能逐字逐句那么看怎么着?等开学交周记本时,你把你的周记本在你同学的上面交上去。到时,你们老师看也是先看到你的再看到他的”
我,突然就明白云嬛为什么会这样了。
这,自小家教好啊!
我爸读书少,人糙,做错那么多事也不会这样教育我和我弟。要是我们胆敢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已有,二话不说,皮带伺候!
本来和云嬛妈妈聊天聊出来的那些伤感和同情,在听到这样一番话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拉着释南出门,在寒风里走出很远,胸口压着那口闷气才缓缓吐出去。
出小区门口时,云嬛问我们,它已经把所知道的事都告诉我们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把它放了?
我摇头,“你以为你死了就完事了?想的美!你还欠竹叶一个道歉!”
竹叶控制字灵伤云嬛性命,是竹叶的错,竹叶会为此付出应付的代价。
云嬛,要为它的所做所为,给竹叶说一起对不起!
天色已晚,我和释南在附近的酒店落脚。
释南去洗澡时,我把盘插在酒店的电脑上,把那个属名竹叶的文件夹打开。
打开一看,嗬,惊到了!
除了两个rd文档外,还有无数的截图图片。
我说那会儿往盘里复制的时候怎么用了好几分钟,当时还以为是机子卡呢。
怎么着,竹叶的基本资料那么多?不是应该只有姓名住址电话号码几行字吗?
稳下心定眼一看,明白了。
那两个文档,字节最少那个是竹叶的基本资料,另一个,是云嬛曾经套出竹子叶的大纲和情节。复制上去的,上面还有两个人的网名和聊天时间。
至于那些截图,内容就多了。布住助才。
有读者提供的两本书的相同之处的截图,有群里讨论这件事的截图,还有,云嬛和它编辑聊天的截图。
那几张截图里,云嬛坦诚这事是它做的。它编辑告诉它先拖拖,网文这个圈子这种事不少,关注时长短,看热闹的人多,办实事的人少,挺几天事情就淡化了。
我看完挺闹心,回头问站在一旁的云嬛,它留它编辑和它聊天的截图干什么?
话一出口没等它回答,我恍然反应过来。
云嬛,这是给自己找了个背黑锅的。
万一它在这件事上输了,它可以把和它编辑的聊天记录抛出去。到时,它就可以说,它抄袭套大纲乃至后来被发现后死不认错,全是它编辑暗中授意的。
这么做是不能把它自己给彻底摘干净了,却能引导一部分舆论导向。
好不容易顺畅了的胸口又开始发憋,我长呼出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张符对云嬛勾了勾手指,“来,你来,你到我这来!”
大爷的,这种垃圾,不教训教训难以平我心头之怒!
云嬛看出我脸色不好,想跑却因被我控制着跑不动。尖声鬼叫着往我跟前来时,释南从浴室里出来了。
伸手一抓,把云嬛的鬼魂抓在手中,用茶杯把它扣在了茶几上。
瞄我一眼,问,“怎么惹到你了?”
我把符纸放下,指着电脑,把云嬛的所做所为对他说了一遍。最后,道,“实在是太可气了!我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攻于算计的人!”
“看它爸就知道了,”释南弯下腰,伸手滑鼠标,“从小家教好。”
把字节最少那个文档打开瞄了几眼,道,“在九江”
松开鼠标后,没头没尾的道了句,“要引以为戒。”
引以为戒?
我抬头看他一眼,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在教育孩子上。
咬牙切齿的,我对他叹道,“这回,你能明白我为什么揍小北了吧!”
这事释南和我谈过,说我打小北太狠,小北见我都怕
释南沉默会,点头,“嗯,说不通的时候,应该打就打。大不了你打完我哄,坚决不能惯下臭毛病。”
“”我本来想去洗澡,听到他这话,忍不住回头看他,问,“为什么,不是你打我哄?”
释南看着电脑,头也不抬的道,“这个比的是耐力,谁先忍不住了谁先动手。我觉得我比你忍耐力强我忍耐力要是不好,你不知道被我打死多少回了。”
“”我看着他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释南瞄我一眼,“怎么着,现在想打一架?”
我摇头,倚在浴室门旁想了会儿,对他道,“释南,你是什么时候想揍死我的?”
想起上次来北京时的事。
飞机上,他喝的烂醉,我问什么他答什么。
咳,身为女人,总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细节。
比如,他是什么时候发现本姑娘貌美如花看上本姑娘的?看上了,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心意的?
我当时听不到,他是用笔在纸上写的。
那一手烂字我就不希的说了,反正,勉强在上面分辨出,他知道自己对我有意思,是想揍死我而没下去手时。
那会儿我想问明白了,可他醉的一头歪倒睡过去了。
“问这个干什么?”释南抬头,对我道。
“说不说?”我问,“是爷们吗,痛快点。”
“升财山庄,你把我推出房门,往我手里塞套套时。”释南扭头看我,“还有问的没?没有去洗澡,我订的明天早上十点的机票,要早起。”
得到答案,我嘿嘿一笑,转身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