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衾终究没有留下,不是她心肠太硬,而是骄傲使然,就像上次分别前让萧晋在她和张君怡之间做选择一样,她不屑于在姑姑主动退让的情况下获利。
当然,这也是她最聪明的地方,男人总是很容易有红玫瑰白玫瑰情结的,得到的终会变成蚊子血和米饭粒,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朱砂痣与白月光。萧晋身边之所以会有那么多女人,就是因为做出选择和妥协的都是她们,所以,只有让他自己主动取舍,才是最佳的解决方案,尽管这有可能会是一个很漫长的等待时间。
萧晋也没有在离岛过多逗留,安慰安慰不舍落泪的黄思绮,便带着荆南风乘机离去。
飞机上,他打了个电话给上官清心,将荆博文所发现的事情和自己的分析都讲了一遍,让国安拿主意是自己动手还是与米国情报机构交涉。
通完话,他有些疲惫的捏捏鼻梁,刚打算告诉荆南风要眯一会儿,太阳穴一凉,几根手指便在他头上按压起来。
他闭上眼惬意的享受:“南风,说点轻松的事情,让我换换脑子。”
“我还真有两件你听了会开心的事情要说。”荆南风柔柔的笑,“刚才登机的时候,你注意到何丽敏看你的眼神了吗?我的天,这世界上要是有目光翻译机的话,你肯定能听到一大段充满了委屈和幽怨的话。萧大老爷,你是不是应该对此解释一下?为什么一直都很讨厌你的丽敏会变成这副样子?这两三年里你到底背着我去了澳江多少次?”
萧晋无语:“你是不是对‘开心’这两字的意思有什么误解啊,这世界上有哪个男人会在女人问出你这三个问题之后还能开心起来的?”
“直爽可爱的姑娘不一直都是你的心头好么?丽敏要脸蛋有脸蛋,要家世有家世,明知道你是个花心大萝卜,还偷偷的喜欢你,鬼才相信你不开心。”
“你也知道她是在偷偷的喜欢呀!我现在每天光是工作就忙的不可开交,还得抽空教育家里那几个大小魔星,头疼的恨不得把自个儿劈成几半,哪有心情再去撩拨新的姑娘嘛,知不知道我都打算投巨资给基因和克隆技术了?”
对于这个答案,荆南风自然是很满意的,弯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就那么抱着他问:“那阮霜白呢?人家可是专程跑来见你的,赌场开业白送的十万筹码都不在乎,一个劲儿的套我话,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阮霜白?”听到这个名字,萧晋愣了一会儿脑海中才浮现出一对又大又白的物件儿,失笑道,“你是在逗我开心还是故意气我啊,那娘们儿是玉颜金肌霜在这边的代理商,自从上次离开夷州之后,我都没有再见过她,负责联系的也一直都是小希,她要见我关我屁事,这也要往我的身上扯,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
荆南风咯咯娇笑,绕过来坐进他怀里,勾着他的脖颈问:“你确定听到这样的事情之后不开心?”
萧晋想了想,手臂便环住了女人的腰肢,笑着道:“你说的没错,身为一个花心滥情的人渣,确实没有什么能比这种事情更令人开心的了。如果有的选,我倒宁愿每天都因为这个头痛。”
荆南风目光慢慢变得疼惜起来,吻吻他的唇,然后抱着他说:“我今天用了一款最新调配出来的香水,你闻闻,喜不喜欢?”
《圣经》里说女人是上帝用男人的一根肋骨制造的,按照这个理论,世间男女的结合,就是一个相互补完的过程。萧晋贪心了些,运气又足够好,所以得到的不是一根,而是几乎一整套,看似多余,但于他而言,每一根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也不可或缺的。
当然,房韦茹是不在他“肋骨”序列里面的,虽然两人之间的关系比许多夫妻都要亲密,可几年下来,随着她年龄的增长,她和萧晋相处的目的性反而更加清晰了一些。
两人无话不谈,也对彼此毫无保留,但更多的还是初时那种的互相需要,感情有,却不重要,至少萧晋在她的心里始终都比不上房文哲,而她之于萧晋,也就是个保养得益、韵味儿十足的炮友加合作伙伴,反倒是一天天长大的房文哲对他越来越亲近和仰慕,几乎每次放假都往山跑,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也是去囚龙村,甚至有好几回说话时把叔叔叫成爸爸,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对于这个比自己没小几岁但却是自己一手培养大的男孩子,萧晋也很喜欢,即便不像巫飞鸾那样视如己出,待遇上却没有丝毫差距和偏袒,也因此,房韦茹的些许私心和小动作,他都是选择视而不见,反正那些好处最终都会落在房文哲的头上,权当是他这个便宜老爸给的好处了。
不过,当房韦茹哭着告诉他房氏电子即将易主后,他就不能再不当回事儿,房文哲已经大学毕业,是时候该进入企业历练一下了,留不留学回头再说。
因为要收购东友芯片,前期股权十分混乱的房氏电子必须进行资本重组,房韦茹终究都只开过一家美容会所,在如此规模庞大且复杂的资本运作面前,经验不足的她根本就不可能是房代云、以及丘盛实和周敬德这两位商界大佬的对手,再加上她私心作祟,担忧奔四的自己因年老色衰而为萧晋所不喜,所以便默认了房代云一些奇怪操作,以求被萧晋抛弃时能够掌握更大的主动权。
然而,她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房家人天性凉薄,房代云作为房氏正牌的长子嫡孙,怎么可能会让她的儿子在属于他的产业中占据重要份额呢?
于是,当长达三年多的漫长跨国收购谈判成功结束后,她才忽然发现,自己拿在手里的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属于她,甚至都不再属于房家,新房氏电子的大股东竟然已经变成了丘盛实和周敬德,连房代云都只能排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