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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先祖建国以来,后宫女人的争斗就不曾停歇过。(.争宠,争地位,为了家族利益,拼的你死我活。兵不血刃,后宫争斗,甚至比前朝还有可怕。”惠妃的语气,无奈,哀伤。一字一句,泣血泣泪。

“天瑶,你是好女子,本宫真不忍心,看你卷入深宫漩涡。”她握住天瑶的手掌,不由得紧了几分。

天瑶苦笑,“我别无选择。”

惠妃亦笑,“看来,你是真的爱上楚琰了。”话落,她便拼命的咳了起来。

天瑶指尖银针一闪,刺在她手背几处穴道,片刻后,惠妃才止住了咳,虚弱的对她笑。“傻丫头,做帝王的女人,并非你想象中那般容易,永远得不到真爱,得不到唯一。”

天瑶温润含笑,笑靥难免苦涩。这些她并非不懂,只是,给了他的心,又如何要的回。

“娘娘,您好好休息吧,天瑶会再来看你的。”她优雅的起身,对惠妃俯身一拜,然后,转身离去。

惠妃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殿内,眸中是沉重的无奈与惋惜。

……

回到漪澜殿,天瑶已经筋疲力尽。

窗外夜色沉浮,屋内燃着点点烛火。她在桌边停住脚步,倒了杯清茶,浅饮了一口。

冷风从窗棂的缝隙吹进来,烛火在风的作用下,摇曳不定,光线忽明忽暗,气氛有些鬼魅。

天瑶淡淡的扯起一抹笑靥,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在进入屋内的那刻,她便嗅到了来自天山之上冰雪的味道。

哎,一声无奈的叹息。如冰斯冰那对姐妹还真是烟魂不散。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天瑶话音刚落,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推开。如冰斯冰冷漠着一张脸,如两个门神般出现在门旁。

天瑶笑靥依旧,缓缓转身看向那姐妹二人。“还敢闯入东宫?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可以全身而退。”

对于她的话,如冰斯冰姐妹全无反应,依旧安静的站在门旁。然后,另一个身影出现了,天瑶所有笑容,一瞬间僵在了脸上。

“师,师傅。”

难怪如冰斯冰如此恭顺,原来是雪姬宫主亲自前来。

雪姬莲步轻移走入屋内,云袖一甩,门瞬间关起。如冰斯冰亦被隔在了门外。

“天瑶见过师傅。”天瑶上前,恭恭敬敬的跪在她面前。“师傅,您怎么来了?”

“如冰斯冰请不动你,本座只有亲自前来。”雪姬宫主面色冰寒,不急不缓的开口。“跟本座回天山。”出口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师傅,对不起。”天瑶低着头,淡声回了句。

“放肆!”雪姬不由自主的放重了语调。“由不得你再胡闹,今日本座必须带你离开。”

天瑶沉默,眸中却是异常坚定的流光。

雪姬目色一冷,扬起手掌向天瑶挥去。越是情根深种,越会万劫不复。今日,她是必须要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既然她敬酒不吃,只有吃罚酒了。

天瑶面色惊变,她没想到雪姬真的会对她动手。“师傅!”

“沈天瑶。”正是此时,门外响起一道尖锐的女声,天瑶辨出是司徒芳菲的声音。

雪姬秀眉一挑,及时收掌。她目光冷撇了天瑶一眼,便飞身而起,从敞开的窗子飞了出去,瞬间,消失了踪影。

天瑶稍稍稳定心神,急忙去开门。门外,司徒芳菲一身华服,一如既往的傲慢高贵。她身后跟随着侍女佩心。

“天色已晚,姐姐找天瑶有事?”天瑶恭敬的站在门口,微微俯身施礼,却并没有要请芳菲进入的意思。

“长夜漫漫,一个人孤零寂寞,想找妹妹品茶叙旧而已。”司徒芳菲话落,自顾进入屋内。

天瑶无奈失笑,跟随而入。却见司徒芳菲端坐在软椅上,面色凝重,唇角甚至挂着一抹冷冷的笑。侍女佩心十分识趣的守在门外。

天瑶请笑,踱步至她身前,“姐姐来找天瑶不是品茶叙旧那么简单吧。”

司徒芳菲上下打量着她,目光甚是讥讽。“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司徒家的私生子。”话音刚落,一封司徒烬的亲笔书信便被推倒天瑶面前。封口已被起开,很显然,信件已被司徒芳菲提前看过,而她一脸的坦然,似乎并不觉得这种行径有多么不耻。

天瑶握着信件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她完全不敢相信司徒芳菲的话。什么司徒家的私生子,真是天大的笑话。

信件被缓缓展开,白宣纸上是司徒烬苍劲有力的字迹,一字一句,都在告诉她,她身上流着的是司徒家的血脉。

“不,我不相信。”天瑶踉跄了两步,慌乱的将信件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

司徒芳菲看着她可笑的行径,不屑轻哼。她能烧掉信件,却无法改变身体里流淌血液。“沈天瑶,你以为父亲和大哥为何处处护你?琳琅环佩是司徒一族传家之宝,为何会挂在你身上!沈家灭族,为何爹会留下你,而不斩草除根?”

她步步紧逼,而天瑶步步后退,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住口,别说了。”天瑶痛苦的捂住耳朵,她

很想反驳,可是,司徒烬信中的故事,完美的无懈可击,让她挑不出一丝破绽。

僵持半响,司徒芳菲的语气竟缓和了下来,淡淡开口道。“司徒枫夜闯东宫,被楚琰的暗卫擒住,我现在的处境自身难保,根本救不了他。所以,只能靠你!沈天瑶,你也不想看着大哥死在楚琰手上吧。”

天瑶震惊而茫然的看着司徒芳菲那张端庄娇艳的脸,原来,这才是她步步逼迫的目的,她,或者是司徒烬,要利用自己救出司徒枫。

“这才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吧!”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雪姬宫主衣袖翩然,不知何时,已置身在屋内。“在本座没有动怒之前,从这里滚出去。”

司徒芳菲心口一惊,雪姬的厉害,她是见识过的。目光冷撇了天瑶一眼,便快步离去。而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再次响起。

“告诉司徒烬,他已经违背了当初的承诺,本座绝不会放过他。”

司徒芳菲离去后,好长一段时间,屋内是死一般的沉寂。天瑶眸光涣散,一张小脸苍白的没有血色。她缓缓抬眸,牵起一丝苦笑。“都是真的,对不对?”

雪姬负手而立,沉默不语。而沉默便是默认。

天瑶笑,笑得苍白无力。“为什么会是这样?”

“你不必知道这些,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和本座会天山,远离是非,做人人艳羡的幽冥少主。”

天瑶无助的合上双眼,一串剔透的泪珠顺着眼帘滑落。她早已被卷入深谙的漩涡,又怎么可能潇洒的拂袖而去。“你觉得我还可以离开吗?司徒枫的命,沈东辰的命,都在楚琰手中。”

“他们与你何干?”雪姬冷哼一声。

“他们,是我的亲人。”

“从今以后,本座是你唯一的亲人。”雪姬滑落,云袖拂起,对着天瑶心口而去。她不想再和她多费唇舌,倒不如封了穴道,直接将人带走利索些。

而出乎意料的是,天瑶的反应那般快,她遽然起身,扬起手中应了上去。

一瞬间,寒光四射。雪姬的脸色如置冰雪。“阿瑶,你竟然跟师傅动手!”

“对不起。”天瑶绝美的小脸,恢复了一贯的淡漠。今晚发生的一切,对她打击很大,可是,发生了的,她没发让时间倒流,就像她没办法改变,她的身体里流淌着那个男人的血液。原来,母亲终其一生爱着,也恨着的男人,竟然是司徒侯爷。

“我要留下来救司徒枫。”

雪姬略带不屑的一笑,“你以为楚琰会那么轻易让你救人?”

“那就用我的命换他的。”天瑶语调轻慢,似早已看穿生死。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她都要救司徒枫一命。且不说他是她的亲哥哥,就凭这些年来的情分,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如果今日我一定要带你走呢?”雪姬目光凝重的看着她。

天瑶一笑,“师傅是了解阿瑶的,我认定的事,绝不会改变。除非,您老人家想带走一具尸体。”

雪姬宫主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她知道天瑶在威胁她,以命相挟,她不得不妥协。雪姬无奈叹息,“真的不和本座回天山吗?”

天瑶水润的眸,流光盈动。出口的声音,异常苦涩。“救出司徒枫,如果天瑶还有命,一定回到天山与师傅相伴。”

雪姬宫主长叹一声,片刻后,拂袖而去。她敢笃定楚琰不会要天瑶的命。如今,她最该做的,是找司徒烬那男人算总账。

……

另一处,东宫地宫。

很少有人知道,东宫的地下,是一座不见天日的地宫,也是一座奢华的牢笼。黑色玄铁所铸的囚笼中,司徒枫犹如一只困兽,被铁链锁了手脚,掉在半空中。这般姿态,并不好受。

牢笼外,楚琰一身绛紫锦袍,负手而立。他的身侧,楚煜面色慵懒,戏谑含笑。

“没想到自投罗网的会是司徒小侯爷,擒了你,对本王可没有什么用处。”

被掉在半空太久,司徒枫的脸色都有些发白,却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摸样。“是吗?看来还要麻烦王爷将我放走,真是辛苦了。”

楚煜脸色一沉,却并未还口。

“的确是无用,不过用你来和司徒烬换些好处,还是可以的。也或者,以你为饵再钓一条大鱼。”楚琰墨眸清冷,唇角的一抹笑靥甚是邪魅。

司徒枫白了白眼,识相的选择闭嘴。楚琰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在他手下,司徒枫知道自己讨不到便宜。

“殿下。”赤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地宫门口,目光冷撇了眼挂在半空的司徒枫,“太子妃去了漪澜殿。”

“嗯。”楚琰淡漠的应了声,眸色未变,而他身侧的楚煜却明显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寒凉。

他戏谑一笑,开口道。“今天的惊喜似乎格外多!”

楚琰沉默,目光孤冷的落在他身上。

“七哥,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楚煜又道。

“赌什么?”楚琰语调孤冷,几乎没有一丝温度。

“赌沈天瑶对你的忠诚。如果我输了,楚煜此生为七哥马首是瞻。”楚煜俊颜上找不出一丝戏谑的痕迹,对这场赌约格外认真。

“若本王输了呢?”

楚煜眸光幽冷,缓缓道。“我要,沈天瑶的命。”

楚琰墨眸深谙,如幽深枯井,情绪莫辩。半响后,才缓缓吐出一个字。“好。”然后,拂袖而去。

……

漪澜殿中,气氛安静至极。窗棂大敞着,天瑶淡静的半依在窗前,头顶一轮明月,散发着清冷孤寂的光芒。过了今夜,这样温雅的月光,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瑶儿。”伴随着一开一合的门声,楚琰大步而入,须臾的功夫,已来到她身边,从身后,将她拥入怀抱。云袖一扬,窗棂碰的一声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