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炸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玉辰生。
笑意吟吟的玉辰生好笑的摸了摸染染的发顶,柔声道:“我若不来,你岂不是要被欺负了?可有受伤?”说着还用眼睛横了外面那大狼狗一眼。
染染摇摇头,她哪里就那么容易受伤?又不是瓷娃娃,再说了,汪风云还在隔壁呢!只是,这里闹的这么厉害,怎么也不见他出来?
一旁的叶大旗红着脸,双手抠着脖子,两眼凶狠的瞪着玉辰生,嘴里发出磨牙声:“你们、你们简直欺人太甚,我要去官府状告你们。”
染染正在和玉辰生默默对视呢,被叶大旗这么一搅和,染染转头看向叶大旗,脸色有些微微红晕,不过在对上叶大旗的时候,脸上的红晕淡了,她耸耸肩,无所谓的道:“你去吧,正好我也可以问问县令大人,像你这种故意滋事要判多少年的罪责,还有啊,你砸坏了我家的桌椅,这些你都要照价赔偿,还有你把我的客人都赶在门外,造成了我们面馆的经济损失、大家的精神损失,这么一算下来,你没有个千百两银子,怕是都不能从牢饭里活着出来。”
染染一边说,一边用手摸了摸脸颊,那灼人的温度已经渐渐消散了一些,染染微微松了口气,她怎么好好的那么容易脸红呢?特别是面对玉辰生的时候,脸上的温度就开始飙升,不用看染染都知道她的脸肯定很红。
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肿么就那么没有出息呢?
随着染染的话落,叶大旗不可置信的瘫坐在椅子上,这是被染染的话给吓到了,千百两银子?不要说现在,就是以前他家里过的最是丰足的时候,也是拿不出二十两银子的,更不要说现在了。
叶大旗两眼无神的看着桌面,被染染的话给吓得也没有心情理会刚才喝下的茶水到底会有什么问题,他的手摸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染染也不催促,她垂眉看着自己的手指,就是不想抬头看玉辰生,想到刚才自己脸红红的模样,染染只觉得丢脸极了。
就在大家都沉寂的时候,叶大旗突然抬腿就跑,快的连染染都没反应过来,玉辰生倒是反应过来了,只不过想到刚才染染因为叶大旗对他的无视,到现在染染也不抬头看他,玉辰生心里就有些恼火,所以在叶大旗跑出去的一瞬间,玉辰生直接把绑在店门口的两只大狼狗也给放了。
大狼狗看到玉辰生眼里那冰凉的冷意不由得双双腿脚颤了颤,连忙向着叶大旗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门口的看客终是松了一口气,连忙进来点菜吃面,染染见店里的生意恢复如常后,才默默的往隔壁店铺走去,临走前还吩咐玉娘,今天来店里吃面的顾客全部免单,今天的生意做完后就歇业回家等着过年了,秋娘很是内疚的应了下来。
一旁的玉辰生看着染染那还有些微红的脸,心情总算是愉悦了几分。
秋娘他们也忙着把店铺里木屑还有木片什么的收拾干净,杨狗子他们也开始招呼客人,至于叶大旗喝了那杯加料的水后会如何?秋娘完全就没有放在心上,一个欺她、辱她、负她的人,她也没必要放在心上。
正在擦拭家具的赵美玉看到染染过来,连忙走上前来:“小染。”
“我大哥和二哥呢?”染染问道。
赵美玉笑着回答道:“风云和云铭去给城西的刘老爷送物件去了。”
染染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难怪面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见他们过来,染染和赵美玉说了几句话后也就抬脚离开了家居馆,玉辰生自然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染染眼角扫到了玉辰生的衣角,脸上的温度又似要飙升起来了,她暗骂自己:白染染啊白染染,你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了,脸红个什么劲?就因为玉辰生跟你告白了,送你簪子,你就那么没出息的暗恋上人家了么?
说到底,染染还是没有琢磨透自己的心。
“你跟着我干嘛?”染染停住脚步回头想要质问玉辰生,谁知刚转头就碰上了玉辰生那结实的腹肌,那硬邦邦的触感,直接染染浮想联翩起来,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玉辰生那完美的身材,脸上的温度又开始不受控制的飙升了。
玉辰生唇角挂着微笑,显然他现在的心情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染染见状只想找一块豆腐直接撞死,她真的是丢人丢大发了。
“小染,我问你的问题,你可考虑好了?”玉辰生眉眼带笑,心情不错的问道,特别是看到染染那愈发窘迫的神情,更是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笑声极为悦耳有磁性,只是落在染染耳朵里,不免又增添了几许的红晕,她很是恼怒的瞪了玉辰生一眼:“再笑,信不信我毒哑你?”
可惜她那瞪眼,着实没有一点儿威力,落在玉辰生的眼里,更像是在对着他撒娇,只不过他也怕真的把染染恼火了,所以很是自觉的用手捂住嘴,憋着笑,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染染很是不雅观的翻了一个白眼后,才抬步往街上走去,临近年关,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虽然不是赶集日,但是街边那些卖灯笼、对联还有各种菩萨图案的小摊子却摆满了整条街,并且每一个摊子前面都聚集了不少的人,大家相互讨论着哪一副的对联好,哪一副的菩萨画的传神。
当然了也少不了客人的问价声还有小商贩的吆喝声,染染看着那红彤彤的观景,终于有了几分过年的味道。
玉辰生眼含笑意的看着染染,脚步跟着她走,在染染停滞在一个摊子前的时候,他也跟着停了下来,这个摊子跟前面的摊子有些不同。
这个摊子周围围观着的都是一些学子才子或者才女,大家对着上面的对联不知道在凝思些什么。
摊主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约摸十五六岁,她见到染染过来,立刻笑着问道:“姑娘是想要买对联?”
“随便看看。”染染看着那些只有上联或者是只有下联的对联,好奇的问道:“你这个跟那些对联倒是极为不同,怎么都是只有上联或者是只有下联?”
女子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皙的牙齿,“只要姑娘能够对出上联或者是下联,这副对联姑娘可以免费拿走。”
随着女子的讲述,染染明白了这个摊子为何会如此不同了,只卖上联或者下联,并且只要自己写出对应的对联就可以免费拿走,倘若是对不出来,又想要拿走对联也可,只是一副对联要一百文钱。
一百文钱对于穷苦的百姓来说,那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拿去买猪肉都可以饱餐好几天了,哪里会舍得拿来这里花费?旁边那些摊子的对联一副也才三十文到五十文,这个贵出了人家整整一倍,哪里会有人来买?
也只有那些自喻有才华的学子才子才会来,不过染染觉得他们来这里买对联是假的,主要还是想要展示自己的才华吧!
“你这个对规则倒是挺有趣的,只不过万一对错了对联会如何?”染染可不觉得有人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虽说这个女子说的很是轻巧,只要对对联就好,人家默写古诗词都会有出差错的时候,更不要说对对联了,每个人的想法、思维、学识都不同,总不可能对出一模一样的对子吧?
“各位所写出的对联一并挂在这里展示,能够博得大家的喝彩,就算通过,倘若无人喝彩,姑娘只要花五十文钱买下便是。”女子浅笑的说道,眼含笑意打量着染染,好像是在评估眼前的小姑娘到底有没有才学。
只不过她的话刚说完,染染抬步就走了,玉辰生含笑的跟在她身后,女子见状连忙叫道:“姑娘不试一试么?”
染染摇摇头:“我出身乡野,家里还有幼妹要抚养,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钱来捧场,还望姑娘海涵。”
她是傻了么?这种事情一看就是一个圈套,谁知道那些才子学子什么的,会不会提前就跟她串通好?就算没有串通好,染染也不会参与这样的比试,她要写对联直接自己买了红纸回去就好。
女子有些失落的道:“我看姑娘穿着也不像是穷苦出身,本以为可以见识姑娘的才学,让大家也瞻仰姑娘的才名。”
“我读书识字是为了明事理而不是为了炫耀才学,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先走一步,告辞。”染染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摊子。
徒留下那位女子眼神不明的看着染染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而那些在摊子前面看对联的才子才女们相视一眼后纷纷议论起来:“那不是白染染么?上次在徐家的赏诗会里,我倒是见了她一面,才华是真的好,而且那一手毛笔字,实在是好。”
“是啊,她上次留下的那个对子,到现在都还没有人对出来,刚才竟然忘了问她那对子的事情,实在是失策。”
“像她这么有才学的女子,哪里需要来这里买对联,自己随便写写,都比市面上的要好。”
大家说的热络,而那位摊主的脸色倒是愈发的深沉起来,很快就打发了那些才子才女,收拾好摊位离开了。
染染离开摊子后,一路上都在买买买,像是瓜子、花生、麦芽糖、果脯就买了一大包,玉辰生跟在后面,主动的付钱,主动的当劳力,染染也没有拒绝,人家都说看男人对你上不上心,首先就是看他舍不舍得在你身上花钱。
虽说这些都是小钱,但是也足够让染染心跳加速了。
等到染染逛到了醉香楼的时候,玉辰生的手上已经再也放不下东西了,到了醉香楼的二楼,染染直接要了一间厢房,玉辰生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桌子上后,才揉了揉手臂。
“辛苦你了,来喝杯茶吧!”染染拿起桌上小二刚刚送来的茶壶倒了两杯茶,自己一杯,玉辰生一杯。
茶香袅袅,染染和玉辰生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热茶后,终于觉得浑身都舒坦了一些,冬天出门确实是受罪,穿的厚厚的,行动不方便就算了,在外面吹着一小会儿的风,就觉得冷到了骨子里,恨不得立刻就出现在火炉边烤火。
等到茶水喝的差不多了,玉辰生才招来小二点餐,现在已经是申时,吃饱后,刚好可以回家了。
染染也没有拒绝,说实话,她确实是饿了。
玉辰生店的菜并不是染染给玉娘的菜肴而是原来醉香楼的招牌菜,闭月羞花、小笋炒蛋、腐皮虾卷、白汁芙蓉蛋、芝麻大虾,味道都不错,也很合染染的胃口,喝着暖暖的开水,看着那香气扑鼻的菜肴,染染很是有食欲的举起了筷子,至于叶大旗她早就丢到了脑后。
饭后,玉娘派了马车送他们回去,马车上除了染染买的那些零嘴外,还有玉娘准备好的礼物,像是布匹、首饰据说都是京城现在最新款的。
“倒是让你破费了。”染染看着那一大马车的东西,咋舌不已,乖乖啊!有钱人跟没钱人确实是不一样,换做是她,是真的舍不得花这么多钱置办这些年货,现在的她手头上也有不少的余钱,但还是舍不得,总觉得那些钱拿来买铺子置办产业总比这堆死物有价值。
染染完全没有想过,在不久的将来,她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时候,那时候她是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布料和首饰都买回来送给家人和好友,当然了,她现在还不知道,等到那一日她才明白她也有当败家子的潜质。
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城门,一路往杨河村驶去。
玉娘准备的礼物很得白张氏的欢心,自从染染平安回来后,家里的事情就全部都交给白张氏打理了,加上芸娘在一旁帮着,倒也打理的很不错,大棚的事情也都是白张氏在忙活,染染倒是难得的清闲了一段时间。
这次春节送礼的事情染染也不打算插手,依旧让白张氏主导,只是在白张氏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提点几句。
白家也才刚刚开始崛起,根基不稳,交好的人家也不多,白张氏打算就送些自己家里秘制的腊肠还有酱牛肉给他们就很好了,染染做的腊肠和大秦人做的腊肠确实是有很大的差距,大秦的腊肠颜色白白的,很不好看,而且味道也没有染染做的腊肠好。
对此染染表示没问题,接下来的日子染染不是在家做腊肠就是去山里走走,那日成叔说的话可还在她的耳边作响。
她就不信自己琢磨不出解那蛊毒的法子!
冬日的山里很是萧条,厚厚的落叶早已经被冰雪给腐化了,走进山里除了那些常青树外,别的树都是满树的枯枝,染染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山里,看着那些地上的枯草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智障!
她手里拿着成叔画给她的图纸,捡起地上那些枯草根,一个一个的对比着,可是这漫山遍野的草根到底哪一个才是金萱草?按照成叔跟她的描述,那是一个有着金线条的草药,而且等到那草药干枯后,那金色的线条更是明显,据说就像是金灿灿的金条!染染看着眼前那一大堆的枯草根,失望的站起了身子,按照成叔的描述,这里面就没有一个是符合要求的。
山里很是寂静,一路上走过都没有碰到什么动物的影子,染染沿着那条开辟好的小路一路往深山里走去,既然来了山里,没有找到金萱草,那她就当作来山里游玩一番散散心也是好的。
不知走了多久,染染才歇了下来,很是疲累的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喘气,手往腰间摸去,想要把悬挂在腰间的水囊拿下来,只是她的手居然摸空了,染染垂头一看,顿时想骂人,腰间空空荡荡的,只剩下那根早上绑着水囊的绳子,至于水囊早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染染悲愤的坐了一会儿,也没有继续前行的动力,准备回家,此时太阳穿过了树林照射在了树林里的一片空地上,那刺眼的金光晃的染染睁不开眼睛。
染染躲开那道金光后查看,发现是下面的空地上照射上来的,莫不是这是一座金山?染染有些不确定的想着,她觉得自己这个念头很是荒唐,南江县会出现金矿也不可能在这里,这座山靠近村子,离旁边的几个村子也近,要是金矿的话,早就被人发现了。
莫不是天上掉金子了?染染小心翼翼的攀着树枝慢慢的滑了下去。
这片会发光的空地,并不太宽阔,地上早已经长满了各种的野菜,而那些金光就是从野菜里闪出来的,冬日里的野菜叶子和杆子都粗壮的很,用手轻轻一捏,居然捏不断,染染扒开了野菜,看到了下面一圈一圈那金色线条的枯草。
染染眼里闪过了一抹狂喜,手指都有些颤抖的抚摸上去,那刺眼的光,染染浑然都不在意了,她小心翼翼的把那一圈圈的金色线条从地上扯下来,那劲道和成叔所说的一模一样。
拿出图纸对比后,染染更是笑弯了眼,也顾不上口渴这一系列的事情了,直接撸起袖子就开始干活,先把野菜都扒到了一边后,再轻手轻脚的把那枯草根收集起来。
忙活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到了头顶,又悄然的往西边移去,染染早已经不知疲倦的在地上蹲着,手边的地上帕子里的金色枯草从刚开始的一点点到现在差不多有一小捧。
直到太阳已经离开了这片空地,照射到了对面的山林里,染染总算是把地上的枯草根给收集好了,小心翼翼的把帕子收好,染染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晚饭后,大家都回了房间休息,谢颜的美食坊也早早就歇业了,用谢颜的话来说,她累死累活忙了几个月,也是时候好好休息一番了。
染染梳洗好后,披上了一件大衣就坐在烛火下开始看那本册子,把上面的治疗那蛊毒的方子给临摹下来后,在看了看家里有的药材,除去几种比较珍贵的药材她手里没有外,别的都有。
染染拿笔在没有的药材下面做了一个标记,打算明天去城里买好了药材再去试验。
谢颜正在一旁拿着算盘算账,看到染染捣鼓那些药材,忍不住抱怨道:“小染,你过来帮我算算账呗?我都看了这账本三天了,早就看腻了,手指拨算盘也拨酸了。”
“别,你自己慢慢算,我这可是大事,一个弄不好,咱们自己都得玩完。”染染一本正经道,眼睛都没有移动一下,还在盯着那药材。
这话倒是引起了谢颜的好奇,她放下账本,伸了伸懒腰,站起身,走到染染身边,翻动了染染的药材后道:“你这是打算拯救苍生么?你真是好伟大啊!放着银子不赚,打算当救世主?不过我怎么没看出你这药材有什么不同呢!”
和她在药铺里看到的药材一样啊!真要挑点毛病的话,也就是这药材看起来颜色比较好,不像药铺里那些药材暗沉暗沉的。
“我这是为了救自己,谢颜不跟你开玩笑的,我师傅最近就在忙活这件事,你都没看到,他那济仁堂的药房,摆满了这些药材,都快要堆到屋顶了,可他还在不停的收购,你说,要是真没那么严重的话,他老人家何时这么反常过?”
染染拨弄着药材说道。
谢颜点点头,对于隔壁的成叔,她自然是熟悉的很,这师徒两人都这么上心,看来确实不是一件小事,只是她在城里那么久,也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啊!大家都欢欢喜喜的等着过年,哪有疫病出现?
对于谢颜的问话,染染组织了一下词语后才把杜苗苗和杨翠花的事情简单的说了说,现在杜苗苗可还在危险之中,染染就算是为了她,也要把这个方子给调配出来。
谢颜也知道杜苗苗对染染的重要性,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叮嘱道:“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虽然我对这些不熟悉,但是给你打打下手,勉强还是够用的。”
“好。”
屋里再次寂静下来,只有算盘的声音在响动。
因为心里有心事,染染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用过早饭后,就跟着白云铭去了城里,这次来城里白云铭把刚做好的一批家具放到了家居馆后就跟染染一起去街上采购年货和送给那些工人的礼物。
家居馆也歇业了,白云铭驾着牛车,染染坐在一旁,看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眉头紧蹙,这要如何挤进去采购,无奈之下,只能把牛车放置到店铺的后院,两人轻装简行的往闹事走去,平日里城里也是极为热闹的,只不过都抵不上今日。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刚好是赶集的日子,街上更是人挤人,染染和白云铭走在人群里,看着那些人买菜跟不要钱似的乱抢,委实是惊了。
她原以为这样的盛况只会发生在现代,没想到古代也是一样,那群妇人抢夺起蔬菜来也跟现代超市打折做特价是一个样,甚至因为这里没有排队一说,更是挤得厉害。
好在染染并不打算买菜,家里的大棚已经开始种植蔬菜了,要是想吃,她直接用异能浇灌就好。
走到卖肉的地方,这里倒是没有外面那么的热闹,不过人也不少,染染一口气买了五十斤的牛肉和三十斤的瘦肉,还有一些排骨什么的,那卖肉屠夫跟染染早就是老熟人了,染染店里的大骨头都是从他这里买进的,所以优先帮染染把肉装好,还吩咐他儿子帮着送到面馆,染染也不推辞,这八十斤的肉加上那一堆的排骨和小肠大肠什么的,足足快有一百斤了,要是靠着她和白云铭两个人提回去,肯定会累的够呛。
周围的人都惊讶的看着染染这么大手笔的买东西,那屠夫的儿子虽说看起来也像个文弱书生的模样,但是力气却挺大的,很快就把肉都搬到了车上,屠夫家的牛车并不像染染家的有用油布包着,所以染染坐在前面,白云铭坐在后面,防止车上的东西会被人顺手拿走。
在路过最后一个卖肉的商贩的摊子时,染染见到了一对母女正跟一个妇人在争辩什么,那商贩的摊子上也只摆放了一块五花肉。
离得近了以后,染染才隐隐听到了她们争吵的源头,就是为了争夺那块肉,屠夫的儿子蹙眉看着那一幕,很快就赶着牛车离开了这里。
染染的耳朵里隐隐还听到了那妇人说着是她先到的,这块肉应该卖给她云云。
“哎,昔日的富家太太道到现在连贫民都不如,实在是可悲可叹啊!”屠夫的儿子很是感慨的道。
“马大哥认识她们?”染染好奇的问道,屠夫姓马,染染不知道他儿子叫什么名字,不过叫大哥也是没错的。
小马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道:“你不知道?估计现在还没有传开,那对母女就是以前一品香的老板娘方徐氏和她的女儿方子音。”
一品香的倒台给方家带来了毁灭性的伤害,加上那木薯粉中毒的人众多,方家赔了不知道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出去,这才把这件事给压下来。
后来因为方树荣生了一场大病,方徐氏请了城里有名的高僧前来作法,后来就传出去方子琪被恶鬼缠身,导致方家气运不佳的说法,随后,方家直接把方子琪赶出了家门。
可方子琪的命也太好了些,据说已经入了二皇子府的后院,虽是小妾,但是作为皇子的小妾,跟寻常人家的小妾可是不同的。
在腊月十九的时候,方子琪托城里的镖局送来了一封信,说是希望方树荣去京城发展,重振方家大业,她可以提供帮助,只是有一个要求。
自从病好后,方树荣也想过要重新再把一品香开起来,只是说着容易,但是要执行起来却是有很大的问题,首先是方家的招牌在南江县已经臭了,不过是吃个芋子饺就吃出了这么多的问题,他们方家卖的东西还能相信么?
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大家都表示不会捧场,如此就算了,方家重新开的铺子还时不时被地痞流氓骚扰,导致方树荣无奈之下只能关门。
可是方家已经不是从前的方家了,早已经没有了多少的银两可以供方树荣折腾,他开的那个小铺子还是方徐氏用自己的陪嫁给典当后换来的,现在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关门了,一家人的生活立马就陷入了绝境。
这时突然来了一封方子琪的书信,而且信中还言明了,她有办法让方家在京城立稳脚跟不说,还能让方家比当年在南江县时更上一层楼。
方树荣早已经束手无策了,看了这封信很快就下定决心要去京城拼一拼。
“咦,既如此,那方夫人和方小姐怎么还在这里?”染染问道。
小马叹了口气:“要说这方子琪也是个狠心人,她说了,方老板要去京城发展,她可以提供全部的帮助,不管是资金还是人脉,她都能提供,只是,要方老板把方夫人给休弃了,扶她的亡母为正妻。”
染染和白云铭都惊呆了,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然后那方老板就把方夫人给休弃了?”白云铭问道。
小马点头,很是惋惜的道:“可不是吗?方老板昨天就跟着那镖局的人说是要去京城,家里那原本的宅院,也被他低价给卖了,方夫人如今正好租住在我家隔壁,昨晚上她还在那边哭天喊地。”
要不是他们离得近,怕是都还不会知道这件事。
染染若有所思的想着,那方树荣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果决的人,怎么说抛弃发妻就抛弃了?难不成她觉得方子琪成了韩子钰的小妾,就算是攀上高枝,以后都可以无忧了?倘若是别的皇子或许可以,可韩子钰不是被大哥下了那啥药么?
据说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了,方子琪这种身份的人进了韩子钰的后院还不是在小妾的位子上打转?难不成还想升职到侧妃甚至是皇子妃?
不过这些都跟染染没关系,她也没兴趣关注方子琪和韩子钰的二三事,只是想到以前衣食无忧的方夫人如今穿着粗布衣裳跟人抢肉的地步,还是让染染唏嘘不已。
看来方夫人是真的没钱了,在这里生活了快半年了,染染也算是摸透了这里的习俗,像是赶集时的市尾,集市的所有东西都会比早上和中午便宜,当然了,也没有早上那么新鲜就是了。
而每个卖肉的摊位在卖到最后一块猪肉或者牛肉的时候都会比别的肉便宜一些,特别是那些猪下水,更是几文钱就有一大堆。
以前同住在一个宿舍的一个小说迷还信誓旦旦的跟她说,古人是不吃猪下水了,因为脏,可是自从来了这里后,染染才发觉完全不是那回事。
像猪肝、猪腰、猪心就卖的很好,价格比猪肉便宜,但是好吃,很多人都会来买,染染的面馆都是长期在马屠夫这里定肉才能够把那些猪腰、猪心什么的买到。
那些大肠小肠还有猪肚倒是很多人家不太爱,除了一些穷苦到压根就吃不起肉,又想要解馋的人,才会在集市的尾巴时,花个一两文钱来买这些回家。
染染也不太爱吃这些大肠小肠,不过那猪肺倒是极好的,放点冰、糖,在锅里蒸熟后,那汤可是滋补的很。
想来那方夫人怕是就是为了争那一块便宜的肉才跟那妇人争执不断的吧。
因为集市人多,原本只要几分钟的路程,硬是拖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到面馆,送走小马后,两兄妹把牛肉和猪肉都挪到了牛车上,染染又去济仁堂买了一些药材。
等到快要出城的时候,染染和白云铭又在粮油铺子买了一些菜油和面粉还有糯米粉,各种香料和辣椒染染也买了一些,还有盐染染更是买了二十斤。
看着染染那大把大把的银子花出去,要是以前白云铭肯定会心疼,但是这段时间店里的生意好,白云铭粗粗的算了一笔账后,倒是觉得大妹说的不错,确实是不能当守财奴,要是当初那铺子没买下来,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进账。
虽然还没赚够买铺子的银钱,但是白云铭想着,最多只要再开三个月的生意,那买铺子的钱肯定就赚回来了。
东西都买好后,白云铭驾车,染染坐在一旁时不时跟白云铭说着话,离开了城里,在城外,牛车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她眼含笑意的看着白云铭道:“白老板,咱们又见面了,你说咱们是不是挺有缘分?”
白云铭连忙拉住了牛,把牛车停了下来,免得冲撞了前面站着的人,抬眼看了她几眼,打了一个不冷不淡的招呼:“原来是徐姑娘。”
“白老板,咱们也算是熟人了,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娇婷。”徐娇婷说着看向了染染,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妹妹白染染。”白云铭介绍道。
“原来是白姑娘,在下徐娇婷,是白老板的朋友,还望以后也能跟白姑娘成为朋友呢。”徐娇婷浅笑的看着染染,眼里流露出期盼的神色。
染染歪着头,故作成不知事的孩子般道:“徐姑娘我是不是见过你?我觉得你很面熟。”
徐娇婷笑道:“那日你跟一位公子在我的摊子前驻留了一会儿,我还与白姑娘说过话呢。”说着就说出了地点。
染染抱歉道:“记忆不好,还望徐姑娘见谅,此时天色已不早,我和二哥要回家了,以后有时间再找姑娘叙话。”
徐娇婷连忙往旁边挪了挪,很是歉意的道:“倒是娇婷的错,以后有时间,娇婷在醉香楼做东请你们吃饭,算是赔罪。”
“好说,那徐姑娘,我们先走了。”染染说完,白云铭已经拿着牛鞭子敲打了牛一下,牛直接‘哞哞’的叫唤着,拉着一大车的东西上路。
等到牛车消失在眼前后,徐娇婷走到城门口的一棵大树下问道:“可是他们?”
“没错,就是他们,小姐,你要为老奴做主啊!”树旁一个看不出模样的老妇人尖声说道,语气中满满的恶意和恨意,那双浑浊的眼睛从乱蓬蓬的头发中露出来,盯着染染他们离去的方向,眼里的恨意是掩也掩盖不住,要是眼神能够化作利箭的话,怕是染染和白云铭早已经万箭穿心了。
徐娇婷盈盈一笑道:“你放心,且让他们过个好年,明天,咱们与他们之间的仇恨一笔一笔的清算。”
老妇人应了一声,随后一老一少步入了城内。
染染和白云铭自然不知道有人在打他们的主意,对于突然出现在路边的徐娇婷,染染和白云铭也就是议论了两句也就作罢,对于他们来说徐娇婷不过是一个有些生意往来的人罢了。
刚回到家,染染趁着白张氏他们还在准备晚饭,便先回了房间打算去捣鼓那蛊毒的解药,因为昨夜染染说的神乎其词,谢颜对此很是感兴趣,所以也闹着要看。
染染拗不过只好答应了,把药材捣碎后放入小锅里熬煮又加入了准备好的铺药,等到锅里的药材都熬煮的差不多了,染染才小心翼翼的把金萱草放了进去。
让谢颜加大火力,染染正在捣烂另一种药材,谢颜闻言立刻拿着小扇子扇了起来,她很是郁闷道:“你这样熬煮就可以么?”
“嗯,按照这书上的记载,应该没错。”染染趁着时间还没到,又把册子拿出来,看看自己熬药放药的顺序有没有出差错。
这时,小锅里发出了响声,染染和谢颜对视一眼后,染染猜测应该是火力到了,连忙拿着刚捣烂的药材,正要揭开锅盖的时候,突然那小锅里的药材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