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发出电报之后,陈诚部在山东的各部就像是听到了福音一样,纷纷宣布,向即将到来的东北国民军投诚。
那些陈诚部的官兵们早就不想打了,也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东北军队,既然上级长官下令投降,那是最好不过了,投降了,不违反原则,也不会被蒋介石骂成叛徒。还有一些人其实早就想要投降了,只是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结果是还没等北面大军到来,很多军队就亲自迎了上去,向对方投诚。
大军一路南下,可以说是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所到之处的蒋军纷纷主动投降。
可是在东北大军继续南下,即将抵达徐州的时候,却遇见麻烦。
山东枣庄,驻守在这里的黄伯涛看着桌子上的两封电报,犹豫不决。
其中一封电报是黄伯涛的直接上级指挥官陈诚发来的,在电报中命令自己下属的所有部队全部放下武器,向东北方面投降;另外一封电报,却是蒋介石发来的,蒋介石在电报中说陈诚已经叛变,成为党国的叛徒,现在陈诚已经不是革命军人,已经没有指挥权,所有军队必须服从蒋介石一个人的命令!
“长官,我们怎么办?”一名参谋军官问黄伯涛。
黄伯涛这支部队是陈诚带过来的,按道理是听命于陈诚。
“委员长的命令,我们不能不服从!”黄伯涛犹豫了许久终于做了决定。
周围的副官、参谋军官等人纷纷苦苦相劝:“黄司令,可是我们真的打不过他们啊!我们放下武器投诚,也是在执行命令!毕竟陈长官也是我们的长官!我们投诚,这个并不违反军人服从命令的天职!”
有人说:“如果我们执行委员长的命令的话,我们只能是全军覆没啊!如果执行陈长官的命令,我们能活下来!长官,还是执行陈长官的命令吧!”
但黄伯涛却坚持说:“不行!我们不能当叛徒!我主意已定,决定全体成仁!就算是我们守不住,也要守!”
众人见黄伯涛执意死守,也不敢多说什么。
黄伯涛见众将士们士气不高,对能否守住枣庄到徐州一带没有信心,于是他给自己麾下的官兵们打气说:“各位,我们驻守枣庄到徐州一线,有铁路线机动!而且城内有坚固的城防工事!虽然敌人飞机战车实力雄厚,火力强大,但是我们可以凭借着巷战之利,阻拦住敌军的进攻!要知道一旦徐州丢失,南京则势危!我们必须死守!”
有人说道:“若是对手轰炸铁路线,我们枣庄和徐州之间的大军就将失去联系!”
黄伯涛解释说:“我们可以在夜间机动!叛军是无法切断我们联系的!驻守枣庄是我们最好的选择!我们左边是微山湖,右边是山地,背后是徐州,叛军的装甲部队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也无法对我们进行迂回包围,只要我们守住枣庄,徐州就高枕无忧!而那些叛军因为在国外还有战事,不可能长时间两线作战,我们只要坚持一段时间,他们无法拿下枣庄自然就会撤军!到了那时候,我们就是党国的英雄!”
黄伯涛说的,肖柏无法迂回攻击,其实是错误的!
因为黄伯涛的思维还停留在平面战场上,他根本不知道现代化战争是立体化的战场!若是肖柏部无法攻下黄伯涛死守的枣庄,必然会派遣空降兵『插』入枣庄和徐州之间,切断黄伯涛的退路,完成合围之势!
肖柏部大军一路向南推进,当这些东北军抵达枣庄北面的滕县时,这些官兵们还想着因为有陈诚的命令,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城去接管。
“里面的人听好了!你们陈长官已经下令,让你们放下武器,向我们投诚!”一名军官架起喇叭,向滕县的黄伯涛守军喊话。
滕县有黄伯涛两个团驻守,他们都得到黄伯涛的死命令:“你们必须服从委员长的命令,死守滕县!谁胆敢逃跑,我就枪毙谁!”
听到城外的喊话声,一名黄伯涛部的军官叫来一名神枪手:“那些叛军距离我们大约有四百米,你给我开枪,打死喊话的那个家伙!”
神枪手应了声,端起步枪,瞄准了在四百米外喊话的那名军官。
“砰”一声凄厉的枪声,军官胸口中弹,喷出一股殷红的鲜血,仰面向后倒下,手里的话筒也“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眼看着黄伯涛部的人居然敢残害自己的兄弟,这些东北方面的官兵们愤怒了,有人大喊了一声:“这些蒋军顽固不化!我们攻城!”
一名军官说道:“要发起进攻,必须经过我们上级长官的同意!我们是来接受投诚的,不是来屠杀中国人的!”
肖柏接到了电报之后,听说黄伯涛部如此顽固不化,只能下令发起攻击。但他还是再给了黄伯涛部一次机会,让一架直升机吊着喇叭,向滕县的黄伯涛部官兵们喊话,希望他们能够自己走出来投诚。
“嗡嗡嗡”一架吊着大喇叭的运输直升机出现在滕县上空,喇叭发出声音:“滕县的蒋军弟兄们都听好了!大家都是中国人,我们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你们的陈长官已经下令了,让你们放下武器,向我们投诚!”
黄伯涛部的一名团长下令,架起喇叭,向对面喊话:“很对不起!陈诚已经叛变!他没有资格命令我们!我们必须誓死效忠蒋委员长!”
东北国民军的官兵们见黄伯涛部如此顽固不化,于是放弃了收编他们的幻想,先头部队的师长一声令下:“攻城!”
一门门自行火炮昂起炮口,对准了城防工事,炮口吐出了猩红『色』和橘黄『色』的火球,炮弹呼啸着砸到对面的阵地上。空中,一架架攻击直升机从地平线上探出头,短翼下的火箭发『射』巢吐出了一条条火龙,把铺天盖地的*倾斜过去。
滕县城外的守军阵地顿时支离破碎,化为一片火海。
有人支撑不住了,刚刚打出了白旗要投降,却被在后面督战的保密局特务击毙。
猛烈的炮击和空袭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随后东北军队发起地面进攻。
坦克履带发出碰撞地面的“铿锵”声,向滕县守军的阵地碾压上来。
看着那些逐渐『逼』近的钢铁怪物,手中没有任何反坦克武器的黄伯涛部士兵早就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纷纷趴在战壕中,只等对手攻入战壕,歼灭后面的督战队的时候,再举手投降,这样才能避免遭到自己背后的督战队『射』杀。
坦克集群很快就冲到战壕跟前,后面跟随的装甲车也跟进上来,坦克机枪和装甲车的机枪压制得守军根本无法抬头。
“快开枪!要不然我们就守不住了!”一名保密局特务在战壕里督促那些士兵。
就在此时,只听到“砰”一声枪响,不过子弹不是向前面的东北军『射』去的,而是打在那名保密局特务的额头上。
“弟兄们!我们守下去只能是死!不如和那些狗特务拼了!”有人大喊了声。
士兵们纷纷跳起来,转身向后面的督战队发起攻击。
“哒哒哒”督战队的重机枪吐出一条条火舌,就像是一条条火红『色』的镰刀扫过,那些反戈一击的士兵纷纷被割倒在血泊中。
空中,一架攻击直升机的飞行员大喊道:“看!他们的督战队在屠杀自己人!我们飞过去,干掉督战队!”
两架直升机立即拉开阵型,一前一后,向黄伯涛部督战队的头顶飞去。
“嗞嗞嗞”一架直升机的机腹下吐出猩红『色』的火舌,20毫米机关炮炮弹下暴雨一样扫过了督战队的重机枪火力点。只见小小的火球不断爆开,雨点一样的锋利碎片在督战队头顶肆意横飞,撕开脆弱的肉体,把人变成了血雨肉末。
“轰”一枚*钻入一处重机枪阵地中,顿时把那座碉堡炸开一个天窗,里面的四名督战队队员和一挺重机枪被炸成碎片,从破口处飞出。
有保密局特务『操』起轻机枪,向空中的直升机『射』出子弹。
但是机枪子弹打在攻击直升机上,只喷出一道道火星,带有厚实装甲的攻击直升机却是毫发无损。
“有人向我们开枪!”一名飞行员说道。
另外一人说:“肯定是保密局的狗特务!干掉他!”
直升机轻轻转动机腹下的六管机炮,“嗞嗞嗞”一条修长的火舌吐出。
那名抱住轻机枪,拼命对空中『射』击的保密局特务立即就被一团橙黄『色』的火球吞噬,20毫米炮弹『射』穿人体再爆炸,脆弱的血肉之躯变成了四溅的血肉碎片。
很快,进攻部队就拿下了外围的防御工事。
“在城内固守!利用城防工事,和那些叛军打巷战!”一名事实上是保密局特务身份的军官大喊大叫着。
事实上,黄伯涛部的官兵战斗力还是相当强悍的,在滕县外围防线的那些士兵是因为完全被那些打不烂、火力强大的坦克所震撼,因此才失去斗志。但是一旦进入巷战,城内的守军就能对付坦克。
保密局特务下令,把*发了下去,给每一名士兵。
东北军队攻入滕县城内,这才发现,守军抵抗的意志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当坦克冲入街区时,两边的建筑物中飞出铺天盖地的*,“乒乒乓乓”砸在坦克上,燃起熊熊大火。
后面的装甲车立即昂起机枪,向建筑物猛烈『射』击。但是从残垣断壁后面就冒出了不少黄伯涛部的士兵,抱着集束*向装甲车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