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崩于前,而形不变乃大丈夫是也。
来找陈天放麻烦的并非别人,而是华本草同父异母的哥哥华本真。本来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并不好,但是毕竟是血缘关系,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华家。如果当初不是他跟外省药企签订合作协议,省城医药大会的相关事宜,则全权由他负责。
如果不是华本草贪功冒进,或者说整个华家不是逐利心的使然,华家在省城医药界,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步田地。正是因为利欲熏心,才导致所有的计划落败,然而他们非但没有反省自己,反倒在华本真刚一回归,就直接让其找上门来。
此次前来,华本真并没有把陈天放看在眼里。毕竟他可是华家的人,号称华祖后人的华家,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在华家可是相当有话语权。此番前来虽说名义上是为华本草找场子,其实就是奉命引出‘药尊’陈轩。否则他也不会在一上来,就故意点出陈家的中医渊源。
陈天放对于华本真的突然上门,仍旧是风轻云淡从容应对。然而当他把手放在对方的脉口处时,他的双眸深处猛然一闪,与此同时他暗自心说道:“果然是医武双修,竟然故意控制自己的脉象,来增加我诊脉的难度。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如此那小太爷我就好好给你盘盘道。”
正所谓:做人做事,胸怀坦荡。既然华本真有意针对,陈天放自然也不会逆来顺受。因此在诊脉的同时,他特地运气与指尖化作气流,直接进入对方的脉口,与此同时顺着对方的经脉,强行冲击着那故意淤结的经脉。
华本真感受到脉口处的异样,眉头猛然拧起着说道:“陈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我的脉象有问题,你没必要用银针来扎我吧?”
“嗯?这位先生,我是医生,自然要听清你的脉象。不然的话,我怎么能确定你的病症。再者说来,我并没有用银针扎你,难道你没看到我的手没动吗?另外你体内的经脉郁结处,应该是人为造成,并非是因病造成的。”陈天放坦坦荡荡,表情异常淡定的回应道。
作为华家中人,华本真是少有的医武双修中的一位。由于感受到那股气流,反倒让他内心震惊不已。刚才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其目的是在试探陈天放的深浅。然而年青人的回复,却是滴水不漏。
眼看无法出言辩驳,华本真眼珠子一转,旋即说道:“好,好。既然如此,那请陈医生说说我到底是怎么了?是怎么个人为法?”
故意含沙射影的话一出口,华本真的目光牢牢锁定眼前的年青人。自认为老江湖的他,岂能被年青人忽悠。如此挑刺,目的就是要给陈天放难堪。
听出对方话里话外的弦外之音,陈天放微笑的摇了摇头后,星目放光直接颍上华本真的双目后,才淡然的回应道:“你的身体本来就没毛病,有毛病的是你的心。没必要遮遮掩掩,想找麻烦尽管直说,何必旁敲刺激,估计挑刺。”
一语中的,言之咄咄。陈天放的话一出口,华本真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变。眼前的年青人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的多,况且现在话已经说破,如果在掩饰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哈哈,陈医生没想到你果然有一套,既然话已经说明,那我就直说了。据传闻你在省城医药大会上,表现相当厉害,连北山家都被你折服。但是我刚才一试,你也不过如此。跟我们华家比起来,差的还是太远了。”华本真丝毫没有半点掩饰,直接和盘托出。
听得对方话语,陈天放剑眉微皱,再度打量对方一眼后,旋即说道:“嗯?原来是华先生,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的医术有多好,毕竟医道本无疆界。而且我认为,医术是用来治病救人的,而不是用来炫耀的。至于你说的厉不厉害,我可是从来没有想过。”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作为医生,在医言医。陈天放作为‘岐黄门’传人,只是秉承岐黄精神,一切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至于拿着医术作为炫耀或者拿捏病人的资本,那是他万万也做不得的。况且对于华本真的突然出现,他并没有感到奇怪。毕竟华家中人,是不甘愿吃这么大的亏的。
“年青人话不要说的那么死,老夫华本真,乃华本草的大哥。本草在省城的遭遇我是一清二楚,但是即便有天大的错,他也不应该身陷囹圄。当然这一切的根源,都跟你有莫大的关系,所以我特地来向你讨教一二。”华本真自报家门的同时,态度也是颇为强势。
听得这稍显刺耳的犀利,陈天放星眸一闪,立刻回应道:“华先生,令弟的事情本是自作自受,跟我好像没有太大的关系。另外,华家号称华祖后人,本应该悬壶济世,可是却能够为了追逐利益,制造出群体食物中毒事件,如此恶劣行径,岂是外人所能干涉的。”
不卑不亢,不骄不躁。陈天放同样犀利的回击,让华本真有些理屈词穷。毕竟群体食物中毒事件,是华本草当众亲口说出。如果硬要强加在眼前年青人的身上,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但是即便如此,他却很是心有不甘。
华本真脸色微变,闪过一抹冷笑的同时,直接说道:“那是本草一意孤行,个人行为导致,跟华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兄弟。我为自己的兄弟讨还一个说法,想来应该不过分吧?当然你我都是医生,我们用医术来解决问题,我想你身为陈轩的孙子,应该不会不敢应战吧?”
听得这如此明显的挑衅,陈天放剑眉一扬起,旋即应声道:“真不知道医术在你们眼里,到底是什么?既然你如此挑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时间地点随你,我随时奉陪到底。不过你要清楚,身为医生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