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可不想自己引起众怒,这些将军在校长面前一人一句不好听的话,就足够让校长对陈凡产生更多的怀疑。
不管陈凡再不怎么喜欢这些人,不管陈凡心中再不怎么自在,他都要对这些人笑脸相迎,哪怕是对待老白,他也不能表现出厌恶来。
“陈师长,我们这些人虽不说吃过什么山珍海味,但今天来你这儿可不是为了尝你的厨艺,而是来学习的,到时候你不把我们这些人给教好,不把你的拿手绝活都拿出来,你就是请我们吃满汉全席,我们也不会满意的。”白将军说。
“白将军,虽然我不能把你们都教的以一敌百,但是在我这儿训练上两个月,我保证白将军你也能够一个人对付两个小鬼子老兵,就不知道白将军您有没有耐心学习了。”
陈凡自然知道这些军官来鹤城是跟他学习带兵打仗,排兵布阵的本事,但今天陈凡偏偏说的就是单个士兵的能力。
“于参谋长,带着白将军他们去我们的训练场看看吧,在那儿众位会学到以一敌二的本事。”
陈凡没有别的本事,就是擅长练兵,单兵素养高了,就算不打胜仗,在败退的时候也不会只顾着自己逃跑。
训练场上士兵正在热火朝天的训练,有很多新项目是陈凡后来加入进去的,在其他部队中并没有这种训练方式。
“于参谋长,你们这是训练的什么?即不练习开枪,也不练习瞄准!”一个少将问。
“我也不太清楚,这一切都是陈师长安排的,我来新编八十八师任职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已经存在了,据士兵说,这些东西可以练习他们的平衡能力。”
“平衡能力?这是什么能力,对打仗有用吗?”
“应该是有用吧,要不然陈师长也不会让士兵每天练这些东西。”于灯当然不会说,这些东西很管用之类的。
他知道陈凡不是在训练上浪费时间的人,他比谁都注重效率,肯定不会弄一些东西来给士兵当玩具。
“你们的射击场在哪儿?”白将军问。
“在城外!部队分批次,每天都有打靶训练,一个月轮换下来,差不多每个士兵也有三五次打靶的机会。”
“你们士兵的枪法怎么样?”
“老兵的枪法还行,我们师长特意挑选了一批枪法比较好的战士,让他们带一批徒弟。”
枪法是需要子弹喂出来的,可是他们部队的物资还是太少了,像陈凡他们师拿出这么多子弹来用于士兵的训练已经是非常奢侈了。
“于参谋长,你们哪儿来的这么多弹药用于训练?”白将军问。
“本来是没有这么多的,这不小鬼子来了一趟南德城,给我们补充了不少物资,枪支弹药都有了。”
这次打南德城确实缴获了不少物资,当然原先守南德城一个师的物资也尽数被陈凡他们运回到了鹤城,单单是在枪支方面,陈凡他们还可以再扩充出一个师来,只可惜的就是机枪少了点。
老白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他建议让陈凡打南德城,不但是给陈凡送了一个战功,而且还为新编八十八师补充了大量的战略物资,这些物资足够其他部队眼红的。
只可惜这种东西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人家作战缴获来的,如果他这个时候去伸手要或者抢,只会显得他这个将军没有丝毫的肚量。
“难道你们只靠着这些就打赢了小鬼子?”一个将军问。
“我们师长说了,要想打好仗,战士们必须要有一个好身体,士兵要有好身体,就必须要吃饱,所以我们会想办法弄来各种各样吃的,也组织一些士兵进山打猎,一来呢是锻炼枪法,二来呢是改善兄弟们的伙食,让他们肚子里有油水,毕竟这么高强度的训练,太消耗战士们的体能了。”
西南大山中不缺少好吃的,虽然不能保证顿顿有肉,但是定期也一定能够给战士们解馋。
而周围的几个将军只是轻轻的一笑,他们这些人才不会把好吃的留给士兵呢,如果从山中打来一头野猪,必然是他们这些将军先尝尝鲜,然后再给自己家人弄点,士兵连野猪毛都见不到。
“陈师长还真是爱兵如子呢!”
于灯没有说话,因为他心里清楚,想要让这些人爱兵如子比登天还难,单凭这一点,他们就学不到陈凡的十分之一。
反正也是象征性的带着这些将军在他们的营地内转了一圈,只要遇到他们感兴趣的,于灯也耐心地给他们解释。
直到傍晚时分,所有人还在等着陈凡请他们吃好吃的,毕竟他们从于参谋长口中可听说了,陈凡的部队进山打野味,今天晚上就算没有豪华酒会,也要有一场盛宴吧。
然而来到地方之后,这些人傻眼了,桌子上除了白菜就是米饭,白菜里倒是有些荤腥,但这米饭却是陈米,米饭中还有些碎石子。
“陈师长,您不会让我们吃这些东西吧?”
“为什么不能吃?外边的士兵一天两顿干的,都是这东西,他们吃的,我们为什么吃不得,我们嘴上口口声声说,可以与民同乐,为什么不能与兵同苦呢?”陈凡说。
众人掩口无言,他们在部队中哪个不是专门吃小灶的,有时候还要来上两杯红酒。可是到了陈凡这儿,却吃这些东西。
“各位长官同僚,我陈凡不是故意为难你们,我带着士兵在匡山的时候,有一口热乎饭吃,就已经很幸福了,我很多弟兄们死之前就渴望吃上一口热饭,然而他们却不能,原因很简单,在山上只要有一点火光,就会引来小鬼子的轰炸,就要丢掉自己的性命和同伴的性命。”
陈凡说起自己的经历。
“可是这也不是在匡山上啊!”
“这确实不是在匡山上,而且我们所在这个地方物资也算是充盈,然而你们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你们看到鹤城的大街上是什么情况,我来的时候,这鹤城每条街道上都能够看到几个流浪汉,每天都会看到有人饿死或者饿晕在街上,我们的粮食从哪儿来的,想必你们比我清楚吧?既然校长让你们来我这儿上课,这就是我陈凡教给你们的第一堂课,与士兵同苦,与民同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