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少帅不用担心,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顾子妍把手从安言修手中抽了回来,手里捏着地上捡起的碎片,掉头离开了安言修的书房。
等到顾子妍离开,安言修的目光回到了地上的红色印记上。
不知为何,安言修对顾子妍刚刚的反应,莫名的觉得烦躁起来。
安言修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的自言自语道:“我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
顾子妍从安言修的书房离开后,把碎片丢进了一个放垃圾的篮子里,把手冲洗了一下,就没再管了。
大佬受这点伤,有什么大不了的。
“少夫人,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包扎一下。”春梅有些担心的看着顾子妍的手指。
“没事。”
顾子妍甩了甩手上的水,准备上楼,可是看见这么好的天气,若是不出去看看,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春梅,我们出去逛逛。”
“啊?出去?”
春梅有些惊讶,因为她听府里的人说,顾子妍怕自己出去遇到那些人,所以从来都规规矩矩的待在少帅府,哪里也不去的。
今日竟然还想着要出去。
“怎么了?不能出去?”
不就出去透个风吗?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只是我有点担心……”
万一遇见了某个大家小姐,她们要欺负你,可怎么办?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顾子妍拍了拍春梅的肩膀,笑着走了出去。
见顾子妍已经离开,春梅立马跟了上去。
春梅叫了一辆黄包车。
“这位小姐去哪里?”
黄包车师傅一看从少帅府出来的人,并且顾子妍的穿着不俗,不是少帅府的贵人,就是某家贵小姐来这里做客,自然是不敢怠慢。
“去北石路,华盛街,脂红堂。”顾子妍开口对黄包车师傅说道。
听到北石路,黄包车师傅还没有什么反应,可是春梅却惊了。
华盛街脂红堂,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城里有权势的大家小姐和贵妇人逛的脂粉店。
那里的东西是最贵的,最高档的,一般人都不敢进去。
“夫人……你……”真的要去脂红堂吗?
“怎么了?”
这小丫头,为什么总是这样一惊一乍的。
我不就是逛个街,想要去看看那些所谓达官贵人经常挂在嘴边的脂红堂是什么样子,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再说了我一个少帅夫人,难道不够资格去不成?
“脂红堂会有很多人,元帅夫人他们最喜欢去那里。”
春梅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明显了,顾子妍不会听不懂吧。
但是顾子妍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她脸上染上一抹笑意,手臂搭在黄包车边缘,支着额头看向春梅道:“是吗?那我还真想去看看。”
在家这么无聊,不如去找点乐子。
毕竟明日就是安饶年的生辰了,那些人今天还不去脂红堂买胭脂水粉死命打扮自己?
“请问……”
“脂红堂。”
黄包车师傅还没问出口,顾子妍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目的地。
“好嘞,您坐好。”黄包车师傅吆喝了一声,载着顾子妍往脂红堂去。
顾子妍的车在前面,春梅的车紧跟在顾子妍后面,因为担心,所以一直很焦虑。
就在顾子妍的车到达华盛街的时候,黄包车师傅停了下来,对顾子妍开口道:“这位小姐,不好意思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前面我们进不去。”
华盛街里面只允许汽车行驶,黄包车不许进去,而且那里的人嫌弃拉黄包车的人,于是在大街外就有人把守。
正因为如此,来华盛街的人,一般不会坐黄包车,他们会坐轿车过来,因为他们要面子,若是被人看见,他们觉得很丢人。
毕竟能逛得起华盛街的人,谁家里没有小轿车。
顾子妍下了车,叫春梅给了钱,进了华盛街,来到脂红堂的大门口,看着那金碧辉煌的牌子上写着脂红堂三个大字。
顾子妍正准备往脂红堂里面去,这时候一辆奥斯丁轿车悠然靠近顾子妍。
车子在顾子妍面前停了下来,从副驾驶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打开了后车门,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上面下来了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细云锦旗袍的夫人,身材肥胖,把旗袍崩得很紧,她有些粗大的胳膊上挎着一个包,脖子上戴着的珍珠圆润有光泽,硕大的手指上,红宝石戒指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暴发户气息十足。
看到顾子妍,胖女人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下,随后就张开那大红嘴唇子对顾子妍说道:“哟,看看,这是谁呀?这不是少帅娶回去的那个村姑吗?”
听到胖女人的话,春梅咬了咬牙,“你在说什么?你可别忘了我们夫人的身份。”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胖女人见顾子妍身后那唯唯诺诺的下人,竟然敢那么说话,眉头一皱,戴着红宝石的胖手指指向春梅,提高音量开口道。
春梅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下人,她不敢得罪这些人,再一看顾子妍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春梅只好认怂的低下了头,紧咬嘴唇不敢说话。
“看看,这就是少帅夫人调教出来的下人,真是和她主人一样,乡下人,半分规矩都没有。”
顾子妍听到这女人左一句乡下人,又一句乡下人,眉梢染上一抹冷色,看向了胖女人。
胖女人不知道为何,被顾子妍那么一看,她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了上来。
还没等胖女人开口,车子的另一边,下来了另一个女人。
女人背对着顾子妍在车子的另一边下了车,顾子妍没有看清她的脸。
只见穿着一身白色旗袍的女人,身材高挑,和眼前这个胖女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女人转身那瞬间,顾子妍看清了女人的脸。
这不是宁珍儿这个狗东西吗?
宁珍儿脸上画了精致的妆容,烫了卷发,她是那种美得叫人骨头里发酥的女人,看得四周男人一阵心动。
“母亲,你和她说那么多做什么?不觉得会降低我们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