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吴应宏的煤矿生意近一年的日子并不好过,为了完成吴家的战略投资,几天之后,吴佳祥亲自出马,带着他父亲吴应宏的“诚意”,径直来到交通厅,直接找到了高速办,敲响了我办公室的大门。
“进来。”我回应道。
吴佳祥出现在眼帘时,让我感觉有点迷惑,觉得此人很面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站起来问道:“你是?”
“叶主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吴佳祥一边笑呵呵的说着,一边走上前来给我递了一支烟,笑着道:“我是华阳县委办的吴佳祥呀,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
我接过烟的同时,才恍然大悟,呵呵一笑,道:“噢,想起来了,对对,是吴主任,青阳的老乡嘛,那天晚上在酒店见过,不好意思啊,呵呵!是什么风把吴主任给吹来啦?”
“其实吧……嗯!是有点事想拜托叶主任你帮个忙。”
吴佳祥径直说道。他从付成志的口中得知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再说,那天晚上喝酒时,我和他谈的也还算投机,所以他也不和我绕弯子了。
“嗯!坐坐,吴主任,你坐,有什么事,咱们俩坐下来说。”我热情地招呼他坐下,自己在对面的沙发上也坐了下来。
吴佳祥坐下来吸了一口烟,轻声的道:“叶主任,那我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
“说吧,看是什么事,如果兄弟我能帮的上忙的话,一定会尽力而为。”我笑呵呵的道。
于是吴佳祥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说道:“是这么个事,叶主任,你是在青阳资源局待过的,应该知道,最近村民因为矿上开采影响正常生活来市里闹事嘛,市里也在解决这件事,至于解决的办法,叶主任肯定比我清楚,我是想请叶主任帮着……看能不能帮我在市里领导面前说说话,要关闭一些不合格矿井的话,能不能留下我们家老头子的那口井?”
“呵呵!吴主任的意思我懂了,不过,我听说现在青阳市委还没具体做出决定,到底该怎么来处理这件事,关矿可不是我说的算呀,这得青阳市委领导决定,才能行的啊。”
“这个我知道,不过具体操作上,还不就是那回事嘛!叶主任,我知道,你在青阳市委那边面子大,说话的力度,比一般干部可要大多了,你看……叶主任能否帮忙说和一下?”说着,吴佳祥拉开手包拉链,从包里抽出几沓大钞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我瞥了一眼这花花绿绿的大钞,摇了摇头,道:“吴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吴佳祥心照不宣的笑着说道:“如果事情能够办妥的话,我们家老爷子的意思,是可以给叶主任那口矿的百分之四的干股,叶主任觉得意下如何?”
“唉!这不妥,快收起来。吴主任,你是不知道,最近省里抓党风廉政建设,要是被人看见,我可就载了,你拿这些东西出来,不是在害兄弟我嘛!怎么能放在桌面上呢。”我面色不快地一边说着,一边将大钞拿起来,又塞进了他的包里。
看我不肯收银子,吴佳祥有点心急了,说道:“叶主任,你看,你这是干啥嘛。”
我现在总算知道了,这吴佳祥在县里干工作时间久了,喜欢玩这种直来直去的勾当,为了稳住对方,我故意神秘兮兮的笑着道:“这可是工作的地方啊,是办公室,钱我真不能收。吴主任,你要有什么事情,咱们背后再商量。”
吴佳祥登时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道:“那叶主任哪天有时间,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可以可以!那我们就再约时间吧。”
我敷衍着笑道,之后故意看了一眼手表,问道:“除了这事情,吴主任还有别的事没有?”
“就是这件事,没别的了。”吴佳祥有点泄气地说道。
于是我一边笑着站起身,一边说道:“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吴主任就先回吧,我得去给老板回报一下工作上的事情,改天等我有时间的话,再联系你。”
见我逐客,吴佳祥只得心不甘的离开了。
回到车上,吴佳祥的老婆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问他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不好办,这个姓叶的好像没付成志说的那么好说话,他不吃这一套啊,钱也不肯收,干股也不要。”吴佳祥心灰意冷的说道。
吴佳祥现在的老婆名叫张慧,才二十二岁,模样长得美艳动人,身材高挑霸道。
“你真是笨,这点小事情都办不成,我就不信了,没有哪个人是不爱钱的!”张慧白了他一眼,低声埋怨道。
“你能,你去办啊!”吴佳祥反唇相讥道。
吴佳祥这一激,登时将张慧这大美人惹火了,一把从她老公怀里夺过装钱的皮包,板着脸,气哼哼的道:“去就去!我还就真不信了,这年月,竟然还有当官的不喜欢钱!”
说完之后,她便准备拉开车门下去,这时胳膊却被吴佳祥一把拉住了,道:“你要去也得换个时间,我刚才出来时,他去给老板汇报工作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但人是出去了,现在不在办公室呢!”
张慧听他这么说了,也只得悻悻的作罢,两人遂上车,打道回府。
……
尚庭松打完一个电话之后,笑着打趣道:“你小子说说,这已经是我帮你打的第几个电话了?我都快要变成你们高速办的职工了,不行,你这大财主,得再给我开一份工资。”
“嘿嘿!尚县长,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只是手段,共.产党人的目的是要让所有人都富裕起来,实现全人类共同富裕!
再说了,你毕竟曾经是我的老领导啊,我这边工作遇到难处,可是眼巴巴的指望着,急需雪中送炭啊,于公于私你帮我一把,也是体现一个共.产党干部的博大.胸怀吧?”
我信口胡诌的论调让尚庭松也是啼笑皆非,他知道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在把一件严肃的事情说得轻松无比,又能把一件原本无关紧要的事情,用极其严肃正经的语气态度发挥出来。
不过尚庭松喜欢这种氛围,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可以无拘无束的随意发挥,而无需顾忌什么,拿我的话来说,这是一种心理排解手段,有益于健康。
“得了,得了,少给我来这一套,我知道你口才好,行了吧?还是你自己说说,该怎么感谢我吧。”
尚庭松连忙挥手制止还欲借题发挥的我,真要给我一个平台,弄不好他还真能把人给忽悠得不知道东西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