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才是今天刘光伦和自己谈话的主题,连忙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倾听起来……
“我也当过县长、县委书记,也知道作为一县父母官在开展工作中会遇到很多困难和矛盾,有些矛盾和困难,甚至会觉得无法克服和逾越。
但是,工作往往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进行,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学会辩证的看待和处理问题,学会用先后退再迂回前进的方式处理问题,学会保持原则下的妥协和平衡,这样,你才能赢得更多的力量支持,排除其他干扰,力求以最高的效率和最小的代价,达到你的目的。”
刘光伦宛如一位可敬的长者,和晚辈正在一种宽松的环境下促膝谈心,这样的氛围能够更好的化解两人之间的生疏僵硬感,更容易让人接受。
“庆泉同志,你很年轻,很多人都羡慕你、甚至嫉妒你现在的位子,而你在开展工作时,也难免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要学会冷静理智、而又客观的去分析问题。
哪些东西是可以妥协调整的,哪些东西是底线原则不可逾越的,哪些人可以争取赢得他们的支持,哪些原则需要半步不退的坚持到底,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解决好眼前遭遇的困难,圆满的完成市委、市政府今年交给你们的任务……”
直到乘车在路途上,我都在琢磨着刘光伦语重心长的这番话。不能不说,能够坐在市委领导这个层次上的,都是人精,都有他们的一套,无论是在口才,还是在分析事物问题的能力上,都有他们自己独到之处。
自己原来一直以为刘光伦深沉老到,不轻易表明态度,但是今天,我见识到了刘光伦敏锐的嗅觉和分析问题的能力。
毫无疑问,桂溪大桥方案问题已经成为影响到陵台县乃至整个淮鞍市‘社会政治稳定’的一件大事。
霍崇浩放自己回陵台,大概也是承受了来自各方的压力,胡升达以及背后更深层次的影子,都在虎视眈眈,看着自己这一遭回去,该如何来处理这件事情,稍有不慎,大概就会再度引发波澜。
……
省委党校的日子过得清闲,转眼间,天气就渐渐热了起来,我前些天本来有些烦闷,只怕朱月茵月底放假回来,要是遇见程雪慧过来,那可真是件麻烦事,只怕到时一个解释不清,两人闹起来,可就收不了场了,而且两个小丫头都是古灵精怪的,不好对付,即便是看不到其他女人,以那小丫头惊人的嗅觉,说不定也能查到些端倪。
幸好,朱月茵昨晚打来电话,说假期一家人要到西双版纳去玩,顺便探望她姑姑,不能来玉州,我听了后,险些高兴得跳起来。
我怕朱月茵察觉到异样,突然改变主意,也临时撒了个慌,说正好七月份要到外地参观学校,即便来了也陪不了她,朱月茵只骂了几句没良心的,又撒了一会娇,便急匆匆地挂断电话,兴冲冲地和舍友逛夜店去了。
我总算是长出一口气,但心里仍然有些忐忑不安,这种事情遮掩不了太久,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要想让女人们彼此接受对方,和平相处,那想法无异于天方夜谭,只能想些别的办法,好好规划一下,只是我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却始终找不到解决问题之道,一时火起,就发狠道:“撞见就撞见,哪个胆敢不听话,休了便是!”
话虽这样说,可一想到那几位羞花闭月的大、小美人,我便又舍不得起来,患得患失间,竟有些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直到凌晨两点多钟,才进入了梦乡。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这一晚睡得就不安稳,梦里几个女人扭打在一团,徐万紫姐妹也互不相让,只有宋嘉琪独自垂泪,我便走过去安慰她,可朱月茵竟拿着一把大剪刀从她身后站出来,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下身,发疯样地扑过来,婉韵寒在一旁忙大声喊道:“小泉,快跑呀!快跑……”
我赶忙转身逃走,后面一众女人追赶过来,我一直跑到悬崖边,见无路可走,便纵身跳了下去,只听众女齐声惨叫,我冷笑着道:“现在后悔了吧,晚了!”
天亮后,我发现身下湿漉漉的一片,不禁暗自摇头。
吃过早点之后,我打上一辆出租车,便赶到省委党校,将一些零碎的东西打包带回了屋子。
做完杂事,在床上躺了半个多点,便起来换上衣服,匆匆下了楼,开车赶回到青阳,在实验小学门口,那里已经站了一些家长,十几分钟之后,一队队低年级的小学生便在老师的带领下走了出来,瑶瑶眼尖,老远就望见我,张着一双小手就飞奔过来,猛地钻进我的怀抱里。
我抱着瑶瑶转了两个圈,便把她放到地上,拧了拧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解下她背上的书包,便领着瑶瑶坐进车里,赶回了公安局家属楼。
婉韵寒还没有回来,瑶瑶坐在茶几边写作业,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便慢悠悠地走进月亮门,来到书房里,见书桌上放着一幅国画,画中山水缠绕间,云烟浮荡,水墨淋漓,洒脱之中得见自然,充满空灵意向,我愈看愈是喜欢,忍不住对着画卷啧啧赞叹,更加惋惜,为什么昨夜梦里的那美人不是韵寒姐呢?
在书房里翻了会书,听到外面房门响动,我知道婉韵寒回来了,忙转身走了出去,来到门口,却见先进屋的竟是程雪慧,她上身穿着白色小衫,下身是一件铅灰色的低腰牛仔裤,身段苗条优美,双腿细长,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披在肩头,虽挡住了半边俏脸,看起来却是格外的清纯可爱。
我笑眯眯地迎上前去,伸手将她手里的两个白色塑料袋接过来,笑吟吟地道:“韵寒姐接你过来的?”
程雪慧点了点头,弯腰脱下高跟鞋,轻轻丢在墙角的鞋架上,穿着拖鞋走进客厅,柔声地道:“是啊,韵寒姐姐说今天做好吃的,还要教我做糖醋鲤鱼呢。”
我心中微动,却没有吭声,只是笑了笑,就拎着两个沉甸甸的塑料袋走进厨房,先把那尾鲜活的鲤鱼捞出来,丢在池子里,放上水,鲤鱼便开始甩着尾巴扑通起来,飞溅出的水花,竟淋湿了他的前襟,我赶忙把水稍稍放出去些。
等把其他的蔬菜放进菜篮里,洗了手,从厨房走出时,程雪慧已坐在沙发上,抱着瑶瑶看动画片,画面里,一只肥肥的卡通猫正轮着手杖,在大笨狗头上敲来敲去,瑶瑶看得手舞足蹈,咯咯地笑道:“猫猫加油,打死那只大笨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