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歌剧《卡门》响起来时,我和程若琳都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两人都感受到了对方对这首曲目的喜爱,《爱情像一只自由的小鸟》是程若琳最喜欢的,卡门在神秘诱.惑和放荡不羁中,总能恰到好处的拨弄内心深处的琴弦。
而我却最喜欢《阿尔卡拉的龙骑兵》和《斗牛士之歌》,雄壮有力而又令人振奋,总能激发起心灵深处的共鸣。
“你喜欢卡门?”我微微一笑,问道。
“你是指这个曲子还是卡门这个人?”
昏黄柔和的灯光下,程若琳显得格外娴静,细腻圆润的脸庞浮起一股淡淡的光泽,浑圆的肩头和饱满的胸房构成一道靓丽迷人的风景线,让人忍不住遐思万里,但是当你看到她那幽黑深邃的眸子时,你的心境又会平静下来。
“唔!有什么区别么?”
我笑了笑,道:“是期盼吉普赛人那种放荡不羁的冒险生活,还是欣赏卡门那倔犟放肆、不违本心的性格?”
程若琳也抿嘴笑了起来,和聪明的男人谈话总是那样心情舒畅,而且这个男人还十分优雅风趣。如果说她对这个男人毫无兴趣,那是自欺欺人,优秀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相同,总是会容易吸引异性的目光,尤其是吸引优秀女人的目光。
我的传奇经历或许在作品中可见,但是跳票事件,的确足以让很多人都认识到这个男人的张狂无忌,而陵台县一年增长百分之七八十、甚至百分之百的gdp,更是让她这个经常接触新闻数字的主持人感到震惊和兴奋,当然也有些一些莫名的好奇。
“嗯!现实生活中总有无数的无奈约束着我们,无法按照自己的想法为所欲为,所以我们只能通过艺术作品来寄托和慰藉,无法做到,至少可以暇想,可以去体味,但,仅此而已。”
这是一个聪慧而又略略有些谨慎保守的女人,但是骨子里仍然流淌着野性的血液,胸腔中隐藏着一颗燥动的灵魂。
只不过,没有合适的火星来引发她深埋在恬淡优雅下边的野性,或者说,没有足够份量的精神毒品来勾.引她沉沦下去。
“真实的人生就像一条河流,如果说一味在早已为它设定好的河道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流淌,那就不叫河流,而叫沟渠!
真正的人生,就要像大江大河一样,敢于挣脱羁绊畅意奔腾,享受天地的寥廓,看看黄河三角洲,再看看长江中下游平原,这是他们留下的遗迹;再看看鄱阳湖和洞庭湖,这是他们的后代,唯有这样,才是真正的人生。”
我深沉而又有力的声音,伴随着气势磅礴的《斗牛士之歌》起伏,让程若琳心中一阵颤栗。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言语中隐藏着的含义充满着挑逗,但是自己不知不觉间走进这同一间咖啡廊、同一个位置,这样静静地等待,是不是也就在期待着某种诱.惑呢?
一阵阵燥.热感沿着耳际从脸颊向着脖颈延伸,程若琳甚至有些不敢再直视对方灼热的眼神。一个比自己似乎还要小两三岁的大男孩,仅仅三次见面,就能给自己尘封已久的心湖带来无尽的涟漪,程若琳自己都感觉有些羞惭。
几年来,多少人替自己介绍对象,但她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而这个男人却像是无意间就闯进了自己的心田,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甚至连程若琳都有些看不准。
我发现自己像是一个发现了一只机敏的小鹿,猎手总是在第一时间就要猎取猎物,自己却不同,就像是要享受这种猎取的快.感。
如果不是时间的缘故,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更进一步的吸引对方,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这纯粹是废话,没有结果,何来过程?这都是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家伙的自我安慰。
当我替程若琳披上羊绒大衣时,我手指触及对方丰润的肩头,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肌肤传递来的信息,虽未熟透,但也为时不远了。
我对程若琳的兴趣源于董胜利的怀疑。
尤其是程若琳在提拔为广电局副局长之后,董胜利更是用有色眼睛的目光忧郁的注视着他。
我能够理解董胜利的担心,田玉和就是前车之鉴,何况程若琳更是整个陵台县人关注的人物,虽然她已经不常再电视上出现,但是对于一众基层官员们来说,程若琳的每一个动作,还是和以前一样,会引发他们的无限暇想。
董胜利的担心让我既好笑又有些不忿,因为他的担心并非毫无原因,县政府里边那些毫无来由的空穴来风,一样瞒不过我耳朵,就连马本贵对于程若琳和我之间的神秘关系,都是持半信半疑态度。
哪怕程若琳从未来过二号院,但是对于领导们来说,地方不是问题,问题是有没有这种可能。
背了这样大一个黑锅,实际上却只是和对方见过两次面,当然我也承认,从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就对对方很有好感,但也仅是很有好感而已,距离传言中的那种关系,实在相差天远地远,即便是第二次的邂逅,也仅仅是让我生出了期待下一次邂逅的欲.望。
这一次,我相当满意。
自己也没有料到,通过一曲《卡门》,竟然可以有幸触及到了对方心灵深处的秘密,如沉寂的火山,等待着时机到来,如磅礴的河流,等待着越闸而出的奔放,恬静娴雅、温情默默的背后,却是激荡的情潮蕴育,只是所有人都只被她出色眩目的外表所吸引,而忘却了她内心的孤寂寥落。
征服这样的女人,把她带进一个更加丰富多彩的世界中去,一定是相当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这是我礼貌的伸手延请女士优先时,唯一能想到的。
带着头盔的我率先走在工地上,皮鞋已经沾满了灰尘,不过我兴致颇浓,凛冽的北风混合着工地上的沙尘四处乱窜,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缩紧的脖子,不住的抽着冷气,搓着手,期待着我这位县长大人能够早一点开腔收兵回朝。
“这里就是a区的十二栋住宅楼?”
我有些狐疑的四处打量着,问道:“老吕,我总觉得这容积率和绿化面积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啊,你的人有没有现场测过?”
吕安邦笑眯眯的道:“叶县长,你放心,我们每一周都要进行现场检查,除了安全检查,还有对楼房的空间尺度以及各种管线的预留埋设情况,都要逐一进行检查,协调小组也和供电、环卫、供水、邮电部门都已经接洽好了,一切都按照标准的居民小区来建设。”
“这个小区都是泰华公司负责建设的么?”我扭头问道。
“嗯!都是泰华公司统一负责,按照计划明年三月底就都要基本建成,五一节之前就要交工。”吕安邦赶紧接上话道。
“小区内的绿化设施、自行车棚也要一并完工,对了,农贸市场规划出来没有?”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规划出来了,也已经和工商局协调过了,叶县长,你看,就在这儿,紧邻着a区和b区,喏!在那……”吕安邦一挥手,早有人把规划图送上。
“小了,老吕,我早就提醒过你,这一片,日后将是我们陵台县居住区发展的主要方向,你看,从这边,还有这边,日后都将是规划的住宅小区,你这个农贸市场设计规模如此小,要不了几年就会落后,眼光要放长远一些,不要局限于这两年的发展。”
我向四周张望,然后再看看图纸,说道:“适当保留少量预留地块,以便日后有急需之用,有备无患。”
吕安邦皱起了眉头,疑惑的道:“叶县长,这个农贸市场不算小了吧?就算是a区和b区住满了人,嗯!这边也建成住宅小区,也能够满足需要。”
“那这边呢,还有这边……”
我摇了摇头,道:“你估计要说不可能,我告诉你,一切皆有可能,在这两三年不可能的事情,五年、八年之后呢?到时候这一片周边土地可能都会被占满,你就是想要扩大规模也不可能,与其那时候抓耳挠腮,不如在这个时候预留一步。”
见我这般说,吕安邦自然也无话可说,只得吩咐工作人员记下。
“老吕,这段时间,老韦重点放在旧城改造上了,这边你要多操一点心,别给我出了事儿,明年拆迁户就都要搬迁过来了,得让他们高高兴兴的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