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事情多,累了点,有些疲倦,今天中午又多喝了两杯,唉!还是你好,没有人能强迫你喝酒。”
我有些感慨的道,“你一个人过来的?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建伟去西北去了,我们准备在甘肃或者疆省选址建设西北基地,最近才基本确定下来定在甘肃,准备明年初就要动工,他这是第二次去看点了。”
汪昌全瞅了瞅过去的那个少妇身影,意味深长的道:“兄弟,你还是得注意自己身体啊!可别旦旦而伐,来日方长呢。”
我立时就听出了自己兄弟话语中隐藏的含义,笑了起来,道:“你个兔崽子,居然敢调侃起我来了,活腻味了?人家可是良家妇女,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少在哪里毁人清誉。”
“行了,兄弟,我可不是未成年人,我今年都要二十九了,我这眼睛里可不揉沙子,什么人什么样子,我可是看得清楚。”
汪昌全一阵大笑,半晌,道:“兄弟,也该找个人成家了,你当领导干部,也没有说不准结婚不是?”
“得了,我的事情还用你来管?”我摆了摆手,乐呵呵的道,“今天怎么舍得回来?”
“还是为了宾州制药厂的事情,婉丛蝶现在负责宾州制药厂,江州医学院研发了两种新药,一种是治疗心血管疾病的,一种是治疗呼吸系统疾病的,都是中成药,现在申报程序已经走完,正在进行临床实验。
另外,我们也从沪海医科大学那边取得了两样新药专利,准备投入生产,所以这一次我专门回来要和婉丛蝶以及宾州制药厂这边的管理层再仔细研究一下今年宾州制药厂的发展规划。”
汪昌全说得十分轻松,但是我却知道,这背后又不知道花了汪昌全多少心血。
宾州制药厂虽然被佳瑜集团收购,也迅速就扭亏为盈了,但是其产生的效益却不尽人意。
尤其是佳瑜药业在年中又收购了皖中制药厂之后,皖中制药厂却在短短三个月时间里一下子就焕发出了生机,皖中制药厂几个主打品牌在转制效应和广告效应的联合催动下,迅速走红,其市场占有份额也有相当增加,相比之下宾州制药厂这边虽然变化也不小,但是比起皖中制药厂的变化,就有些相形见拙了。
企业做大了,需要操心的事情也就更多了,我一时间也觉得自己这个老同学陡然间成熟了不少,尤其是眉宇间隐隐有了一些风尘和沧桑之色,二十八岁的人竟然有了一种三十五岁的老成练达,让我也有些唏嘘感叹。
“昌全,企业做大了,压力也就更大了吧?”
“兄弟,那是自然,有压力才有动力!你也不是说过,人生能得几回搏么?这句话我可是一直记在心里,人这一生,既然上苍赐给了你这样一个机会,如果你还不能牢牢抓住去搏一番,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机遇?我一直在想,若是你不在政道上混,那佳瑜集团将会是一个什么样?”
汪昌全目光如炬,语气却是异常悠然,“既然兄弟你有你的路要走,那我就要代你在这条路上闯荡一番,也不枉这一生。”
“说得好!”
我赞许的点了点头,道:“我们赶上了这个变革的时代,充满机遇的时代,无论我们走哪条路,都要走在最前列,作时代的弄潮儿!只要我们记住一点,我们的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这个世界更美好,为我们的国家更强大,为我们的人民更幸福,那就足够了!我是为着这个目标而努力。
昌全,我也希望你也能为着这个目标而前进,不管我们能做到什么样,只要我们努力去作了,就足够了,作为一个企业家,一样应该承担起企业家的社会责任,而不单单是为了赚钱而赚钱!”
“企业家的社会责任?”
汪昌全咀嚼着自己老同学这句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老同学提出这样一个观点,而以往,老同学更强调企业的发展壮大。
“对,以往企业还处于发展期,我没有提及这一点,但是现在企业虽然还在发展,但是已经相对成熟,而最主要我觉得你已经能够承担起这副重担,所以我就要提醒你,承担起企业家对整个社会的责任,这既是担子,一样也是荣誉!”
“兄弟,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所说的社会责任,能不能具体一点?”汪昌全缓缓地问道。
“简而言之,就是要对国家和社会有所奉献,像税收只是最为基本的一点,像尽量吸纳社会下岗职工解决他们就业,慈善捐赠,兴办公益事业,救济救助需要帮助者,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都属于此类,我不是说这是一次性的作这种事情,而是要持之以恒的付出,这样才能算是承担起了作为一个成功企业家的社会责任,当然,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你经营的企业必须要成功。”我略略想了想,才道。
“唔!我明白了,你是要我们不要把心思放在享乐上,而是应该勇于付出,对我们这个社会和国家做出应尽的义务和贡献。”汪昌全点了点着头道。
“我不是卫道士,也不是清修者,创造了财富,自我享受,这也不是见不得人的坏事,如果所有人都不享受不消费,怎样拉大需求?这对于社会发展一样不利,我只是说应当适度,同时应当将承担社会责任提升到一定高度,而不是可有可无的点缀或噱头。
人生追求有几种境界,享受生活只能算是一种较为低层次的,我并不欣赏苦行僧式的生活,生活本来就是丰富多彩的,你选择那种生活,那是你自己的权利,只要条件允许。但是如果一个人在境界追求中只顾满足生理上需要,那就太低俗了,为国家为社会尽一份应尽之力,这是最起码的。”
两兄弟也就在企业家责任的问题讨论得不亦乐乎,其他人见他两兄弟谈得热闹,也就没有人来打扰他们,直到两人谈话告一段落,唐耀文他们一行才纷纷收拾牌局,走了过来,我也就替他们引荐了一番,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亲热。
晚饭最终还是安排在了棠湖山庄,当然并没有要市委办买单,而是记在了西江区政府办头上,听到孔令广说我在这里,区政府办主任吴应刚立即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把一切安排妥当。
陵台县委一帮人都是纷纷过来轮番敬酒,我招架不住,也只能把汪昌全给推了出去,对于我这个气度不凡的老同学,大家也是颇为好奇,能够在沪海打出一片天地来的年轻人,对于这些长期在地方上工作的干部们,还是充满了兴趣。
晚饭后,来接人的司机们都已经抵达了棠湖山庄,客人们也就各自陆续离开,只剩下简虹和霍云达悄悄地留了下来。
我让霍云达稍候,然后和简虹专门谈了一阵,要求她近期也要在陵台宣传工作上拿出些许亮点来,一来可以增加她自己在汤彦琳心目中的份量,二来也可以提高汤彦琳向霍崇浩提出来要求的砝码,三来,我自己也可以在和洪和平私下沟通时底气足一些。
对于我的这个要求,简虹也是心领神会。
先前我在要晋级市委常委时在陵台造的势,就是一个最典型的范例,虽然未必能起到决定性作用,但是全省旅游工作现场会在陵台召开、以及随后而来省市几级报刊媒体大张旗鼓的宣传,的确让陵台县的知名度上升到了一个高度,这至少也为替我使劲儿的大佬们,添了一把柴火。
现在我也是要简虹同样效仿这个手法,彰显陵台县委宣传部的工作实绩,突出她这个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的能力,为她竞争市委副秘书长也增添一份底气。
我也专门提醒简虹,要注意协调好与黄昆的关系,就算是无法和黄昆达到关系密切,至少也要让对方对她没有恶感。以黄昆和霍崇浩之间的关系,弄不好霍崇浩也会私下征求黄昆的意见,虽然未必能起决定性作用,但是能得黄昆一句好话,也要好得多。
简虹走后,我才又和霍云达密谈了半个小时。
对于霍云达这边,就要简单得多,我向洪和平也明确提出西江区翻年之后经济发展面临的一个巨大困境,就是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的生存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