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其言说不上多么清廉方正,就凭他能寻找到碧泉居这样的度假山庄,来邀请自己赴宴休憩就能窥一斑,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超越底线,关键在于你是否想要做事儿,是否能够做事儿,是否能够做成事。
对方在和自己的交流中,表现出来的想法和观点,还是大体符合我思路的,墓园规划经营宣传操作交由湘江方面,怀庆方面则负责土地整理、基础设施建设、以及负责监督财务运行,这样既不影响墓园的正常经营,又确保了怀庆方面对墓园项目的控制力和影响力。
同时,段其言还提出可以适时介入宣传规划,借助港方在湘江进行运作宣传时,对怀庆城市形象和投资环境进行连带宣传,打开怀庆在湘江地区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这个观点,倒是让我对段其言观感深刻了不少。
……
“谁啊?”
我懒洋洋的斜倚在床头上,抬腕看了一下表,已经十一过了,梅开二度,被翻红浪,两人身体还纠缠在一起块儿。
“咦,是冰姐的电话,这么晚了,冰姐怎么会给我打电话?”程若琳也有些不愿意的翻身坐起来,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只手提着朵花蜡染棉布被单遮掩着胸部,一只手拿起电话。
“罗冰?这么晚了,别是有什么事儿吧?”
我的手从程若琳胸前收了回来,我知道罗冰和程若琳的关系相当好,即便是程若琳到了玉州之后,两人联系依然相当频繁,罗冰几乎每月都要有那么三四天来玉州,就住在程若琳这里,这让我也很有些怀疑程若琳和罗冰之间的关系,似乎超越了一般概念的亲密朋友关系,但是每次问及程若琳这个问题时,程若琳都是嗔怒中混杂娇羞不堪,看得我心痒难熬,最终还是以胡天胡地终结。
“冰姐,嗯!我在家,啊?你在楼下?”
程若琳惊慌得几乎要跳下床来,道:“你什么时候到玉州的?明天一早要到省厅开会,啊!当然,没什么,当然没什么,方便啊!怎么不方便?”
程若琳紧张得连连挥手示意我赶紧起身,两人在床上嬉戏酣战了两个小时,汗水体香混杂一块儿,再加上那特殊的气息,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淫.靡芬芳,这罗冰马上就上来,这怎么来得及遮掩?
我无奈的摇头苦笑,一边起身穿衣,看到程若琳放下电话之后,便动若脱兔般的穿上衣服,问道:“怎么,又要撵我走?”
“你不走,冰姐住哪儿?”程若琳娇嗔的道,脸色如灿烂云霞,眉目如画,眸子间流露出来的一丝不舍,让我心中也是一醉。
“唉!就这一张床,要不就让罗冰睡在一边,你睡中间怎么样?反正这床也够大。”
我开玩笑道。程若琳是租住的房子,一室一厅,好在这卧室还算大,摆放一张大床绰绰有余,我有时候回玉州来看她,只待一晚,就歇在这里。
“哼!你想得美,是不是在打冰姐的主意?”程若琳娇嗔的瞪了我一眼,道:“冰姐可是冰清玉洁的人儿,可不能被你给玷污了。”
“这是什么话?我何曾有此念想?不过若琳,什么叫玷污,难道你不是冰清玉洁的人儿,也不让我玷污了?”我一边扣着衬衣纽扣,一边调笑道。
“那不一样,冰姐和我不一样。”程若琳摇了摇头,却不愿多说什么。
当罗冰看见我似笑非笑的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罗冰就知道自己来错了时机,虽然床上整理得干干净净,但是敏感的罗冰还是轻而易举的觉察到了在自己到来之前,这两人在干什么。
整个房间都洋溢着一种古怪的气息,她甚至还在不经意间看到了程若琳胸部那一处殷红的印痕,谁都知道那是在什么情况下造成的。
在随后几分钟里,罗冰都显得有点心神不宁,直到我离开之后,罗冰才算是真正安下心来。
看见罗冰投过来的目光,程若琳禁不住霞飞双颊,道:“冰姐,他来的时间不多,现在他挺忙,一个月就来三五次。”
见对方慌不择言的解释,罗冰也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烧,道:“三五次还少?你就打算和他这样一直下去,他也不结婚?”
“这也没什么,他结婚了,对象是外交部的,常年在京里,据说和他交往之后,还从没有来过江州一次呢。”程若琳微微一笑道。
“啊?这怎么可能?”罗冰惊异的张大嘴巴道。
“他也没多说,我也没问,好像是媒妁之言吧,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他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婚姻。”
程若琳嫣然笑道:“不过,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倒是觉得,现在这样很好,我们都是自由人,喜欢就走到一起,不合就可以分开,不过截止目前为止,我们彼此对现在的生活都很满意。”
“你打算就这样一辈子不成?”
罗冰心中黯然,以叶市长的优秀和目前发展态势,对方迟早要走上更高的位置,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
“为什么不行?现在不是很好么?我有我自己的事业,我在电视台的工作让我很充实,我并不需要依附谁才能生活下去,我觉得这样很好,未必非要和别人过得一样才是幸福,我是这样认为的,只要我自己每天觉得心情愉快、生活幸福就行了,我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我也不需要为别人活着,冰姐,你说呢?”程若琳微微一笑,反问道。
……
孔敬原神色沉郁,铁灰色的t恤穿在身上,让他显得更加阴沉,我在市长办公会上的言论让他倍感警惕,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如果我真的确定要插手冶金机械厂的改制问题,实在难于预料,会有多么大的麻烦在等着他们。
老潘翘起二郎腿晃悠悠地动着,手中黑纸扇忽开忽阖,他觉察到了孔敬原心中的担心,但是却有些不以为然。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把老孔吓成这样,也不知道对方是因为年龄越大越胆小,还是真的因为竞争常务副市长失败,而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老孔,你真的觉得会出问题?需不需要找人和姓叶的打个招呼,要不就直接和陈英禄打招呼?”
“不行!绝对不行!这个时候打招呼,只会坐实对方的怀疑,姓叶的是属疯狗的,咬住什么事儿就不会松,而且贼狠。”
孔敬原缓缓摇头,目光阴森的道:“现在,姓叶的恐怕也只是有点怀疑而已,我判断他现在应该还拿不准,上次会议上,我有一些失策,我该主动一些,也许还能释去对方一些疑心,当时我有些反应过度,事后我就觉得我有些过了。”
“那怎么办?坐等对方欺上门来?”
老潘折扇一合,坐直身体,道:“姓叶的这么年轻,只怕也是一门心思想要往上走,我估计也不会把事情做绝,这对他也没什么好处,我让人去和他打个招呼,含蓄一点,应该没有问题。”
“不,你不了解这个人,我和他接触了这几次,这家伙软硬不吃,难缠得紧,又年轻气盛,一般人他根本就不买账,我看这怀庆,也就只有陈英禄能招呼得动他,就连何照成,都有些拿他没辙。”孔敬原说话时,站起身来,围绕着宽大的办公桌来回踱步。
“厂里边老朱他们要说,准备工作也做得很扎实,我也专门捋过,倒是不怕他查,就现在这副情形,只要不是专业人员一处一处去外调、刨根问底,根本就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最怕是这家伙另出新招,真要把这事儿给捅大,若是真要招来太多的竞争者,这事儿可就不太好办了。”
“哼!只要厂里边工作做到家,怕什么?就凭这些账目,我就不信谁还敢来接手这个摊子?”
老潘摇了摇头,把折扇呼啦一声展开,表示对于这一点不担心,道:“我们首先是看上土地,老朱他们才是看上企业本身,咱们联手才敢来玩这一出,别人来,既没有你在政府这边撑起,厂里边也没有老朱他们配合,谁敢来火中取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