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把在集团的股份已经全数在公司内部进行了转让,又套取了四千万现金,汪昌全和屈直以及米玲再度接盘,这大概也是他现在底气很足的原因,但是互联网这个烧钱的行当其耗费之大,往往出乎所有人意料,我也不知道赵云海能不能笑到最后,但是自己对赵云海的另一笔投资却是异常看好。
连我都没有想到,赵云海怎么会从idg和电讯盈科手中抢下了腾讯的股份,以天使投资人的身份与idg、电讯盈科分别出资一百一十万美元,各获取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三家占据了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并不控股。
不过这一注投资似乎和赵云海在长沙读书有关系,腾讯关系人和idg天朝区的负责人都是湘大毕业的,赵云海通过何种关系赶上了这趟车,我也没多问,只是很是看好这一笔风险投资。
赵云海已经不是那个学校里的腼腆学子了,也不是刚刚参加工作时对自己的话语奉若纶音的时候了,他有自己的看法和追求,就像转让在公司的股份一样,并没有和自己说,就悄悄的转让了,如果不是他主动告诉自己,自己还一无所知,大概也是担心自己阻止他,要采取其他方式来帮助他,他显然不愿意接受这种方式。
每个人都在成长成熟,每个人都在追求自我,成功失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向着自己的目标的百折不挠的前进,赵云海如此,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
有些纳闷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阴柔的男子递过来一支烟,我笑着接过,道:“谢谢。”
“叶市长年轻有为啊!我真不敢相信,在共.产党讲求论资排辈的政.权架构里,居然有叶市长这样的年轻俊杰,由此可以想象得到叶市长的卓越能力,肯定是得到了省委的认同啊。”
对方面色有些苍白,手指细长,指甲也修剪的相当整齐细致,没有戒指,没有手表,衬衣挺阔,金利来领带看上去略略有些老气,放在茶几上的圣大保罗皮包一看就知道不是a货,更主要的是这个人身上没有一般生意人那种特有的气息。
一个生意人能够说出这样居高临下的一番话来,足以证明他身份的非比寻常,这让这让我很是好奇。
当初接到陈英禄电话说是要介绍一位朋友给自己认识,我就觉得很惊讶,陈英禄的朋友还需要介绍给自己认识?
自己下意识的就有些警惕,但是进来之后,陈英禄只是介绍了对方的名字,却没有介绍其他,而且从陈英禄的表情也看不出特别的亲密或者热络,但也不像那种纯粹的敷衍味道,这就足以说明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
郭川这个名字他没有一点印象,但是看着陈英禄这样郑重其事介绍给自己,我也不敢怠慢。
“不知道郭老板在哪里发财?”见陈英禄似乎无意介绍,我只有硬着头皮开口。
“呵呵!做点小本经营,在永梁搞了一家建材公司,见笑周家了。”
阴柔男子脸上微微一笑,道:“和叶市长还是第一次打交道,希望日后叶市长能够多多赐教,这是我的名片。”
阴柔男子双手相当尊敬的把烫金香水名片递了过来,我接过名片瞟了一眼,百川建材有限公司总经理郭川,经营项目却是相当庞杂,包括大理石和花岗岩在内的各种石材、管材、水泥制品,也兼营水泥、钢材这一类普通建材。
永梁是全省有名的建材生产基地,其中几个县所产石材相当有名,其中金梁县的花岗石、浦县和石鼓县的大理石不但质量上乘花色种类繁多,而且出产量相当大,也是当地的支柱产业。
寒暄了一阵之后,阴柔男子也没有多余废话,很有礼貌的告辞了,只剩下一直没有多少话语的陈英禄和虚情假意应付的我。
“陈书记,这又是哪位神仙介绍来的?”我已经约莫猜测出什么来由了,但是自己还是想不出是哪位领导介绍来的,会让陈英禄这样重视,总不会是郝力群或者吴国群吧?
“唉!你感觉出来了?”
陈英禄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唉!走到哪儿都甩不开这些难缠的主儿,不想理睬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又觉得不太好,你接待吧,端出来的都是些难以下咽的菜,你说这些破事儿,怎么就没完没了了呢?”
我笑了起来,问道:“这尊佛是哪位?”
陈英禄没有直接答复,却把话题岔到一边,道:“庆泉,看来咱们市里关于这个城市规划建设方案的争论,连省里领导们都知道了,不少领导都来问我,是不是我和你在这个观点上意见分歧很大,这让我解释都不好解释,我可是还没有正式看到咱们市里搞的这个规划方案啊。”
陈英禄说得很委婉,但是我却听得出来,对方话语中隐藏的提醒,任何事情脱离了党的领导那将会一事无成,我自然清除其中轻重。
“陈书记,这要怨就怨我。”
我相当耿直的把责任担了下来,道:“我考虑到这份规划方案可能超前性上大了一些,会让一些人不太满意,或者难以让人接受,所以我就打算对这个规划方案进行适当修改调整,一来可以细化一些,让我们城市规划每年的步伐更清楚,二来也可以让这份规划更切合实际。我的想法是等到大家都对这份经过修改之后的方案比较认可之后,再来向您做一次全面的汇报。”
我态度很端正,这让陈英禄很满意。
其实他也知道,我这段时间频繁与有关方面的专家作者进行会商,希望对一些太为超前的计划进行适当修改,以求能在上常委会之前赢得更多人的支持,陈英禄也相当赞同我这样做。
毕竟一个引发太多争论的城市规划建设方案,纵然是再科学、再合理,再具有前瞻性,没有大家的认同和支持,即便是现在强行通过了,日后在实施过程中也会伴随太多的矛盾和质疑,这对于工作开展推进也很不利,而如果能把补救工作做到前面,最大限度赢得更多人支持,那么日后工作也就会顺利许多。
“庆泉,你这样做很好。”
陈英禄点了点头,道:“我虽然还没有正式看见这个城建规划的方案,但是也听说了一些,这一段时间为了这个方案市里边上下也是吵得沸沸扬扬,主要反应的问题就是认为我们怀庆城市建设规划太过于超前,不能与我们怀庆社会经济发展相适应,有好高骛远、劳民伤财之嫌。”
我身体微微前倾,一脸肃色,表示在认真倾听。
“我个人对这种观点不予置评,因为我没有看到具体东西。但是我要说明一点,我赞同在城市建设规划上要有一定前瞻性,否则,一旦我们日后经济发展起来,城市规划建设滞后,再想来重新调整,会付出很大代价,甚至是无法调整,而适当超前可以让我们手中掌握一定的调整幅度,避免这种情形发生。”
陈英禄鲜明的观点让我眼前一亮的同时,也觉察到了对方话语中隐藏的深意,一定前瞻性并不代表就认同自己的观点,也许自己的观点在对方眼中就是大大超前,那么这就需要调整。
“陈书记,具体方案,我想还是等到许市长调整完毕之后,最后拿出来的为准,届时陈书记可以仔细看一看,结合我们市政府对怀庆今后几年经济发展预测报告,再来评判我们城市规划建设方案是否太过超前,我想,陈书记可以给这个方案一个公正的评判。”我淡然一笑道。
“嗯!不仅仅是我个人,而是整个市委常委会以及我们全市民众。”
陈英禄下意识的强调了一句,然后转开话题,有些苦恼的道:“我们城市规划方案尚未正式落板,这不,就已经有愿意为我们怀庆城市建设‘尽微薄之力’的朋友上门来了?”
我笑了起来,道:“陈书记,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位郭老板背后的大佛是谁呢?”
陈英禄沉吟了一下,才缓缓地道:“郭川是秦省长的小舅子,他在永梁经营的建材公司规模不小,我在蓝山担任市长时,他就曾经来为蓝山的市政建设‘出过力’。”
“秦一峰秦省长?”我心中一凛,这可是一尊不好打发的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