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未亡?父母还在!爹娘还活着!
我一听之下全身如遭电击,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甚至因为吃惊过度,双手捏得椅子死紧。竟一下将椅子也带了起来。
这恐怕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可讲笑话这个人却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这让我不得不认真回忆起来。
去年父母车祸,是被一辆酒驾的车辆在镇上给撞到。镇上没有监控,据民警寻访目击者说我爹娘当时正在镇上一家店门口站着。那车以极快的速度撞来,将爹娘顶在墙上当场撞死不说,那肇事车辆竟然车头撞烂,不知为何还着了大火又爆炸起来。所以爹娘的尸体惨不忍睹。村里的大大们都拦着愣是没让我看,说那死相太惨,看了会起魂。我只是和村委的人还有近邻一起将父母给下葬了。然后便是通知我唯一的亲戚小姨前来处理后续事宜。
当时我整个人都陷入极度悲哀,只是惦念着父母往日种种,完全没有想到其中会有什么猫腻。
可现在经任百生这么一说,我竟然发现漏洞百出!
其一便是我们那穷地方极少见车,偶尔来探矿的或者是市里来调研的那些领导们才开着小车,而村中和镇上以拖拉机和燃油三轮居多,最好的就是一辆镇长家的斗槽挂车,根本没有人有小车。那么那小车出现的目的是什么,并且还是酒驾!
其二便是好巧不巧的引起大火,这在后来我问小姨的时候,小姨也曾觉得蹊跷,查了一下发现这种车祸着火的概率极小。
其三就是尸体,当时是经办民警和交警引头说尸体太过惨烈,只让村中几人看过大致确认了一下便没有让我去看,然后直接入棺停尸然后下葬!
其四便是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事发当时通知小姨,而是处理完毕下葬时候才通知小姨来处理尾巴!
就现在看来,以这些宗族某一世家去办这种欲盖弥彰的事情都不会费力,更何况是几个大世家联手操作!
我该开心?该高兴?还是该恨!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为什么他们没死却不来告诉我,不来找我!让我忍受那种撕裂般的痛苦和换了环境的各种屈辱,然后又卷入这么多的是是非非!
我轻轻的闭上眼,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可我发现什么努力都是多余。
就在我呆立当场、不知所错的时候,突然感到肩头一阵温暖,睁眼看去,却是任柔轻轻我搂入怀中以示安慰。
压制住复杂难言的情绪,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任柔将一旁桌子上那杯茶取过放在我手中,我狂吞几口,这才松了嗓子出声道:“阿公!这事若是国庆哥经手,可不可以将调查到的东西全部告诉我?”
任百生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且不说你叫我阿公,单凭你是陈家家主,这些东西你便有权知道。孩子,恐怕你现在的心情我无法切身体会,但不论你父母是为了什么目的,他们活着总是好的。这样你也有动力、有机会去亲自问问他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点点头,全身如同被抽空了一般,一屁股又坐在了椅子上。
便在此时,三人同时陷入一阵静寂,仿佛都在咀嚼消化着刚才的东西。
“阿公,我还有几问。若是不问是在如鲠在喉,我”
“尽管问,今天你大可放开了问,我但有所知无所不言!”老头子快步走了回来也坐在我身边,那架势像是准备好要长谈。
我慢慢的靠在椅背上,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刚才接受的信息量实在有些大,让我大脑一时有些绕不过弯儿来。带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坐正身子开口道:“阿公我有几个问题,其一便是那份文件在这整个事件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其二是百润是九宗内部斗争出现的一个怪胎,它研究那些不怕疼不怕死的没皮怪做什么?其三便是他们水宗那个从日本返回的世家,他们抓了我为什么不放出消息说将我擒获,引我父母现身,却反而把我千里迢迢的弄来云南,还扔进那个莫名的围城中是为什么?最后一个问题是,为什么在围城里有那么多的世家子弟或者至亲?”
老头子听到我的问题,居然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
“怪不得国庆那小子说你傻的时候真傻,聪明的时候难有人比。只是你这四个问题,确实一阵见血!”老头子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一眼任柔,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任柔给他拿捏一下,然后继续开口道:“其一,之前你和百润连连交手,我只以为是普通的利益之争。后来国庆他们救你那一阵子,我才从种种情报中看出这百润的不简单。后来查到的蛛丝马迹,无不指向那个世家联合体。”
“而你姨夫所保留的那份文件,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财务报表或者账单。而是一组密码!一组由小鼎被拓印下来后,用某部书对应数字改译的数字密码。现在那部书不知下落,没人找到在哪里或者哪本书,那个最初编译的人在完成后已经身亡。当然,以上都是传闻。对了,还有一个传闻,说那本书也流落了,找到那本书的关键好像是一把钥匙。”
老头子说道这里长喘了口气,刚才一番言论即使是我也会觉得费力,更何况他一个五十岁的老人。
而我却内心中再次震撼,特别是他最后说得那句话,“关键好像是一把钥匙”,难道,那个钥匙就是挂在我脖子上这个?可这也太巧了吧!姨夫和他的朋友怎么会同时拥有两样这么重要的东西。
他将茶杯拿起饮了几口,拍了拍任柔的手示意她去椅子上休息,在活动了几下脖子之后继续道:“你第二个问题我暂时也回答不了,当初在龙腾救你之时我们曾试图向地下两层挺进并一探究竟。但让我们吃惊的是,那两层根本进不去。暂时看来,那些东西只是研究出来用以特殊目的,比如对付我们。”
“第三个问题么其实和第四个有些关联。因为事发突然并且时间紧迫,加之我人在云南帮柔柔看病,所以手头这方面的信息特别不足,无法得出推论。只不过以我个人想法和得到的另一条传言来看,他们要不就是把你当成.人质做饵好引你父母出来。要不按照那最后一条传言里说,要将所有宗族内的孩子各留一个,好在子母两鼎合起后,用你们这些孩子的血和手里的葫芦在两鼎中充满,那个小鼎中神秘的图文才会显现出来。”
“无稽之谈!”我张嘴臭骂了一声,不知为何又头疼起来。
任百生也摇了摇头,露出不信的神色,可嘴里却说道:“你不信,我不信,但自有他人信。传言这个东西未必是空穴来风,也未必有真实依据。可惜咯,那最关键的一部分资料在动乱时候被人带走了,否则我们尽可以想办法去查看一番以辨真假!”
说到这里我便大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懂了。想着自己突然成为众矢之,想着那传说中的小鼎,还有那一直没有露面的父母,心情无限复杂。
坐在那里呆想了一阵,突然想起老头来这里的目的。这才将眼睛放在任柔身上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开口问道:“任老师,你的病好了么?”
“以后你不要再叫她老师了,我们关系极为亲近。她又挺喜欢你这个小子,直接叫任姨便好她这次是被那该死的常军下了蛊,不是一时半会解决的了的。她现在人虽醒来,却不能说话。恐怕我们父女两这个新年要交代在云南了!”任柔没有说话低下头,老头子接过话解释了一下,脸色一片黯然。
下蛊?真的有这东西?看来我又孤陋寡闻了。
老爷子说完这些神色中已有了疲态,我也不忍心再问下去,只是和他说了一下那无皮怪的事情,告诉他那无皮怪竟然追踪了我们十几个小时。
老爷子疑惑道:“这不会是巧合。这是有人引着它们找上你们的,看来你们那只队伍不干净啊”
我没敢再接他的话题,聊了两句便告辞要走。谁想正在我起身的时候,凌夜轩突然跑了过来,脸上神色极为凝重。
他看了我一眼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直接走到任百生的面前急声道:“二叔,我这边还没有整理完,刚才接到咱们外出队员的电话,说”
他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眼睛不住的向任柔瞟去。
“腻歪个什么!说就是了!”老头轻斥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躺在那藤椅上开始前后摇晃。
“他们说,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好像看到常军了!”
凌夜轩这话声刚落,坐在我身侧的任柔呼啦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气的苍白。
“要不是他还罢了,要真是他的话,我就替他父亲清理门户!”任老头大喝一声,一巴掌猛的拍在了藤椅的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