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带我去楼顶,我、我要抽烟吹风。”软倒在我怀里的诗诗舌头都直了,若不是她贴的我耳朵很近,我根本听不出她说的是什么。
但我知道醉酒的人不能见风。只要一见风不仅醉的更厉害,而且还会头疼。所以我将这个讲给她听,她却瘫着脸“哼”了一声,说让我自己看着办。若是不带她去吹风,她一会撒起酒疯来我负责。
我一听郁闷了,这感情还赖上我了。我看了看醉眼惺忪的李诗诗,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最后咬咬牙扶着她便坐电梯向四楼上去。只饭店只有四楼,等我们到达通往楼顶的通道时,我看着那堆积满的空酒瓶和废纸箱简直都无处下脚。
我正要一手扶着诗诗,弯下腰另一手去拨开地上的障碍物,不想怀里的诗诗突然推开我,踉踉跄跄的就向前跑去,直接将地上的酒瓶子踢倒了一地趟出一条路来,然后扶着通往天台的门边摇晃着身子骂了句“守规矩笨蛋”。
守规矩我确实要在某些事情上守规矩,诗诗这句话怕是一语双关。其实我从这几天的接触中已经感受到她对我的不同,自从那次两个班级打架事件开始,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试图接近我并释放某种好感的信号,其中有的行为很隐晦,有的则很明显。在今天一起吃饭的时候,当杨咪和我十指相扣并开始对望时,南音和安然已经跑到了我们身侧,而她则失落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后来喝酒的时候又玩了命的灌自己,我都能隐约的猜出来她是在生闷气或者发一些莫须有的醋意。
可我不能接受她这种信号,即便她扔到人堆里绝对算的上出众甚至绝色,即便她再对我怎么好,我都不能接受。没有别的原因,在龙瑶、月月和梁玉离开之前我便已经在心底对她们发过誓,我不会再接纳任何女人进我们的生活里,那样对她们太不公,隐形的伤害也更深。
当我想完这些的时候,我抬头一看那天台的大门正被风吹着在来来回回的摆动,我一想她醉汹汹的样子心里害怕起来,急忙三步并作两步便追了上去。
当我追上天台的时候,诗诗早已离开这个入口很远,距离我大概有十五六米的距离,离着天台的一个边缘也只有十几米远。她此时什么都没做,只是张开双臂,站在那里歪歪扭扭的跳着舞蹈并哼着歌曲。
“诗诗你过来,这是天台不是下面,很危险的!”我一边向她走去一边喊了一声,生怕她出个意外那就不好交代了。
“你来啊,哈哈,你追我追啊!”谁想我不喊还好,一喊之下诗诗竟然左摇右摆的在天台上背对着我跑去,并不时笑着回头向我疯喊,我一看这个就吓坏了,这再有十几米的距离那可就要掉下去了!
“诗诗你疯了啊!停下!”我喊了一声便拔足狂奔,风声顿时在我耳侧响起。
当我刚跑过她原来站着的位置时,她已经距离那天台的边缘只有四五米远,但她脚步依然未停!
“混蛋!”我怒吼一声,整个人瞬间在非主动的情况下进入了慢视状态,那头正在奔跑的诗诗在那一刻如同被定格了一般,而后她的动作开始转慢,慢到如同步行!
五米、四米两米,一米!就在我特殊能力消失的刹那,我直接飞身而起想着面前的诗诗扑了过去!
“咣!”的一声响,我抱着她狠狠的摔在地上,而我们两个的身侧已经贴着那个只有二十公分高的墙沿儿
“你他妈的疯了吗!喝个酒就要弄死自己?你是不是个傻子啊,我算是服了!”我皱着眉头骂了她几句便松开手,只是大腿依然压着她,生怕她翻身掉下去。
她没有做声,整个人突然安静下来,像是入睡一般。我急忙扭头一看,见她正侧着脸,痴痴的看着我。
然而就在我准备开口问她这是干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咧开嘴,哇哇大哭起来!我看着她泪如泉涌的样子,那是真的伤心。我暗忖难道是她现在彻底醒过来然后意识到我和她的不可能给伤心欲绝了?
“诗诗,其实我有女朋友的,我知道你最近对我挺好的,你可能对我有了好感。但我真的不能接受你,我不想违背自己的誓言,你懂吗?”我喊了她两声见无法停止她大哭,想了想只好直言相劝,感情这种事儿上那真的是斩不断理还乱,必须快刀斩乱麻才行。
谁知道她哭声竟然渐大,一点都没有收住的意思,这让我有些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了。
我无奈之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继续说道:“其实还不止这些,我和你说,我不止一个女朋友,我有三个,而且是吃一起住一起,上学还一起的,你说我这样的,咱们国家有几个?别人都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的,所以要把你加进来那也是对你的折磨你看,我都把这么**的事情和你说了,你就别委屈了,咱们是不可能的。”
我本以为我将这个实情都告诉她后,她会慢慢的停止哭泣,然后起身离去不再闹腾,可谁知道她不仅没有收住哭声,竟然还在我怀里扭动着身子,开始捶打起我来。
我艹,这女人真烦,难道要没完了?
“我管你有没有女朋友?我管你有几个女朋友?我不是哭你和我,我是呜呜呜,我后脑勺磕到转头了,疼啊!”就在我郁闷到想给她一巴掌让她清醒的时候,她终于张口说话了,可那说话的内容却差点儿没把我自己给噎死!
mdzz,我简直是啦哦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原来人家只是被我抱着摔疼了而已!
“快起来我给你看看,让我看看摔破没?”我直接松开压着她的腿就要翻身而起,不想她突然伸手搂住我的腰不让我动,抽泣着说让我给她一只胳膊垫在脑袋下面。
我看了看她的样子只好照做,当我的胳膊被她枕着的时候,我还真能感觉出来在后脑勺下面有一个好大的疙瘩。
“哎,那么大的疙瘩,我给你揉揉吧?不揉消不下去,很疼的!”
“不、不用了现在好多了。你这人真的废话好多!我脑袋疼的要死你却在那里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真不知道你是什么居心。”诗诗撇了撇嘴边用胳膊去擦眼泪,她那舌头依然有些直,不过比起刚才要好多了。
我没有说话,她也不再抱怨。两个人就这样躺在天台的边缘,望着天上那一盘满月发呆。
“喂,陈富贵,你为什么不给你家人打电话。我见你好像从来不提起你的父母”诗诗收住了眼泪,幽幽的问了我一声。
“父母?”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中秋佳节正是团圆之日,可我的爹娘又在哪里?帝都?云南?抑或另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我也想给他们打电话,但上次父亲就算临走时都不给我留一个号码。
“他们很忙很忙,我知道他们在想我就够了。”我有些失落,心里莫名的有些惆怅。
诗诗转过头来,不经意的也跟着长出一口气,那嘴里的酒味可真是大道没法形容。“你还好至少你的父母还在,可我,想打电话都不知道该给谁打”
我一听她这话愣住了,她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她的父母过世了?可她才这么小,怎么可能?
“你也许不相信,在我五岁的时候,父母一起去国外执行公务抓捕通缉犯时不幸中弹身亡了。我对他们的记忆,只有那照片里的影子,还有我回忆中那几个模糊的片段。我几乎我几乎每天都会闭着自己努力的回忆一遍,我害怕我会忘了他们,我害怕有一天早上睁眼醒来,我突然直记得他们的名字,却忘掉他们那记忆中会动的身影和笑容,那,真的很怕的”诗诗越说声音越小,说道最后几不可闻。
但我的心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戳了一下,有些痛,有些难受。“对不起,我很抱歉听到这个。你的父母一起遇难,难道他们是一个部门的警察吗?”
“没什么对其对不起的,你不要学者社会上还有电视里那些人的说话方式。我说给你听就是说给你听,我不需要你安慰至于我父母他们不是警察,他们一个是军队的特种兵,一个是武警特警,联手出去执行大任务的。当然,这些事儿也是我爷爷后来讲给我的。顺便和你说下,我爷爷也在军队里就职。”她说完之后抓起我的t恤擦了擦鼻涕,然后妩媚的剜了我一眼说道:“我们下去吧,要是时间久了,还不知道那群小妖精怎么想呢,到时候又该嚼舌头了。”
我闻言点头,心里吃惊不已,她的父母皆是军警,她的爷爷竟还在军队里任职!按照年龄来看,那她爷爷的资历岂不是相当老,该应军衔很高了?
不过我懒得关心这个。我先爬起来然后扶着她慢慢起身,想了想伸手替她轻轻的揉了几下那个大疙瘩,她则是面对着我微微的笑着,那种感觉很纯很干净。
给她揉了两分钟不到,两人一起下楼,在快要到包间门口时她突然转身扯住我的衣袖,然后踮起脚尖闭着眼在我嘴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
“你要好好对你那三个女朋友,否则我李诗诗绝对不放过你!”她迅速说完这句,脸红着直接向包间里跑了进去。
我有些懵逼了,她不是在天台上说只是因为疼才哭的吗?她不是说她根本不在意我有女友或者几个女友的事情吗?可刚才这一番举动,又算作什么?
想了一阵,觉着这样的结局也挺好。大家只是一个朋友,不要掺杂那么多复杂的东西在里面,到也能愉快的相处。
摇摇头本想进包间,但害怕引起三人联想所以决定转身下楼去先结了帐,算是领了诗诗这个人情。
可当我刚下到一楼电梯门口的时候。一阵女子尖酸刻薄的叫骂声传入了我的耳朵,而那个回应她的男声听起来竟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