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坐在慕蝶身旁,将重新湿水的毛巾搭在她的额头。
刚才给她试体温有39.1°c,再往上走一走她脑子可就烧傻了。
药我也喂了,无非是降温退烧的布洛芬和消炎的阿莫西林。龙戒空间里存了不少药。但都比较泛泛,没有顶级特效药品,这算是疏漏之一。
此刻的她嘴唇干裂,脸色潮红。两只手脚却冰凉的像小溪底下的鹅卵石。她额头的虚汗滴滴答答,若不是头上那块降温的毛巾吸去,领子怕早就湿透。
我不知道更好的治疗方法,我也无从判断她因为什么发起高烧。胡乱猜测下。其大腿内侧磨破地方的伤口感染有可能,更让我担忧的是她会不会被别人传染上这次致命的感冒病毒。
我想了一下,将她和她身下的大床瞬移到生活区百米开外。并用构造能力单独将其围起,以防传染。
之后我将带孩子的母亲唐彩蝶唤醒,将这件事告诉并拜托她,让她戴上口罩手套代为照看。而我则决定从空间里出去,寻医找药,顺便寻找幸存基地,如果可以,我会想法朝自己的超级堡垒挺进,那里有各种顶级物资。
唐彩蝶虽然有些害怕被传染,但最后还是答应下来,顺便向我申请了可以使用矿泉水和米面油量做饭的权利。到最后,她问我万一慕蝶突然变异怎么办,我听得一愣,本想骂她乌鸦嘴,可却立刻意识到这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我告诉她,如果遇到危险,只要在空间里大声呼唤我就可以,我可以感觉的到。
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下,脑袋因为没睡好还有些发蒙,看了一下时间,2023年6月26日上午10点13分。
当我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街道已经在炙热的太阳下开始热气蒸腾。
大街上依然是混乱一片,乱七八糟的车辆、偶然可见的尸体,还有多如牛毛的垃圾。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没有看到一只变异者,除了偶尔有几声狗吠鸟鸣,整个城市安静的可怕,犹如死城。
这里是靠东的城区,我来得很少,不怎么熟悉。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医院的位置在哪里。
不过我相信这么大的商业区、学校和远处的居民区,这样成熟的配套圈内,医院必然存在,也不会太远。于是只好顶着太阳,开始去寻找主干道,然后搜寻诊所或者医院所在。
以前偶尔看丧尸类的电影,总觉得如果自己换成里面的主角何等美好,自自由由的没人管,枪支美人随便选,弄不好自己也可以拉个小队,在里面占山为王发展势力,日子过得自在又潇洒。
但现在在我看来,自己当初的想法何其幼稚。这里只是病了一个女人我就要开始毫无目的的搜索,还要考虑诸多复杂的问题。当社会现有的资源在几个月甚至几年内被消耗殆尽时,没有了基础建设,没有了基础工业、商业、医疗业的人们真的很有可能又过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耕生活。
但若只是农耕时代还罢了,关键种地的人还要时刻提防着变异者。因为你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会蹿出一只不怕死的家伙给你来一口。那样的精神压力,不是普通人能长期坚持的。
至于更深层的问题,比如社会体系、组织机构等等我都没有去想,在这种生死搏命的新时代序曲中,许许多多原先的世俗、规矩、律法都会被时代和环境改变,或好或坏。
我一边走一边思考,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已是汗流浃背。六月底正是夏季高温抬头的时间,这个时候爆发病疫,病毒恐怕传染的会更加迅速。
我开始沿着马路寻找摩托车或者自行车,摩托车逃命时适合在这拥堵的街道里用,但平时我不会骑,那个动静只会让更多的变异者找到自己。而自行车则可以暂时代步,它几乎无声的特点很适合穿行在人口密集的市区。
但让我郁闷的是这商业区乱的一塌糊涂,偶然发现一辆自行车或者摩托,几乎都是倒在地上摔坏的。最后发现了一辆破旧的老式自行车,我想了想还是撬开锁头跳了上去,听着轻微的“吱呀”声,骑着继续前行。
可就在我刚刚骑了没有两三百米时,正用力踩着脚踏,突然感觉车子后轮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开始歪扭。
我回头一看吓出一身冷汗,只见一只变异者正从路边的汽车下钻了出来,两只胳膊毫不觉痛的搅在了车轮里,张嘴吐舌,瞪着白森森的眼睛直看我。
随着自行车的歪倒我迅速跳下,拔出背后的怪刀就奔过去砍头。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低吼,回头一看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变异者已经向我扑来,不足两米!
“艹!”怪刀形随身动,一个旋身,一道刺眼的刀芒便向着变异者的脑袋砍去,但那只变异者毫无征兆的歪了一下,我那怪刀一下就砍进了变异者的锁骨和脖子的交界处,竟然砍的太深,被卡主出不来了!
“吼!”变异者根本不知痛,它只是兴奋的吼了一声,两只手臂直接向我的胳膊上抓来,嘴里那不知名的黄黑色液体几乎要喷到我脸上。
我迅速松刀收手,抬脚就将它踹飞,然后拔出大腿上的军刀疾步跟进,趁着它刚刚落地还未起身,一刀就扎进了额头!
一股难闻的脓液从刀口处喷出,我拔刀躲开,确认它死掉才将斜砍在它身子里的怪刀也拔出来。转身就朝搞掉我自行车的那只变异者跑去。
但就在我挥刀砍掉它头颅的刹那,一种潜在的危险感让我在大热天猛的打了个冷颤!
我知道自己这种类似第六感的东西从不走空,于是疑惑的抬头向周围看去。可我却什么都没发现。
但此时这种危险感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发强烈,我就像被一条潜藏在暗处的毒蛇盯上了一般,如芒在背!
我迅速在死去的变异者身上擦抹干净两把刀并入鞘,毫不犹豫就拔出了腰间的伯莱塔92f。
这个时候我已经不敢大意,能让我产生危险感的怕不是一般货色,刀只能解决近距离的危险,但枪却可以在发现危险的第一时间发动攻击。
安静,绝对的安静!只留心跳在胸腔里激烈的跳动。
我双手持枪缓缓转身观察,眯着眼将周围每一处可疑的地方都细细扫过。
但就在我再次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危险源的同时,一声杀猪一般的嚎叫声从头上响起,我猛的抬头就开火!
“砰砰砰砰!”子弹以极短的间隔在向上发射,我却只能看到一道黑影正从头上的建筑物边缘凌空向我扑下!
停止射击,一个翻身就向旁边滚去,若我不躲,不轮上面那东西的死活,我必然会被扑到。
但显然我刚才打出去的四发子弹没有致命,就在我翻身而起的时候,耳朵里突然传来“叮叮叮”的响动,听起来像是金属锥子在敲击地面,极快,很清脆!最重要的是那声音正迅速向我身侧靠近,除了扑下来的东西,不可能有别的生物发出这个声音。
来不及思索,我双腿发力再次横向跳跃,身子在空中完成转身,背朝地面脸朝上,两手握着的手枪又一次开火!
手指在飞快的扣动扳机,可我眼睛里看到的确是飞扑而来的黑影。
被子弹击中而炸起的碎肉在天空中飞溅,一蓬一蓬黄黑色的液体也随之飙射。我可以确定这东西是个变异者,但不同的是,它张开双臂前端那半截白森森的利爪,在太阳下折射出幽冷的光芒,夺人心魄!
“砰!咔咔咔~”
当最后一发子弹打在它身上时,我知道真正的危险来了。
这个变异者不同,它不像其它的变异者那样不知道躲闪,它在空中的几个动作堪堪将子弹避过致命处。而子弹打到它身上只能让它产生丝毫的停滞,根本没用。
后背狠狠的砸在地上,我已来不及换弹瞄准它的脑袋,在它扑到我斜上方的瞬间,我被迫发动了慢视。
一个翻滚间已将手枪入套,右臂前甩,顺手就拔出了小臂长短的军刀!
扭身发力,借着旋转和腰腹的力量,手中军刀如电一般扎向快要扑到地面的变异者。
可就在我心头一喜,自认为成功在即的那一刻,“铛”的一声响,我竟然发现锋利的军刀猛的一顿,手腕后挫!
没扎进去!?
心头一惊,我几乎愣在当场,我简直不敢相信用了这么大的力量竟然没有扎透它的头骨!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我第一次行动受挫。慢视的时间便在发呆中瞬间流逝。
怒吼和尖叫混杂的声音从这个变异者口中发出,它似乎感觉到了疼痛!
就在我被它高亢的声音惊醒时,这东西猛的扭身,两只前半截手掌只剩骨头的爪子倏然向我横扫!
“大爷的!”我咒骂一句小腹急收,屁股也同时后撅,堪堪躲过那快如闪电的反击。
可就算这样,一缕迷彩服的布条仍被它锋利的爪子带走,让我不得不对那爪子上的骨头心生敬畏!
“去死吧!”这怪物的强攻激怒了我,我本身性子就拗,何时容得被这种怪物欺负到我的头上?于是就在我躲过它攻击之后,我大吼一声腰腹挺起,右手的军刀对着它那白色的眼珠就是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