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伙子你怎么不开心?我们有救了!”就在我莫名的心情低落时,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拍了一下我胳膊,手里拿着传单使劲儿的在我眼前晃。
我看着她因为几天没用水洗过的脸。那汗渍留下的痕迹赫然在目,而且脸上有黑灰色但她丝毫不在意这些,只想将那种突然降临的惊喜分享给我。
我不忍扫兴,随口答道:“阿姨。家里有人生病呢,也不知道能坚持到那时候不。所以......”
谁知这中年妇女啪的就拍在我胳膊上,大声说道:“小伙子你眼生,你是咱们这楼里的幸存者不?你要是见过我。应该知道我是医生啊,平时邻居病了多少都会问我两句,又不碍事儿的。那人什么病,不妨我给你看看去?”
我呆呆的瞪着她,就像突然听到了绝世福音,一下激动起来。
“阿姨我不是......”
“他不是咱们小区的,只不过是逃窜过来的而已。”我正要和那中年妇女叙述一下慕蝶的情况,不想冷莎突然走过来插了一句。
我一听,心里顿时膈应起来。这话虽然没什么大错,但挑拨的意思十分明显,好像要故意破坏。
可那中年妇女像是被传单的喜悦冲昏头脑了,接话道:“莎莎你认识他?那我就更放心了,外面跑过来的没什么,这时候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但他所说的病人在发烧!”
“冷莎!”
冷莎看到那中年妇女没领悟到位,立刻又补上一句。与此同时我也对着冷莎低喝一声。
这一句很关键,“发烧”两个字在这时候十分敏感。
这病毒本就由感冒引起,感冒带出的发烧也是变异前的症状之一。所以冷莎这一句,就像一把刀子一样狠狠捅到了要害!
中年妇女一听,欢喜的神情瞬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疑惑。
我瞪了冷莎一眼,她也毫不示弱的回瞪我。
我叹口气对中年妇女说道:“阿姨,她不是感冒引起的高烧,是在逃生的时候擦破了大腿,引起的感染才发烧的......”
“那你都知道病情了干嘛还要我去看?”中年妇女听到我的回答,利落的反问一句,一下就把我噎在了那里。
我了个艹,这个冷莎,真他娘坏事儿,亏我那时候还好心想帮她一把!
虽然被人噎住,可我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于是尴尬的解释道那个病情由来是我猜的,并且还告诉她人就在三楼,看一下很方便。
但冷莎却紧咬不放,一步走到我面前,瞪着我斥责道:“你胡说八道!你过来的时候明明是一个人,什么时候还带了病号?你不是说病人在别处么?”
眼看着这里要搅成一锅粥,我不想在多说下去,直接说了一句“下楼一看便知”,然后看向中年妇女。
这中年妇女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同意,她和了一下那边她的儿女打了个招呼便跟我下楼。当然了,与之同行必然也有冷莎和光头男。
就在我下楼喊开门的时候,冷莎还在那里嘀咕,似乎觉得我在装腔作势。可等门打开,一群人进去又看到两个女人和一个幼儿的时候,冷莎和光头男彻底傻眼了。两人呆立一边,什么都不说,只是不停的盯着我看,仿佛想看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中年的女人是外科大夫,算的上见多识广。她先是从自己口袋里取出口罩和一次性手套戴上,然后才慢慢检查慕蝶的状态,直到她看了慕蝶大腿内侧的伤口后,她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这里的伤口溃脓面积不大,有些地方有结痂的趋势,从表象上看不像伤口感染。当然,最常见的为化脓性感染,像这种不见化脓的也可发生特殊感染,比如破伤风和气性坏疽......”
“破伤风?阿姨那她不是很危险?”我一听中年女人这么说就吓了一跳。
“现在还不能确诊。如果参照你给出的时间,她有些不太像我上述的症状,所以我没办法定论具体是哪种病。但我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在变异爆发后,感染病毒最多十二小时就会变成丧尸,不会像她这么久。所以这肯定不是那种没有解药的病毒。如果可能,你真的需要去医院找药,一是抗菌素,二是苯氧乙醇、磺胺嘧啶银软羔,另外还要破伤风针和很好的消炎药,我等下给你写下来,还有引流......”
这中年妇女说了很多,给出的意见十分专业,听得我们一群人直点头。
但她说的不会变“丧尸”,才是真正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论是变异者还是丧尸,这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终于对慕蝶的病情有了清晰的认识,也知道了治疗的步骤。
当中年妇女给我写完药品名,并顺便将附近那个仁爱医院药房和仓库的位置告诉我后,她便准备离开。
我急忙让她等下,将刚才拿出来给唐彩姗的香肠、罐头和奶制等等一大包东西全都打包递给中年妇女。
“小伙子,你这也太豪爽了。现在吃食可是救命的,我不能拿!这样,这奶制品我收下,其他你都留着,你这又是病号又是小孩儿的,当家不易!”中年妇女死活不要那么多东西,还把我误解成了慕蝶和唐彩姗的亲人,这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简单解释了一下都是萍水相逢,然后告诉她吃食放心我自有办法,两人推拒几次,那中年妇女最终还是高兴的拿着东西离开了。
至于冷莎和光头男,则也默不作声的跟着离开。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列出来的药品清单,暗忖很多细节问题都已搞定。现在只需要自己前往医院一行获得药品,顺便将医院的仓库扫进我空间里便万事大吉。
将飞机撒下来的传单递给唐彩姗去看,想了想将她、孩子和慕蝶都挪进了我空间里去住,我用手表定好脑中便抓紧小睡一下。
很快,我便进入了梦乡.......
“富贵......富贵!”
这是谁?好熟悉的声音。
“富贵,快些醒来,我坚持不住了!”
声音特别急促,听起来隐隐约约,这是......赑屃阿丑!?
我突然一惊立刻睁眼,但入眼的却是无边黑暗,极像我和赑屃战斗时龙戒空间外的那片虚无。
“阿丑,阿丑是你吗?你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这是做梦还是真的?”我找不到它,像个疯子一样激动地喊了起来。
就在我喊完之后,阿丑的声音终于响起:“是,你终于醒了,这不是梦,这是次元纽带!你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你,但声音可以听到。我和你有滴血之誓,我废了老大的神通,差点儿没累死!”
“瑶瑶她们怎么样?!”
“放心,暂时无事,都在雌龙戒里躲着呢!梁玉、任柔、小姨、黑玫瑰,还有你女儿陈思念都好,还有梁玉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就是成天在那空间里憋得慌,不得劲!”阿丑知道我的心思,索性一下给我报完。
我一听这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吊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归为:“那她们能和我说话不?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你能带他们回来吗?”
“不能,我勉力才能和你用血契在次元纽带联系,她们不行。我们回不去,被次元罩给隔开了,我们还在那个什么狗屁神的起源地。你先别问听我说,我快要坚持不住了。小姨让我带话,告诉你保住命再想办法,我们这边不用你操心,什么都能解决,这次丧尸变异来得古怪,你要多加保重。”阿丑一口气说了一大段,声音越来越飘渺,我听得十分费力。
我不敢浪费时间,多余的不敢问,快速说道:“我知道!我知道!阿丑,她们我就拜托你了!你告诉她们,这次变异很可能跟之前百润、水宗研究的那个病毒样本有关。你刚才说的次元纽带和次元罩是什么东西?次元罩是不是隔绝国家海陆空那个东西?”
“解释起来太复杂,你就当成次元空间的边界就可以。你说的没错,就是隔绝开海陆空的那东西,否则我早带着她们回去了,我告诉你......也有属性,不好对付......相克......混沌......”
“我艹阿丑你说清楚点,听不到了!”
“阿丑!阿丑?”
“......”
就在我再也听不到阿丑说话时,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开始碎裂,一丝丝,一片片,然后就在瞬间,我便从那一片虚无和黑暗中消失了!
“阿丑!”我喊了一声一下子坐起来,睁眼一看,入眼的是客厅!
“醒了......”我嘀咕一句,揉了揉额头开始回想刚才的对话。
我相信刚才那一切都是真的,我知道那不是梦,即便我之前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情。
小姨她们都没被感染,这让我无比安心,剩下的就是想法破解那个所谓的“次元罩”然后找到她们就行。
以任柔、梁玉、黑玫瑰和阿丑四人之力,可谓文武兼具,再加上雌龙戒,暂时还真不用我担心。
唯一让我不解的,是阿丑最后一段模糊的话,什么“属性”、“相克”“对付”、“混沌”,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属性我打开可以理解为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克也和其有关,对付是指丧尸还是次元罩?混沌呢?
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也没有参悟透,于是先将这些放下,转而去考虑阿丑什么时候还能和我再这样聊一下。
可就在这时,g-shock手表的闹钟响起,我一看外面的天色,是该去医院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