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帐中苦思了一夜的yin世师,并没有想到到底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但是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他思索的时候了,因为今日就是自己与李仲文双方对阵疆场,决战之时。或是yin世师胜利,就可以平定关中,挥军北,击杀李渊,成就yin氏家族的荣华富贵;或是yin世师战败,李仲文席卷关中,成为天下反王中最有实力之人。六万大隋骁果,对阵十数万义军反贼,说实在的yin世师并不在乎,因为他有他的制胜法宝。只可惜这个时候的他,并不开心,因为他总感觉有种危险潜伏在自己的四周,一旦自己稍微露出一点破绽来,就会被那黑暗中的毒蛇所发现,然后瞬间将自己击杀。
食过早饭后,就听见营外鼓声如雷,声威震天,那是李仲文在挑战。yin世师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见过愚蠢的,没有见过这等愚蠢的。由于yin世师路程较远,待到了周至的时候,周至县城已经落入李仲文手中,他手中有十数万大军,若是依城而守,yin世师就算有内应在其中,也要花费一番手脚,才能攻入城中。如今的李仲文居然要凭借他手下的人马与骁果军野战,连yin世师也怀疑这李仲文是不是傻子。大兴骁果是什么,那是大隋兵马中最强悍的力量,虽然数次征讨高句丽损失惨重,但是在大兴城中的骁果仍然是天下的精锐,不是李仲文麾下的那些乌合之众能够战胜的。yin世师当下就命人点将出兵,数万骁果倾巢而出。要与李仲文一决雌雄,奠定关中局势。
“大帅,有紧急军情。”yin世师立在大纛之下,长槊挂在得胜钩,手执宝剑,正待号令全军的时候,忽然远处一道探马迎面打来。
yin世师见状眉头一皱,不安之色更浓了。昨日的所有探马都未曾归营,自己到后来也未曾撒下探马,这如今这匹探马又从何而来。看其装扮又确实是大兴骁果,当下思索了片刻,方问道:“你且说来。”
“回大帅,韦思言韦将军在瓦桥沟中了埋伏,两万骁果大军全军覆没,副将李靖已经投降了卢照辞。”那探马不敢怠慢,赶紧大声的说道。
“什么?”yin世师面色一阵大变,周围的众将也都议论纷纷。
“哼,居然谎报军情,乱我军心,该死。”yin世师见状面色一变,手取长槊,顺手刺出,顿时将那探马刺了个窟窿,倒在地,眼见不能活了。恐怕他到死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好心传来的消息却成了谎报军情。
“诸位,那李靖全家都在大兴,他若是投降了卢照辞,难道就不想要全家人的xing命了吗?”yin世师大声说道:“昨日我军的探马都被李仲文所杀,这个探马又是从哪里来的,本将以为,必定是那李仲文要乱我军心,做垂死挣扎,我等岂会他的当。不瞒诸位,本将在李仲文反贼大军中,早有内应。到了关键时刻,这内应就会反戈一击,到时候,就是我等建功时刻。陛下和代王殿下必定会大肆犒赏,官升三级。”
“必胜!”
“必胜!”
不得不说,yin世师还是有几分能耐的,尽管由于刚刚探马传来的消息,给军心带来了一定的影响,但是在yin世师的一番鼓舞之中,这点影响瞬间就消失的不见踪迹,有的只是蓬勃的战斗y望。
在对面的李仲文,面色苍白,双目无神,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这位义军首领已经不是当年的义军首领了,他在眉县称王称帝,不过数月的功夫就已经失去了当初的锐气,又逼走了丘氏兄弟,本就战马奇缺的义军,更是没有多少骑兵了,跟随他一起起家的向善志虽然也封了王,但是却被剥夺了兵权。现在的李汉大将军是刘炅,掌控这李氏的军权,连最为精锐的建章营都归他统领,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的人物了。用样立在大纛之下的刘炅,脸却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蜀王,不若由你领本部兵马前去走一遭。”李仲文扫了周围一眼,却见向善志面色yin沉,坐在战马之声,手执长枪,一身银白色铠甲,端的不凡,心中一动,不由的出言道。
“末将领命。”向善志面色一变,眼中露出一丝悲伤来。这是什么时候,居然还想着诛杀异己,消弱我的力量。哎,为什么一当帝王之后,就变成了如此模样呢?若是早知道如此,也学学丘师利的模样来,逃之夭夭。可是如今却是不成了。也罢!这个时候都是绑在一条绳的蚂蚱了,想逃也逃不掉了。也只能是进攻了。当下一声大喝,拍了一下坐下的战马,领着万余步卒朝前攻去。
这万余步卒却是不凡,各个生的人高马大,前面三千人,面色冰冷,双目无情,好像是死人一般。这是向善志仿照三国时期大将高顺的陷阵营所编制的,各个都是武艺高手,杀人无数,悍勇不凡。中间三千人效仿的是兰陵王,各个脸都带着铁面套,手握的是长刀,周身冰冷,仿佛能将人冻成冰块一样,后面三千人,手执长矛,在背后还背着十数根短矛,锋利无比,这是专门做投射之用。还有一千人,这才是向善志的亲兵护卫,手执长刀,身披重甲,周身尽是铁片覆盖,仅仅露出脸的两双眼睛在外,长刀翻滚之间,雪白一片,端的厉害。不得不说,这向善志练兵确实有一手,除了丘氏兄弟的铁骑之外,恐怕就算向善志的万余大军最为厉害了。
万余大军缓缓而行,居然能带出数万大军所能拥有的气息来,连对面的骁果大军也为之动容。yin世师深深的谈下道:“这寒门之中,还是有英才无数,眼前之人,就是一个人才,只可惜了,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等人物,却是得不到重用,今日就要死于此地了。”